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睡的很香,衛璟和顧青林都沒有說話。
回到京城,顧青林把人抱下馬車,直接將昏昏欲睡的少女送回她的閨房,臉色陰沉的厲害,不見平日的慈眉善目,冷聲叫人去請大夫。
雖是馬上要成婚的未婚夫妻,但於情於理,這種行為都不大合適。
盛夫人得知女兒病了匆匆趕過來,看見世子守在床邊,心情複雜,為了女兒的名聲,她冷著心腸叫世子先出去。
顧青林顯然不願意,平時客氣好說話,認定了的事情就難改主意。
他執意要等大夫診過脈象後才肯走。
大夫背著藥箱趕來,隔著床幔,又在少女的腕間搭了手帕才敢診脈。
脈象平穩,應該隻是小病。
大夫開了去傷寒的藥,拿了銀子才走。
顧青林知曉她疼愛她這個婢女,不過如今他實在沒有好心情,因而對雲煙說話的態度接近他的本性,極致冷漠,“你好好照顧你主子,不該有的心思就彆想。”
雲煙覺得這位未來的姑爺,真是凶。
不是長相凶,也不是說話凶,輕描淡寫也有足夠的氣勢。
盛皎月醒來就被人哄著喝了湯湯藥藥,精神剛好點,她軟趴趴靠坐在床上,聲音軟綿無力叫雲煙進屋來幫她梳洗更衣。
她裡頭的衣裳早就被汗水打濕,黏在身上濕乎乎根本沒法穿。
進來的卻不是雲煙,而是太子。
過了一會兒,侍女們將燒好的熱水端進屋,倒在浴桶之中。
盛皎月素麵朝天,虛弱靠著枕頭看向太子,不知道他怎麼忽然就來了。
太子解釋道“順便繞過來看看你。”
盛皎月這會兒隻想洗澡換衣裳,太子似乎看出她的打算,走上前也不過問她樂不樂意,徑直將她打橫抱在懷中,怕她往下掉,還叫她用胳膊挽住他的脖子。
衛璟將她抱到屏風前,後麵便是灑滿花瓣、用花油染過的浴桶,她忽然覺得身上這點汗並非難以忍受。
磕磕巴巴”我…我不洗了。”
她每次一緊張,說話就有點小結巴。
衛璟還是將她放在水裡,連外頭的衣裳都沒有幫她脫。
水滿則溢,地麵打落好些粉色香花。
衛璟看她的雙手緊緊扒手邊的窗柩,“不洗我幫你洗。”
“我換身衣裳就行。”
“嗯,我幫你。”
盛皎月使勁往床角裡縮,臉憋得通紅,”我自己換。”
這怎麼好意思呢?
而且殿下在這件事上又不是正人君子,平時就喜歡站她便宜,總喜歡親她咬她。
衛璟看見她精神還不錯,能吃能喝還能笑。
就是不知道等洞房花燭夜那天,她看見掀開她紅蓋頭的男人,是它而不是顧青林時,還能不能笑得出來。
到時他是驚慌失措?還是冷靜鎮定?
衛璟的眼神盯著她的下巴看了半晌,沒忍住伸出手捏了捏少女被他養出來的圓潤下巴,觸感細膩柔軟,好摸還好吃。
衛璟捏著她的臉愛不釋手,又過分將她抱在自己的腿上,將她張開大腿坐在自己的膝蓋上,恨不能將她揣進兜裡帶走。去哪兒都供著。
盛皎月被迫將臉埋在他的胸口,甕聲甕氣“我好困。”
衛璟不讓她睡,趁她眼皮快要合上時,逼她抬頭看著自己。
七天後,大婚的花轎會從盛家送到他的彆院。
新娘子是他的。
衛璟決定要將她好好藏上幾天,要讓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,包括顧青林。
而這天之後。
盛家三小姐的病情是越來越重,兩天都沒有再露臉。
邢坤得到消息時驚愕又慌張,上輩子她就是病死的。難道病症提前了嗎?可今生她還未被小郡主害得落水留下病根,更沒有因為被軟禁而鬱結於心。
邢坤想起前世她剛死時,新帝就像真的瘋了。
是真的瘋了。
但邢坤不敢瞞著這條消息,而是一字不落稟告了太子。
他用了是太醫兩輩子的原話,“盛姑娘所剩時日無多了。”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