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青林沒有否認,她辭官過後最好是待在家裡,現在不喜歡他也沒關係,日久生情,朝夕相處總能生出感情來。
等和她有了感情,就能要兩個孩子。
最好是都長得像她,因為她好看。
侯府裡熱熱鬨鬨,盛府也熱鬨。
張燈結彩,盛夫人提前準備了許多紅包,等著發給家裡的小孩子,散散喜氣。
臨大婚前不久,侯府請盛家的三小姐去拜寺廟。顧青林作陪,兩家長輩睜隻眼閉著眼,讓他們單獨相處。
顧青林早晨親自來接人,已近初秋,天氣乍然涼快些許。男人穿的依舊單薄,文質彬彬侯在府外。
盛夫人讓女兒稍作打扮,她不肯聽,敷衍漱口洗臉,頂著張什麼都沒抹的素淨臉龐就出了門。
少女身姿娉婷,挺直了背走路,看著多了幾分清冷姿態。
顧青林的話不少,一直在她耳邊嘮叨。
盛皎月裝睡,不理他。
顧青林瞥見她眼睫毛都在動,就知道她是裝出來的,果然當他俯身靠近正要親到她的臉,少女若無其事睜開了眼睛,“我喝口水。”
顧青林幫她端茶倒水,將茶杯遞到她麵前,明知故問“怎麼不繼續睡下去?”
盛皎月裝作沒有聽見他的話,將杯子放回去,“喝飽了。”
顧青林看她耍小心眼,沒有生氣,隻是感覺好笑。她連耍心眼都不會耍,陰謀詭計用的也笨笨。
兩個人要在千禧寺裡住上一晚。
上次他們一同來寺廟,是過年前。
那個時候盛皎月還未參加春闈,在廟裡住了一晚就病了。
身體虛弱,吹不得風。
那場連綿大雪,將他們困了好幾天。
又見緣合法師,盛皎月沒有上回那麼局促害怕,彼時剛重生不久,生怕自己被緣合法師看出來,敬畏神明,連正殿都是猶豫了很久才敢走進去。
拜過菩薩,顧青林竟然還去求了兩個同心紅結。
還說特意請緣合法師幫忙開過光的同心結。
盛皎月不肯收。
這些日子一直在她麵前都脾氣很好的男人,頭一回黑了臉。深沉的眼眸直勾勾盯著她,硬將同心結塞入她的掌心“拿著。”
盛皎月覺得他幼稚。
他這種扮豬吃老虎的心黑狠人怎麼還信這種東西呢?
“你都要嫁我了,是不是?”
“皎皎,我沒有你想的這麼討厭。”
盛皎月嗯了聲。
顧青林以為她心裡有所鬆動,又拉著她說了好多好聽的話。
盛皎月心不在焉的聽著,回到客住的廂房,正要睡下,門就被敲響了三聲。
盛皎月不知道太子竟然也在。
邢坤帶著她過去的時候,多嘴說了兩句“聖上身體每況愈下,太子是來為聖上祈福。”
盛皎月淡淡敷衍“嗯。”
來祈福,為何又要見她?
邢坤將她送到門口,“盛……姑娘,進去吧。”
盛皎月剛進屋就被握住了手腕,男人目光掃過她全身,打量著她今日的穿著打扮,“你們是來求姻緣?”
盛皎月心神不寧,他問什麼她就答什麼“嗯。”
千禧寺的相遇,確實是意外。
衛璟遠遠看著她和顧青林站在一起,背影倒是相配。
他冷嗤了聲,“喜歡上他了?”
這個問題,實在不好答。
她不知道太子想聽什麼樣的回答,蹙著眉頭沉思片刻,挑了個中規中矩的說辭“他是我未來夫君。”
衛璟眼神更冷,用力捏緊她的手腕,“話不要說得太滿。”
盛皎月不解,不過也沒有往深了想。
太子今夜又在為難她,攥著她的胳膊力氣極大,她手腕都掐紅了。
她張嘴剛要叫他鬆開她,被男人壓在案桌上,腰肢磕著椅背,呼吸相近,臉幾乎快要貼在了一起。
撲麵的侵略感,叫她頭皮發麻。
她躲開臉,又被他惡狠狠捏了回來。
盛皎月搬出顧青林當借口,“我…我都快有夫君了,殿下自重。”
衛璟聞言一笑,扯起嘴角,故意嚇唬她,與她耳鬢廝磨,說“三小姐,孤就喜歡在你未婚夫眼皮子底下和你偷情。”
盛皎月滿麵羞恥,惱怒透紅的臉頰,幾乎抬都抬不起來。
衛璟在她耳邊,吐字道“以後也要夜夜和你偷情。”
盛皎月被氣的不輕,又說不出更不要臉的話來回擊。她合上耳朵掩耳盜鈴隻當自己聽不見。
誰要和他偷情?
過分。
屍體都輪不上他來看。
盛皎月離開這間廂房已是半個時辰後的事情,太子欺負夠了,一臉饜足之色,才放她離開。
她回到自己的廂房,從香囊裡偷摸倒出一顆紅色的藥丸。
她就著水,咽了下去。
道士給了她一瓶假死藥。
提前七天服用,每日一顆。
身體會逐漸虛弱,像極了傷寒症狀,等到第七天就會昏迷不醒,與死人無異。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