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雲秀哼了一聲,“你彆裝,你說的什麼想在一個地方呆久一些的話,也就乾娘和少宇相信,我才不信呢。”她特意走到他身旁嗅了嗅,“你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藥味,你是受傷了吧?”
楊喬動了下眼皮,“你這麼關心我啊?”
林雲秀一愣,這話說來有多曖昧就有曖昧,林少宇給她解釋後勉強淡了的負麵形象又清晰地刻在腦海裡——花花公子負心漢!
她立即與他拉開距離,冷笑道:“誰關心你,你可真會自作多情。你是不是乾了什麼事情被人整到受傷,想來這兒躲仇家。”
楊喬並不生氣她話中的陰陽怪氣,反問道:“為什麼不是救人受傷?”
林雲秀愣了下,道:“總要先想最壞的可能。”
楊喬喂完手上的乾草,拍了拍疾風,轉身並不看她,慢悠悠地回房:“我是有仇家,不過有個仇家很是不幸,被彆人屠儘了滿門。”
林雲秀渾身一寒,“那就是還有彆的仇家?”
“說不定也被人殺了。”
林雲秀愣住,忽然她想起她要的答案他還沒給,“你還沒說呢,你來這裡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?”
“你都說了不可告人了,我怎麼會告訴你?”楊喬的話遠遠地傳過來,“放心,真隻呆三個月,到時你想留我我也不會留下。”
林雲秀氣得跺腳,“誰要留你?你還真自作多情!”
楊喬不答,隻進了屋關上門,留林雲秀在後院裡氣呼呼的。她深深地做了幾次深呼吸,讓自己鎮靜下來。
涼風吹來,林雲秀清醒了許多,忽然意識到剛才自己是在被楊喬帶得團團轉,他的話虛虛實實,也不知該信哪句。
此時,疾風對她熱情地噴氣,揚脖打鳴。她回頭看,見月光下馬兒一雙黑溜溜濕漉漉的大眼,心裡也變得柔軟。
她走到它麵前撫摸馬脖子上的毛發,“疾風啊疾風,你這麼喜歡我的嗎?”說完,眼前浮現了楊喬那張討人厭的臉,氣呼呼道:“可惜你跟的主人可真欠揍。”
翌日雞啼,天光微露。林雲秀打著哈欠習慣性去敲隔壁林少宇的房間,“懶蟲,快起床,該跑步了。”
等了一會兒,林雲秀見房內仍無動靜,正要再喊時,身後傳來黃大娘的聲音:“阿秀,少宇在一炷香前和阿喬去跑步了。他讓我轉告你,辛苦你天天叫他起床,這段時間你可以好好休息。”
林雲秀張了張嘴,半天沒合上,“這家夥有新人不要舊人了。”
也不怪林雲秀會這麼想。林少宇從小就體弱,知道需要鍛煉身體,但做事剃頭熱,沒人在旁邊盯著就做不了幾天,一有成效就飄飄然,就像遊泳,剛學會就自以為沒事,結果力竭溺水被楊喬救下。
這四個月來,除了雨雪天,她天天雷打不動、“威脅恐嚇”地去叫林少宇一起跑半個時辰,更是花上幾個時辰當陪練和他對招拆招。在這樣的強度下,再笨的鳥兒也該能飛得好了,林少宇因此進步神速,捕快的體能要求他已完全合格。
林雲秀覺得即便已經成功入職,訓練還是不能停的,但楊喬一來,林少宇就已如此自覺,這怎麼能讓她不多想不吃味?
黃大娘示意林雲秀跟著她走到院子裡一口井邊。黃大娘一邊打水,一邊對她說:“阿秀,你和阿喬的事,少宇和我講了。我希望你們是真的像昨天在我麵前一樣對彼此友好。”
林雲秀皺眉,同時心裡有些輕鬆,這樣也好,不必在他人麵前裝作與楊喬友愛的模樣。她想了想,決定不再掩飾自己的喜惡,“我知道他救了少宇,是你們家的大恩人,但我和他大概天生犯衝吧,互相看不慣。”
黃大娘麵露憂色,欲言又止。
“我們回來了!”
林少宇的聲音從遠處傳來,聲音聽上去洪亮又愉悅,林雲秀頓時有了微微惱意。她也打了一桶水,拎至菜園,從邊上一棵小樹枝椏上取下葫蘆瓢,開始舀水澆菜,打算對林少宇視而不見,聽而不聞,更不必說某人。
過了會兒,林少宇和楊喬進了院子,與黃大娘說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