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聞張諶的話,‘地’情緒低落的道:“試煉即將失敗,我選擇離開部落。”
“試煉失敗?部落?”張諶聞言心頭一驚,這第一重天出現了生靈不說,居然還出現了部落?
這還是自己從狐仙囡囡口中聽說的第一重天嗎?
不等張諶再詢問,少年就已經主動開口交代:“我們部落的孩童,到了十歲的時候,就要孤身一人入山中狩獵一隻‘牙齒獸’,唯有利用牙齒獸洗禮,點燃了身軀中的氣血,才會被認作有資格留在部落裡。若是無法完成洗禮,會被認為缺乏勇氣、身體虛弱,未來隻會成為部落的拖累,隻能被驅逐出部落。”
‘地’說到這裡情緒有些低落:“我不小心被人算計,被夔牛踩了一蹄子,撞斷了三根肋骨,怕是永遠都無法點燃氣血返回部落了,日後隻能流亡野外,也不知什麼時候成為異獸的盤中餐。”
地的情緒波動很劇烈,聲音中充滿了憤恨和無奈,眸子裡滿是痛苦。
他是部落裡的天驕,被無數部落裡的長老看好,可誰知在試煉中遭人暗算,居然落得如此下場?
一夜間從天驕淪為棄徒,這種落差足以叫人瘋掉。
張諶聞言拿起兔子的一隻腿吃了起來:“你們部落叫什麼名字?有多少人?”
“我們部落叫‘猿’,有三千人,乃是附近的小部落。”地回了句。
張諶看了地一眼:“吃肉吧!”
一邊說著,將兔子肉的肋骨扯下來,遞給了地。
地聞言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,張諶笑眯眯的用黃沙搓了搓手上的油脂,又彙聚起一團清水,將沙土衝洗乾淨。
“神明!你是神明!”地看到張諶彙聚在手中的清水,不由得一驚,兔子肉掉在地上,麵色驚悚慌忙的跪拜叩首。
張諶散去了手中清水,看著麵色驚惶的‘地’,開口詢問了句:“你們部落有這種力量?”
“所有部落都依靠神明而存在,神明庇佑著部落。神明誕生,部落存在。神明隕落,部落消亡。”少年人一邊回答著張諶的話,一邊小心翼翼的用眼角餘光看向張諶:
“隻是天地間的神明都是各種物件,小人還從未見過化作人形的神明。”
“沒有人形?”張諶聞言更詫異了,按照少年人的話來理解,就是沒有人能掌握神秘的能力。後世都是生靈獲得神秘後,將神秘融入身軀內,從而借助、掌握神明的力量,按照少年人的說法,這個時代似乎沒有掌握神明之力的人?
為什麼會這樣?
張諶看著外麵大大的太陽,對著少年人詢問道:“難道你們部落就沒有人借用神明的力量,和神明融為一體,從而掌握神明的偉力?”
“您說笑了,神明高高在上,豈是我等螻蟻可以褻瀆的?誰敢褻瀆神明的力量?更彆說借取神明的力量,和神明融為一體了。”少年‘地’聞言大驚失色,眼神中滿是驚悚,似乎覺得張諶褻瀆了神靈,好像下一刻就要被神靈降下天罰一樣。
聽聞少年‘地’的話,張諶心中更加疑惑,而想要解答疑惑,就隻能去詢問大自在天魔了。
不過大自在天魔跑去溜達,張諶也隻能暫時壓下心中疑惑,不過他此時捕捉到了少年之前話語中的關鍵詞:“所有部落都有神明?”
“荒野中危機無數,唯有得到神明的眷顧,部落才能避免被侵襲。沒有神明的部落,將會在黑暗到來之際化作灰灰的。”
‘地’的聲音中也充滿了詫異:“您既然是神明,怎麼會不知道這些消息?”
“誰說我是神明來著?”張諶笑眯眯的道。
“您不是神明?那您為何掌握這等力量?”少年‘地’的聲音中滿是詫異,他大概也察覺到了張諶好說話,似乎並不是那種難以溝通的神明,於是開口道了句。
“我是練氣士。”張諶道。
“練氣士?”少年‘地’的眸子裡充滿了疑惑,似乎第一次聽聞這個詞語。
張諶翹起二郎腿:“練氣士者,奪天地之造化,日月之精華,領悟天地之法則,創造出諸般種種不可思議的手段。”
“那豈不是可以媲美神明了嗎?人力居然可以媲美神明?”少年‘地’聞言瞪大眼睛,眸子裡充滿了不敢置信。
此時少年肚子咕嚕嚕的作響,張諶聽聞響動後笑了笑,指了指那剩下的烤兔子:“你繼續吃吧。”
少年‘地’小心翼翼的看了張諶一眼,然後才撿起地上的兔子繼續吃了起來。
張諶坐在大樹下,繼續思索著心中疑惑,少年人吃完兔子後,乖巧的坐在張諶身邊,默默無聲不敢打擾分毫。
直至晌午之時,少年人眼見張諶一動不動,才小心翼翼的開口道:“神明大人,該祭拜東皇太一了。”
張諶聽聞‘東皇太一’這四個字不由得心頭一驚:啥玩意?東皇太一?
那不是洪荒神話中的人物嗎?
“和我說說東皇太一。”張諶詢問了句。
少年‘地’小心翼翼的看著張諶,心中奇怪張諶居然連東皇太一都不知道,於是指了指外麵的太陽:“東皇太一大人澤被蒼生,所有眾生在每日午時,不管做什麼,都要放下手中事情,虔誠的去朝拜東皇太一大人。東皇太一大人主管白日,而望舒女神掌管黑夜,凡天下眾生、大小神明,黑夜白日皆要參拜,不可有絲毫怠慢。”
張諶聞言一愣,下意識抬起頭望向蒼穹的太陽,眼底金光流轉,法眼瞬間打開,然後下一刻張諶呆愣住,隻見那浩瀚的星空中,一隻巨大
的神鳥高懸於蒼穹之上,那神鳥周身流轉著金黃色的神秘氣息,那神秘氣息化作了無窮無儘的符文,編織成一張大網,籠罩著整個寰宇。
“噗嗤~”
張諶雙目爆開,血液噴射而出,被那股強大的力量反噬,就連那法眼中的金光在此時都被擊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