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抬起潮濕的眼睫,看清楚來人,不知道為何心裡一直繃著的那口氣得以鬆懈,蜷縮收緊的手指逐漸張弛。
男人俯身,灼熱的呼吸打落頸側。
她忽然被他抱起來,她落下了眼淚,一半是因為身體太過難受。
盛皎月橫下心,意識不清楚的狀態去拽他的腰帶,亂無章法,又找不對地方,受傷本來就沒什麼力氣,扒拉一陣也沒能解開他。
衛璟深深吸了口冷氣,按住了她的手,捏起她嬌嫩泛紅的下巴,啞著聲問她“知道我是誰嗎?”
盛皎月來之不易的勇氣被他這句話兜頭澆滅,她緩慢鬆開手指,也不再去碰他。似乎有點生氣了,扭過臉,咬緊牙關忍受著不舒服。
衛璟不依不饒,“說話。”
盛皎月本來就難受,眉毛一皺,脾氣上來了就是不肯理他。
衛璟也不高興,以為她沒有認出自己。
這個藥,一時無解。
衛璟雖然喜歡她,卻也不想趁人之危。她連眼前的人是誰都認不出來。
他將自己冷冰冰的手背貼著她的臉頰,好讓她覺得舒服些。
不過如此也隻能維持片刻。
似乎是察覺到男人的身體都是涼的,她主動朝他貼了過去,隻是將他當作能降溫的冰塊。
過了一會兒,她又難受的開始翻來覆去,想要解開衣衫。
依舊被他的手掌按住,她來了活期“你彆管我。”
衛璟有苦說不出,腰腹已然堅硬,表麵冷冷淡淡,“不行。”
盛皎月拿腳去踢他,邊流著眼淚邊踢,然後破罐子破摔,張嘴說“你幫我隨便找個男人吧。”
空氣凝結成霜,氣息沉滯。
她沒覺得危險降臨,反而感覺自己這個主意不錯,何必將清白看的那麼重要,自己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。
她想了想,低聲提起要求“要長得好看的。”
太醜了不行,她想吐。
她的要求還不少,“不要力氣大的,最好是善解人意的書生。”
她看不清男人的神色,也就沒有平日那麼怕他,反而覺得他此刻給了她足夠的安穩感,她又用腳丫子踢了踢他。
她自己覺得是踢,在衛璟看來就是蹭。
鼻音濃重,軟中含嬌“你找人找的快些。”
幫他找來。
說完陷落久久的沉默。
萬籟無聲。
衛璟笑了,捏著她的手腕,原本隻用了三分力,如今用了七分。
他說“不用找了。”
衛璟幽幽的冷眸盯著她的眼,吐字清晰,似作逼問“你到底認不認得出我是誰?”
盛皎月的手腕被他掐的十分疼,她故意不說,又受不了疼,“衛璟。”
黏糊糊的聲音,像裹了蜜的糖。
衛璟嗯了聲,親了親她的眉眼,“不要彆人,換成我,行不行?”
盛皎月扭過臉,不給他一個痛快。
衛璟在她耳邊輕哄,“去宮外找人,你撐不到那個時候,不妨讓我來幫你。”
盛皎月沒有說不行,他就當她答應了。
衛璟低頭含弄她的唇瓣,“是我對不住你。”
盛陽正熾熱,屋裡天光無色。
曹緣在院子外等候到天黑,雙腿站的發麻,裡頭什麼動靜都聽不見。
這都過去好幾個時辰了,曹緣從太醫院請過來的太醫怕是派不上用場了。
夜裡有點涼,曹緣有點站不住,本想讓他的徒弟來擋擋,房門開了半扇。
男人的表情似是剛剛饜足,另外換了身衣裳,展平的眉眼神態輕鬆,新帝吩咐道“打水。”
曹緣怔了一瞬,“是。”
這回一定成了事。
這麼長的時辰,盛姑娘應該遭了不少罪。
盛皎月已經累得睡著了,深更半夜醒了一次,身上換了套乾淨的裡衣,之前已經被糟蹋的皺巴巴的裙子不知道被扔去了哪裡。
腿上的軟肉紅紅的,膝蓋也被磨的通紅,跪的時辰也沒多久,但就是容易疼,若是被褥的料子粗糙些,恐怕她膝蓋上的皮肉會被磨破。
她的記憶逐漸清醒,記得自己抓破了他的背,一聲聲婉轉,低低的叫他衛璟。
她自己沒發現,越叫他的名字。
吃的苦頭仿佛就越多。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