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好好養。
吃食上更是要格外小心。
盛皎月很費解,她表現得說是沒教養也不為過,怎麼程離彥看上去一點都不討厭她?還如此殷勤。他怎麼一點骨氣都沒有?怎麼還不撂挑子走人?
她板著臉,“我沒胃口。”
“那吃點甜糕?”他小心翼翼的問。
盛皎月勢將無理取鬨貫貫徹到底,“我不吃。”
程離彥一刻都舍不得將眼睛從她臉上移開,發小脾氣都比彆人可愛些。
她真可愛。
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女孩子?
男人的眼神赤誠灼熱,盛皎月被他盯的快要招架不住,臉色逐漸騰起一抹嫣紅,她故作沉穩,“你能不能彆盯著我看了?我不喜歡。”
程離彥也紅了臉,忙連聲道歉,“是我唐突,對不起,實在是你太好看了,我…我忍不住。”
男人好看白皙的臉龐也漸漸紅了起來,對她笑了笑,“你真好看,真可愛。”
盛皎月:“……”
她受不了了。
黏糊糊的眼神,叫人覺得好膩。
快到時辰,程離彥依依不舍將她送上馬車,紅著臉低聲同她說:“我過兩日去盛府看你。”
盛皎月:“……”
她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。
回到家中,她換回男裝,再過兩日就要同太子去江南,得提前收拾好出行的行李,她沒有忘記上次的教訓,提醒雲煙記得在她的包袱裡放些月事帶,還有止疼補血的藥方。
南方天氣濕冷,還要多帶些保暖的衣裳。
不過等他們到江南,應當快要進入初夏。
盛皎月又想起來,“還有哥哥喜歡看的書,多帶幾本。”
不過哥哥每日清醒最多不過兩個時辰,也不知道現在如何了。父母尋遍天下名醫,也未見有好點的起色。
她哥哥比她聰明許多。
性格也不像她這樣膽小怯懦。
盛皎月希望她哥哥能快些、再快一些好起來。
她已經有許多年沒回過江南,上輩子便是臨死前也想回去再看兩眼,想回到哥哥住的那間小院子裡,坐在秋千上,一邊讓人推的更高,一邊被嚇得大叫。
她想回去,帝王不讓。
新帝總是最討厭從她口中聽見要回去的話,每當她忍不住提起這件事,就被男人捏著下巴冷聲警告:“你們盛府的人才剛回京城,你是還想讓他們去流放之地受苦?”
他總喜歡脅迫她。
逼迫她做些她不喜歡的事情。
還總要她求他,才肯幫她的忙。
求人時往往都要低聲下氣,她雖不用如此,卻也差不多。
書房裡,她伸出顫抖的手幫男人寬衣解帶,熟透了的臉像剛被燒的滾燙,耳後散落的烏發遮掩著發紅的皮膚,還有白玉無瑕皮膚上青紫色的痕跡,她主動坐在他膝蓋上,雙手挽住男人的腰身,仰著頭隻夠親到他的下巴。
男人發出低聲的悶笑,拍了拍她的臀,啞著聲說:“再往前坐些。”
少女被逼出眼淚,紅紅的眼睛裡滿是委屈和羞恥,又不得不乖乖聽從他的話,男人的手臂抄過她的腿彎,將她往前抱了抱,低頭含弄她的唇瓣。
男人親夠了心情也好些,撫摸著她的頭發低聲說:“等梅雨時節過了,朕就帶你去江南看看。”
可惜,她那次沒有去成。
脖子上反倒多出條傷口。
刀口不深,卻還是傷到了嗓子,吃飯疼,說話也疼。
帝王震怒,叫她吃了好些天苦頭。
盛皎月望著窗外的微風,有時候都恍惚上天是不是真的給了她重活一次的機會,她天真的想,若這次去江南能永遠不回來就好了。
主仆二人剛收拾好出門的行李。
宮裡忽然來了人,是皇帝身邊最為寵信的大太監。
司禮監掌印帶著聖旨到了盛府,當著眾人的麵宣讀了南陽侯府世子同盛府三小姐的婚事,將三小姐許配給世子爺,成為侯府未來的世子妃。
盛暄接旨時手指顫抖,待大太監走遠後,他搖搖晃晃站起來,咬牙切齒怒罵顧青林是無恥賊人。求娶不成,就去宮裡搞些小手段。
盛皎月呆滯站在原地,太子殿下明明答應過她,要幫她這個忙。
可是賜婚聖旨還是壓到了盛家頭頂,就像驚天霹靂砸在她的頭頂。
盛皎月為了求太子幫忙,還做出那樣羞恥的、毫無自尊的犧牲。
所以太子是在騙她。
玩弄她的感情。
可能看著她被騙著穿了女子的衣裙討好他,還會在心裡罵她蠢。
聖旨送到,意味著事情塵埃落定。
聖意難違,她難道真的要嫁給顧青林嗎?她如何嫁得?
盛皎月腦子是一團亂麻,越想越生氣,氣到想找太子去拚命。
怎麼能這樣耍她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