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,在這裡,村民們將她當做無所不能的神明,她擁有村民們獨一無二的信仰。
看著這個沉迷於眾人追捧扭曲的惡靈,許不辭冷冷地道:“那你有沒有想過那些女子就像你當初一樣,被禁錮於牢籠中勞作生育,直到枯萎在這個村子。你每天能做的除了等男人的臨幸,就剩下對鏡自憐和剪紙,你難道不覺得你很殘忍嗎?”
聽到這兒,印拙突然想到之前的經曆,原來剪紙與鏡中怪是鴛娘娘生前最常接觸的事情。
林阿婆臉色陰沉,對於許不辭的潑冷水表現出極大的反感:“我隻保護信仰我的人,其他人的死活與我何乾!”看向許不辭的眼神帶上一絲狠厲,“我本來要帶你們出去的,但現在.....”
說話間,那皺紋縱橫的臉突然從中間裂開,一團黑霧騰空而起,外層的人皮輕飄飄地落在原地。
“她.....就這麼走了?”印拙不太相信。
“應該不會。”
許不辭同樣警惕地看向四周,果然發現異常:槐樹的樹乾裡似乎有東西在湧動,漸漸地乾裂的樹皮被撐開,類似於瘤子的凸起頂了出來。盤區交錯的樹根貼著地麵抽動,如同爬行的蝮蛇行走於黑暗。
“許不辭,是我眼花嗎?為什麼我感覺從樹乾冒出的像是人臉?!”
“嗚嗚嗚——”
像是印證印拙的猜測,樹乾的凸起漸漸成型,上麵五官的輪廓越發明顯,整張臉帶著腦袋往下是軀乾與四肢。他們的表情極為猙獰,像是拉船的纖夫用儘全身地力氣,將自己的身體從樹乾中脫離。
“草!這是什麼!!”
許不辭也對麵前這一幕始料未及,但看到周遭的槐樹都開始冒出人型,身體與樹乾的聯係隻剩下絲絲縷縷的樹皮。
“嘶嘶嘶——”
樹根像是遊走的蛇圍繞在兩人腳下打著圈,隻待最後收緊的一刻。
“跑!”
許不辭剛說完,就感覺自己的手臂被人猛地一拉,身體騰空後落到一個寬闊的背上。
當印拙發現意圖不軌的樹根時,幾乎是本能地背起許不辭,往上一跳,堪堪避過腳底的陷阱。
他利用自己的浮空技,將許不辭扛在身上,大步流星地朝著山下奔逃。雖然負重在身,他跳起的高度受限,但躲開樹根的纏繞,卻是綽綽有餘。
但此刻,他們最大的麻煩並不是腳下的樹根,而是冒出的怪物,它們大多數從樹乾上剝離,如同喪屍般張牙舞爪地朝著兩人追去。
許不辭伏在他身後,往後看了眼,心臟漏了半拍:一隻裂紋密布的手離自己的臉頰近十幾厘米的距離。
後麵跟著的怪物們表皮帶著刀刻般的樹皮紋理,臉上的五官扭曲而恐怖,張大到極致的嘴巴好像捕食的鱷魚。
印拙也察覺到怪物的逼近,憋足最後一股勁,讓自己跳得更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