“你同意了?”雲想問。
卓序的指腹摩挲著她虎口受損的皮膚,他目光黑沉,不辨情緒,定在她臉上,不答反問:“想好了嗎,這是不是你想要的結果?”
雲想沒有確定的答案,但她不想讓卓序看出她的猶疑,以攻代守地拋出個問題:“你記不記得我們是怎麼開始的?”
安全通道裡的聲控燈明滅不定,恰逢此時熄滅。
冷白月光映在雲想眼中。
她那時是真的沒有想過,有朝一日會和卓序成為情人。
*
雲想回國之初,在工作方麵遇到了不少波折。
她最先就職於一家美國律所位於A市的辦公室,拿globalpay,因為與上級出現嚴重理念不合而辭職。
在過渡到下一段心儀的工作前,雲想接受朋友的邀請,入職了一家紅圈所的資本市場部。
IPO項目需要多方合作,一旦啟動,便是長時間的連軸轉,好不容易有一天下班比較早,律所和券商的同事邀請雲想一起去喝酒。
餐酒館在鬨中取靜的梧桐區,他們尋了個臨窗的圓桌坐下。
女同事邊喝邊說:“我真搞不懂了,為什麼現在的綜藝和影視劇這麼愛拍律師行業?隻看到律師光鮮亮麗,沒看到律師是一個巨大的甲方,在誰麵前都挺不直腰杆。”
雲想笑,聽同事吐槽國內法律行業糟糕的生態,倒蠻有意思的。
女同事暫停:“你們聊,我先去個洗手間。”
女同事離開,圓桌上隻剩下了雲想和另一位券商男同事,她吃著小食,百無聊賴。
男同事問:“雲想,平時工作你覺得累嗎?”
雲想撚起一根薯條,蘸番茄醬:“累啊。”
非訴業務和爭議解決不同,技術含量是不高,純累。
男同事定定地看著雲想。
坐在他對麵的女人,長卷發,不可方物的美,點到為止的豔,穿著襯衫和半裙,坐在高腳凳上,雙腿交疊。
下班後的她比上班時更慵懶一些,隨意地撚著薯條送到唇間,畫麵賞心悅目。
“那你有沒有想過,不做這份工作?”
雲想是打算做完這個項目換工作的,但她確定男同事不是這個意思:“我不做這份工作做什麼?”
男同事雙手交握,身體前傾,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談判姿態:“你可以和我在一起,我一年可以給你的,絕對比你的薪水多得多。”
男人說了個很高的數字。
雲想攪動著杯中的浮冰:“你不是有女朋友嗎?”
“她是家裡安排的,沒辦法,我喜歡你,我希望和你在一起的。”
雲想嗤笑:“我第一次聽見有人把‘包養’說得這麼清新脫俗。”
“那你......”
雲想果斷地說:“我拒絕。”
被拒絕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