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皎月一本正經,“我覺得她們倆好看。”
坐在她兩側的小姑娘,不約而同紅了臉。
掌事的人都被這位看著瘦弱的少年所驚訝,能來風月樓的非富即貴,雖是來找女人,但樓裡多的是賣藝不賣身的姑娘。鮮少有客人會一次點兩個姑娘。
掌事意味深長的目光從少年身上掃過,也不知他吃不吃得消。
當真是不客氣,是她小瞧了他。
衛璟揮手讓掌事和其他人都退了出去,他盯著盛清越的臉,意味深長說了幾個字:“都說男人好色,這句話還真沒說錯。”
這句話盛皎月自是認同,太子確實好色,夜夜都要吃肉。
她那時腰酸背痛,下床腿軟,還有地方破了皮。
盛皎月壓根沒聽出太子這是在暗諷她,她還格外認同對太子點點頭,“確實。”
衛璟萬萬沒想到他已然如此厚顏無恥,他涼颼颼的說:“軟腳蝦骨氣到挺硬。”
盛皎月無心與他拉扯這些聽不懂的話,她掃過已經空出來的廂房,天真問道:“殿下,您不要人作陪嗎?”
話音落地,她感覺太子朝她掃來的冷眼濃鬱幾份。
衛璟提不起興,他本就是貪戀□□之人。隻是連日來的夢將他攪的不得安生,夢中那張臉,情態動人。眼尾泛紅瞧著他,眼淚汪汪,可憐可愛,似泣非泣。
藕白嬌嫩的後頸,星星點點分布著痕跡。
衛璟心火燒得慌。
冬天都快過去,燥的流了鼻血。
衛璟這件不正常的事情推到盛清越那張會勾引人的臉,哪怕什麼都不做,什麼表情都沒有,莫名其妙也還是會被他吸引。
他又總是瞧見他。
日常見得多了。
夜裡就夢見了。
衛璟清楚自己還是喜歡女人,他反問:“誰說來著就得找女人?”
男人灌了半杯酒,烈酒平息那團亂竄的浮躁。
太子一會兒晴一會兒雨。
盛皎月不去觸黴頭,同身旁香香軟軟的小美人們喝了點酒。小美人善解人意,隻讓她抿了兩口嘗到味道,就安安靜靜坐在她身旁。
衛璟看不大順眼,忽然發難讓這兩人出去。
語氣冷厲,如花貌美的小姑娘被嚇得發抖。
盛皎月同情兩個嬌滴滴的小美人,依依不舍目送她們離開。
衛璟瞧見這幅場麵冷笑了聲問:“很舍不得?”
盛皎月沒有點頭,也沒有違心搖頭。
若是他隻留下一名清倌,衛璟都不至於如此生氣。
這叫什麼?吃不到嘴裡也要聞個味道。
饞不死他。
盛皎月逐漸覺得廂房裡變得暖和,她後背都出了汗,身體裡好似漸漸燒了起來,手腳發燙,她難受的皺著臉。
臉上濺起不自然的潮紅,皮肉下流通的血液溫度滾燙。四肢無力,頭腦發脹。
她以為這是酒的後勁,喝了兩杯涼茶去火。
可這股洶湧而來的熱意還是不見好轉。
若不是太子也在,她都想解開衣扣,將外衫脫了涼快涼快。
她忍下身體的不適。
衛璟心不在焉,眼神落在他的側臉,安靜盯了片刻。
盛皎月借口自己要去出恭,逃去門外吹了會兒風。
衛璟盯上了落在屏風旁的衣衫,風月樓裡的每間屋子都是滿櫃的衫裙,有正經的,也有不那麼正經的。若恩客有興趣,她們就的換上。
不過得是你情我願,無人會勉強。
衛璟的手指輕輕捏著裙擺,這是時下流行的廣袖輕紗衫裙。
束腰攏胸,極襯身段。
衛璟的腦海裡突然多出個荒唐的念頭,他揉了揉太陽穴,好叫自己清醒些。
盛皎月吹了半刻時辰的冷風,臉上的滾燙消了下去,但是手腳還是發燙。
她不便逗留太久,回到包廂。
卻見太子手裡捏著件女子的衣裙,她並未多想,身體還十分難受。
衛璟的心裡話已經滾到喉嚨,他想叫盛清越穿這身裙裝給自己瞧瞧。
不過讓男人穿女裝,無異於奇恥大辱。
他臉皮那樣薄,膽子又小。
怕是聽見都得氣的渾身哆嗦,轉身就跑。
衛璟緩緩閉上眼睛,再睜開時眼底的墨黑化作深沉一團。
男人還是沒忍住,喉頭滾動,慢悠悠說著玩笑話,“你換上這身衣裳給孤看看。”
少年的反應和他想象中如出一轍。
臉上由白轉紅,又由紅轉白。
胸前劇烈起起伏伏。
手指打著哆嗦。
好像要被他氣死過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