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明昭動作輕柔地將廖晴嵐的褲腿挽起來,露出血肉模糊的傷口。
他從旁邊取過剛才找到的水壺,倒出清水來衝洗。
清涼的水流帶走了她腿上的血跡和汙垢。
衝洗完畢,顧明昭又從懷中取出一個精致的瓷瓶。
打開瓶蓋一股淡淡的草藥香撲鼻而來,他倒出一些淡黃色的藥粉撒在廖晴嵐的腿上。
顧明昭的動作溫柔又耐心,一邊上藥一邊安慰廖晴嵐“彆怕,很快就好了。”
他的聲音低沉好聽,像是有魔力,讓廖晴嵐心中的慌亂和不安漸漸平息下來。
上完藥,顧明昭又取出繃帶,神情專注地為她包紮傷口。
這是她第一次被顧明昭這樣輕柔地嗬護,感覺有點不習慣。
以往顧明昭拉住她的腿,下一步就是在她身上肆虐。
她條件反射地想要縮回去,但是被顧明昭按住。
“彆動,還沒包紮好。”
顧明昭的聲音溫柔,語氣不容拒絕。
她移開視線,不再看顧明昭手中的動作。
剛才顧明昭給她上藥的瓷瓶就在床頭放著。
她覺得有些眼熟。
“這個藥粉……”
顧明昭抬頭看了一眼,輕描淡寫地說道“這是上好的金瘡藥。”
廖晴嵐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。
這是顧明昭被關在大理寺大牢時,自己給他送的藥。
她明明記得,當時顧明昭拒人於千裡之外,沒有收下這瓶藥。
可是,現在它卻出現在這裡,還被顧明昭貼身帶在身上。
廖晴嵐偷偷把藥瓶藏在自己的袖子裡,然後開始裝睡。
顧明昭給她蓋好被子,隨後就坐在床邊。
廖晴嵐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,緊張得不敢睜開眼。
疲憊的身體終是撐不住,裝著裝著,就真的睡著了。
她再次醒來時,已經是傍晚。
顧明昭將她搖醒。
廖晴嵐揉了揉惺忪的眼睛,還沒睡醒。
曾經五年日夜相伴,猛地睡醒看到顧明昭,讓她以為自己還沒重生,依然在宮裡。
她拉住那隻擾她清夢的手,枕在自己腦袋下麵,撒嬌道“阿昭,再讓我睡一會兒。”
親昵熟稔的語氣,讓顧明昭全身都僵住了。
他低頭看著她。
她的眼睛又重新閉上,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淡淡的陰影。
自己的手還被她枕著,能清晰感受到她臉蛋的柔軟和溫暖。
仿佛是相處很多年的夫妻一樣自然。
顧明昭心中不由得疑惑起來。
她到底是什麼意思?
明明之前拒絕了他,還一直刻意疏遠他。
怎麼突然又這麼親昵?
他覺得自己應該生氣。
氣她反複無常。
氣她把自己玩弄於股掌之間。
可是看著她的臉,又怎麼都氣不起來。
相反,一股強烈的渴望在心中蔓延,想要將她緊緊擁入懷中。
他舍不得抽出自己的手,直到隱隱能聽到外麵搜尋的聲音,他才依依不舍地再次叫醒廖晴嵐。
“我在門口燃了點枯葉,應該很快就會有人找過來,你再這樣會被人看到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