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光刺眼,穿過少年的衣襟,隱約透出幾□□段。
衛璟喉嚨發澀,邁開步子緩緩朝那兩個人走了過去。
盛皎月剛和同僚說完話,抬頭就被一道冷銳的眼神釘住,太子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們麵前,她匆忙行了禮。
太子淡淡頷首,冷眼掃過她身邊的男子,叫人離開。
衛璟問:“這些日子很忙?”
他讓曹緣來請過,都被他用忙的脫不開身打發了。
他姑且信了。
說來文選司這個差事,還是他幫她定下的。
盛皎月低頭,撒謊道:“嗯。雜事多。”
衛璟不太高興,明明吩咐過他們不許給他很多事情做,怎麼還有人陽奉陰違?他暫且壓下這點不悅,對他招了招手,“你走過來些,離我那麼遠做什麼?”
盛皎月焦心,拿不準主意太子這又是要做什麼。
她心亂如麻,忽然想起來問:“殿下,邢統領如何?”
一句日常的關心。
落在衛璟耳裡也給他添了不痛快,好些天沒見,他怎麼隻關心邢坤?他和邢坤又合不來。
“快醒了,撿回一條命。”
衛璟讓人仔細查過,山匪的確都是貨真價實的山匪。人都死的差不多,一時半會兒還沒揪出幕後主使。
盛皎月並不希望邢坤就這樣死了,怎麼也是條活生生的命。
她點點頭:”那就好。“
盛皎月今天下午還請了假,要提前兩個時辰回去。
侯府昨天就有人傳話,說世子今日要登門拜訪,同未婚妻聯係感情。
盛皎月被氣的牙癢癢,聯想到顧青林那日威脅她的話,更是生氣。
但她又沒有辦法,她得提前回去,誰知道顧青林能做出什麼事呢?
太子遲遲沒動,盛皎月還有文書沒有抄完,她又急著把事情做完,開口同太子說:“殿下,我得繼續抄東西了。”
衛璟落座,“你忙你的。”
盛皎月勸不動他離開,咬了咬唇繼續站在桌前抄寫文書,寫的累了就坐下歇息了片刻。
太子讓人端來熱茶和甜點,拇指輕輕敲了下桌子,“吃過再抄。”
盛皎月嘗了兩口糕點墊肚子,大半個身子都在窗柩透進來的陽光裡,皮膚發熱,暖烘烘的,叫人犯困。
她趴著打了個盹,臉被睡的粉撲撲。
衛璟好一會兒沒聽見聲音,轉過頭看去才發現他不小心睡著了。
衣裳堆疊,寬鬆淩亂。貼著後背的布料映出玲瓏的弧度。長發垂散,肌膚凝白。
衛璟口舌發燙,他悄聲無息走到案桌前,拇指小心翼翼勾起他的下巴,他的唇瓣顏色都比旁人要深,泛著紅潤的水光。
衛璟心頭繃緊,腦子裡被兩道聲音拉扯。
他想做。
但是不應該。
理性克製不住獸性,神經被折磨的痙攣。
男人狹長漂亮的眼眸裡是幽暗的光,男人彎下腰,在他肖想已久的唇瓣上咬了一口,細密的含弄,霸道凜冽的氣息席卷了他的唇齒,水漬聲響多少有些曖昧。
衛璟心想他真的瘋了。
怎麼偏偏就是這個人。
怎麼就是中了邪一定得是他。
如願以償到溫甜的味道,卻還覺得不夠。
衛璟並不想淺嘗輒止,他恨恨咬腫了少年的唇瓣,在失控的邊緣勉強將自己拉回來,待紊亂的呼吸逐漸平靜,他若無其事直起腰,幫他整理好衣裳和頭發,不想被他發現。
衛璟先前還在掙紮。
如今已經不想再為難自己。
他皇妹說的沒錯,他們從小就喜歡長得漂亮的人。
少年長得實在太合他的心意,衛璟拿自己沒有辦法。
盛皎月醒來後,覺得嘴巴疼。
隻是隱隱約約的痛,倒也不是很嚴重。
她問了時辰,而後就要匆匆趕回家去。
”你急著回家做什麼?“衛璟問。
盛皎月想不出由頭,撒謊也容易被戳穿,唯有如實告知:”世子今日要去見我妹妹。我得回去看著點。“
衛璟想起這樁婚事還是他做的媒,嗯了聲後:“我也隨你去瞧瞧。”
盛皎月哪能同意,“不…不了吧?”
衛璟對他妹妹沒什麼興趣,隻是剛親了人,舍不得就這麼放他走,“正好無事。”
盛皎月想哭都哭不出來,被太子硬拽著離開文選司。
等到了盛府,顧青林已經在正廳裡坐著,慢悠悠喝著茶。
太子還在外院,同她父親說話。
盛皎月看見顧青林心中就發麻,真的搞不清楚這個人要做什麼!她鼓起勇氣一步步走上前,板著臉說:“世子今日還是回去吧,還未成婚就見麵,對名聲也不好。”
顧青林笑吟吟的說:“還未見到你妹妹,見著了她,我自然就走。”
盛皎月恨不能和他吵一架,她人不都在他麵前了嗎?
顧青林掀眸,往前靠近她耳邊說:”去換裙子給我看,不然我今日不會走。“
盛皎月睫毛上掛著霧蒙蒙的水珠,她揪緊手指頭,咬牙切齒的說:”不行的,太子就在外麵。“
顧青林湊近了看,瞧見了她唇瓣上的紅腫,他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,笑容泛著冷意,”你和誰親了?“
紅紅的,嘴皮都快親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