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諶聞言一一作答,卻見那王師叔手中刻刀如飛,玉屑不斷飛舞,不多時一塊玉牌製作好,然後又提筆在名冊上記錄一番,才將玉牌遞給了張諶:“住宿的事情,就由成渝帶你去吧。”
然後又看了看張諶的身高,取出了兩套換洗的衣衫交給張諶,張諶領著衣衫告謝,然後起身告辭離去。
“走,咱們去住宿的地方,以後你就和我住在一起了。”成渝見張諶領了換洗的衣衫,才滿臉笑容的拉著張諶衣袖離去。
“師姐,咱們男女有彆,住在一起不好吧?”張諶看著成渝,略作猶豫的開口道了句。
雖然成渝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小孩子,自己什麼事情也做不了,但對方心理成熟啊。
成渝聞言腳步頓住,扭頭看了張諶一眼,沒好氣的道:“瞎想什麼?我單獨住一座二層小樓,以後你就住一樓,我住二樓。”
一邊說著,二人走到後院,卻見在道觀的西北角處,有一間單獨的院落,院落裡種著一顆老鬆樹,老鬆樹一人環抱不住,筆直衝霄而起,就立在小樓前。
小樓是木樓,上下兩層,在道觀內很是彆致。
成渝推開一樓的大門,入目處是收拾得乾乾淨淨的屋子,屋子裡有書桌、字畫、筆墨紙硯,看起來倒像是一個書房。
角落裡還擺放著木人樁,以及一些輔助練功的工具。
“以前我一個人住的時候,都是將這裡當成練功房和書房用,你以後就住在這裡了。隻是屋門不得上鎖,免得耽誤我鍛煉和看書。”成渝道。
張諶聞言頓時不樂意了:“師姐,沒你這麼乾的啊!你的東西為什麼不搬到你屋子裡,放在我屋子裡作甚。”
成渝聞言小臉一扭,小嘴一癟,頓時眼眶中淚水開始蔓延:“師弟,你是不是嫌棄我是個侏儒?不想和我來往?我將練功房放在你屋子,還不是為了以後更好的教導你?你看你都這麼大了,還沒有習武,筋骨都要定型了,以後得加倍用功才是……”
說著說著成渝的淚水就要滴落,張諶連忙放下手中衣衫,蹲下身子去擦拭著成渝臉上豆大的眼淚:“好了好了,莫要哭了!莫要哭了!是我的錯,是我的錯!是我誤解了你,我跟你道歉還不成嗎?”
張諶連忙舉手投降。
成渝見此眼淚收住,然後才露出一個笑容:“你當真不嫌棄我是個侏儒?”
“師姐你想多了,小弟怎麼會嫌你呢?”張諶連忙道。
成渝聞言點了點頭,然後對著張諶道:“我去找人給你送來洗漱的清水,你梳洗一番,我再給你講講道觀的事情。”
說完話後成渝叮囑一句:“你在這裡等我。”
成渝遠去,留下張諶站在屋子內,看著屋子裡的擺設,不由得暗自搖了搖頭:“真是造化啊。想不到,我竟然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黃黎觀,而且還拜入其中做了弟子。”
“留在這裡避避風頭倒也好,正好窺視一番這個世界的武道。”張諶倒也不著急逃出去,陽神強者一念之間遊遍五湖四海,他怕自己逃出去後再將那吳長老引入帝女大墓,到時候可就是才出虎口又進狼窩了。
沒讓張諶等多久,院子外傳來一陣雜亂聲響,就見成渝老氣橫秋的指揮著七八個身穿破舊衣衫,好似雜役仆人的人,來到了院子內,提著木桶和清水讓張諶洗漱。
“你去洗漱,我在二樓等你,你洗好了後再來叫我。”成渝道了句。
成渝離去,張諶看著浴桶中的清水,倒也沒有多說,心頭念動操控著木桶中的清水將自家包裹起來,猶如洗衣機一樣,開始清洗自家全身。
洗去身上的塵埃,張諶換上新的道袍,道袍嶄新,有一絲橙黃色,上麵繡的不是陰陽太極,而是根根稻穗。
衣衫剛好合身,張諶隨意將頭上的發絲用木頭棍子插起來,整個人煥然一新精神氣爽,倒很是舒坦。
然後張諶走出門,來到了二樓,正要推開門,卻見屋門倒插,根本就推不動,隻能在門外喊了一聲:“師姐,小弟洗完了。”
“洗的倒是挺快。”
屋門吱呀一聲打開,然後不等張諶看清屋子裡的擺設,成渝就已經猶如一隻靈巧的貓兒從屋子裡竄出來,瞬間將屋門給閉合上,然後才有時間上下打量著張諶,待瞧見張諶細膩的肌膚,好似比自己的皮膚還要好的時候,不由得一愣:“真沒想到。”
“什麼?”張諶問了句。
“沒想到你洗漱完後居然人模人樣。”成渝道。
張諶聞言嘴角抽搐,被人說人模人樣,他總覺得怪怪的,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。
“以後沒有我的允許,你不許進我的屋子,看也不許看。”成渝叉著腰,老氣橫秋的向著樓下走去。
張諶點點頭,他雖然心中好奇,但也並沒有窺視彆人隱私的習慣。
“接下來我就和你說說咱們道觀的事情。”成渝帶著張諶來到樓下,此時那木桶和汙水已經被人抬走,成渝大模大樣的坐在張諶的床榻上:
“咱們黃黎觀,乃是黃天道的十二支脈之一,咱們這一支脈尊奉的祖師:吳長明。也就是你今日看到的那位。但咱們黃黎觀隻是那位祖師座下眾多支脈之一罷了。黃黎觀主乃是咱們師傅,道觀內共計有弟子門人三千。”
說到這裡成渝蹙了蹙眉:“隻是咱們師傅的真傳,卻隻有五位,現在隻有我和二師兄在道觀內。你隻需要知曉我就行了,餘者不過是蠢驢之輩,此生難有大成就。且不可過多交往,免得日後……”
說到這裡成渝忽然住口,然後心煩意亂的道:“總之,你隻需要按照我的吩咐行事就是了。”
說到這裡成渝道:“咱們師傅的五位弟子中,大師兄英年早逝,三師兄不在山中,據說下山去辦一件大事。這幾位師兄明爭暗鬥,為了爭奪未來道觀的繼承權,打的不可開交,咱們以後離他們遠點就是,這二人也是蠢驢之輩,不必深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