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諶從未見過狐仙囡如此咬牙切齒的模樣,那種感覺就算是自己當初將其肉身化作齏粉,也不曾見其如此憤怒。
但也同樣可以推理一番,那塗山擎是何等的遭人恨,不知坑害了多少人。
想這狐仙囡囡油滑似鬼,但卻也屢次遭了對方的道,張諶心中暗自提起了警惕之心。
“不過有件事你還需注意。”就在此時狐仙囡囡似乎想起了什麼,連忙開口提醒了句:“這塗山擎雖然猶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,但卻是狐族老祖的心頭寶貝,時常跟在狐族老祖的身邊伺候著。那塗山擎既然出現在這裡,極有可能說明狐族老祖入關了。”
“狐族老祖入關了?”張諶聞言心頭一凜,看向了狐仙囡:“我將你的肉身給搞沒了,不會留下什麼隱患吧?”
“當然有,但你隻要將我的魂魄放出來,必然會被老祖宗感應到位置。但是你將我收納入龍氣內,老祖宗就不會感受到我的氣息,到時候也自然不會找上你。”狐仙囡囡道。
“你這家夥不早說!”張諶聞言連忙將狐仙囡囡收起來,他可不想去麵對狐仙老祖。
外界
且說陳三兩瘋瘋癲癲,一路上出了城,在城外的荒山間傻笑的走著,忽然遠方一道人影閃爍,卻見一白衣男子,其周身白光朦朧,自遠處走了過來。
那人影身形並不高大,隻是周身氣機朦朧,過往行人對其視若不見。
遙遙的那白衣男子看到了瘋瘋癲癲的陳三兩,不由得幽幽一歎:“可惜了此人的才智!錯非學宮作梗,未來隻怕此人將會媲美夫子。我妖族如今正缺少如此大儒教化眾生,若能將其請入妖族,我妖族開啟文明智慧的速度將會更快。”
想到這裡白衣男子來到了陳三兩的身前,擋住了陳三兩的去路。陳三兩看著擋路的白衣男子,瘋瘋癲癲的一笑,直接從白衣男子身前擦肩而過。
白衣男子轉身看著越來越遠的陳三兩,遙遙的對著其一指,在陳三兩腳下畫了一個圈,陳三兩似乎是遇見了一道屏障,隻能在屏障內來回亂竄。
“咦~”瘋瘋癲癲的陳三兩似乎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一樣,蹲下身子看著腳下的圈圈,眼神中露出一抹好奇。
此時那白衣人影來到了陳三兩身前,然後手中拿出一株香火,在土圈外點燃,然後那香火在白衣男子的操控下,猶如一道道小蛇一樣,向陳三兩的鼻孔鑽了進去。
伴隨著白煙不斷灌注於陳三兩的口鼻之間,陳三兩癲狂的笑聲逐漸止住,然後漸漸安靜了下來,盤坐在地上閉上眼睛打坐。
待到香火燃燒完畢,陳三兩睜開眼睛,看向了圈子外的白衣男子:“多謝閣下相救,否則我這一輩子怕是要毀了。”
“我是愛惜你的才華,不忍心你淪落為一個瘋子而已。”白衣男子輕聲道。
“尚未請教閣下名諱?”陳三兩此時恭敬的站起身,對著白衣男子行了一禮。
白衣男子聞言輕輕一笑,揮手擦掉了地上的圈子,然後道:“青丘一族:白蒼。”
聽聞男子自報家門,陳三兩瞳孔一縮:“原來是青丘一族的老祖宗,陳三兩見過冕下。”
“莫要多禮。”白蒼笑著道:“我們妖族不在乎這種虛禮。”
陳三兩聞言也不再客氣,而是恭敬的站在那裡,一雙眼睛看向白蒼:“老祖花費異寶將我救下,不知有何交代?在下若能辦成,絕不會有半分推辭。”
“哦?你知道了我的身份,居然還肯給我辦事?”白蒼麵色詫異的詢問了句。
聽聞白蒼的話,陳三兩苦笑著道:“老祖說笑了,錯非您救我,隻怕我精神錯亂,精氣神會不斷散去,一日不如一日,乃至於最後魂飛魄散,如此大恩大德,就算是要我的命,在下也要照辦。”
“要是我叫你辦的事情有害於於人族呢?有悖於儒家利益呢?和你胸中所學而衝突?你辦還是不辦?”白蒼看著陳三兩,為陳三兩出了一個難題。
陳三兩聞言沉默了下來,許久後才道:“辦!當然要辦!”
“你肯背叛人族?”白蒼詫異的詢問了句。
“辦完之後我自絕而亡,以償還自己的罪孽。”陳三兩道。
白蒼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,這樣的陳三兩他喜歡。
“我之所以將你救活,是起了愛才之心,人族如今已經沒有了你容身之地,你不如隨我前往妖族吧。隻要你加入青丘一族,我願意拜你為妖師,掌握妖族的教化職責,掌握我妖族的大勢,在我身邊做一個助手,替我查缺補漏理順妖族的大勢。”白蒼很誠摯的道:“你這等人才,人族容不下你,但是我妖族可以。你有如此大才,但是卻敗在一群小人的算計之下,你難道當真甘心嗎?”
“要知道,你開辟一道,未來可是足以媲美夫子的人族第二位聖人,這是何等造化?居然就這麼折了!被一群卑鄙的小人所阻止,你甘心嗎?”白蒼的聲音雖然平靜,但卻充斥著一股難以言述的鋒芒,直逼陳三兩內心最深處的破綻:“甚至於你的妻子為了維護你的道途,都為之喪命於小人手中,你當真甘心失去這一切嗎?甘心他們奪取了你的道果,然後就此崛起,拿走屬於你的榮耀嗎?”
陳三兩聞言呼吸急促,雙拳緊握胸膛起伏,一雙眼睛都紅了,站在原地隻覺得大腦不斷轟鳴,身軀在不斷的顫抖。
一邊是人族大義,一邊是自己的委屈,兩種思想不斷交戰,衝擊著其內心。
“你若是答應,我可以想辦法複活你的妻子。我妖族有無上神物結魄燈,隻要點燃燈火焚燒生者生前存留的物品,就可以捕捉其散落在天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