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諶聽聞渚旬的話一陣無語,這廝還真是一個奇葩。
不過他修煉仙道,並不走儒家的路子,那心學他留著也無用,還不如傳出去。
日後渚旬若是真的能將心學發揚光大,他身為傳經人,必定也跟著受益,會受到冥冥之中的加持,得儒道的氣運滋潤。
他如果傳下心學的精髓,日後收獲未必會比渚旬少。
隻是他還有個擔憂,萬一渚旬得了精髓,來個殺人滅口那可就沒眼看了,將自家給坑進去了。
“你以大自在天魔與我賭個咒,我傳你心學精髓,你日後不可以任何方式加害與我,否則必定為大自在天魔所奪舍。”張諶道。
“好說,我這就起誓。”渚旬連忙對著虛空起誓,伴隨著其起誓,張諶掌心中的蓮花花瓣微微一陣波動,順著那誓言落入了渚旬的精氣神內。
賭咒完畢,渚旬眼巴巴的看著張諶,張諶一雙眼睛看著渚旬,略作沉思後,沾著渚旬碗裡的羊雜湯,然後在桌子上書寫出了一行字:“知行合一。”
“知行合一?”渚旬一愣。
張諶看著渚旬,開始宣講王陽明的心學精髓。
遙遙望去,就見小巷之中,羊雜攤位前,一少年靜靜的端坐在桌子前,一個中年男子跪倒在青年男子身前,似乎陷入了某種狀態,靜靜的聽對方講述著什麼。
今日巷子裡人流十分稀少,所以二人傳經竟然無人打擾。
伴隨著張諶宣講心學精髓,冥冥之中一道道莫名氣機開始彙聚,向著張諶的周身彙聚了過來。
那是屬於氣數!
天地間最為神妙的氣數!
氣數才剛剛彙聚,張諶眼底就已經有金光閃爍,察覺到了氣數的存在。
“咦,居然還有這種反應?”張諶心中好奇,就見那神秘氣數居然直接穿過張諶的肉身,降臨於其神魂內,融入了其法力中,在青蓮中彙聚起一團乳白色的氣機。
那氣機初始之時很淡薄,大概隻有米粒大小,看起來猶如一層淡淡的霧氣,但是伴隨著張諶宣講大道,那神秘氣機越來越厚重,開始不斷膨脹壯大,化作了乒乓球大小。
要問張諶為何知曉心學的精髓?
當年心學火熱,卷起了一陣心學的熱潮,張諶自然也跟著研究過一段時間。
他雖然沒有研究明白,但卻也知曉了許多微言大義。
且說那渚旬,在張諶初始開口的時候,隻是漫不經心的聽著,隻是伴隨張諶說得越來越多,其整個人麵色嚴肅起來,側著耳朵傾聽,一動也不敢動,生怕錯漏了言語。
甚至於渚旬乾脆施展神通,形成了一道幻象結界,將二人給籠罩住。
張諶所言雖然東一榔頭西一棒子,而且還斷斷續續根本就連接不上,但卻句句是精髓,句句直指冥冥之中的大道。
待到張諶將自家的乾貨掏乾淨之後,張諶青蓮中的那一團白色光芒已經化作了雞蛋大小。
那白色氣團化作了一道胎卵,似乎在孕育著什麼東西。
“此乃心學氣數之根基,其內孕育著鎮壓氣數的寶物,待到日後心學壯大到一定程度,此神秘就可以破胎而出。此物乃是心學根基,日後天下心學氣數有十鬥,而我至少獨占七鬥!”張諶心中大喜過望,想不到竟然還有如此收獲。
自己不過是宣講心學的精髓罷了,居然被冥冥之中的天地氣數所承認。
張諶雙手捧著羊雜湯,眼神中滿是驚喜。
而跪倒在地的渚旬卻依舊是跪倒在地,身軀中氣息翻滾,一絲絲純陽氣息湧動,似乎要隨時蛻變為陽神真人,但是卻見渚旬猛然一掌伸出,拍在了自家頭頂的百會穴,接著就見那彙聚起來的純陽氣息居然被其一巴掌給拍散掉。
張諶看到渚旬的動作後一愣:“你剛剛不是羨慕五先生證道陽神時羨慕得要死嗎?怎麼自己要證道陽神的時候,卻忽然放棄了?”
“我如果現在突破陽神,不過是普通的陽神罷了,待我回去整理了先生的大道精髓,著書成經典,就可以凝聚出屬於我的本命箴言,到時候我以儒道聖人的命格去突破陽神,未來有望窺視那傳說中的十一境界。”渚旬的聲音中滿是激動,他今日收獲實在是太大了,簡直
大得沒邊。
然後就見渚旬對著張諶再次叩首,畢恭畢敬的一禮:“我渚旬說話算話,您以後就是我的先生了。我以後就是您的弟子,日後在下必定對先生畢恭畢敬,以報答師傅傳道之恩。”
張諶將渚旬扶了起來,這可是個天選打工人啊,自己的氣數收集小機器。
“說什麼師傅不師傅的,我也不過是與你開個玩笑罷了,我尚且年幼才疏學淺,怎麼配做閣下的老師?”張諶道。
“您傳我大道,就是我的師傅。”渚旬聲音中滿是倔強。
“我是個平民,你乃是大貴族,我哪裡敢做你的師傅?這要是傳出去,隻怕天下人會撕了我。”張諶堅決阻止渚旬的稱呼。
“那不行,我要是不做你的弟子,你以後萬一和我搶奪心學的聖人果位怎麼辦?你再將學問傳給彆人怎麼辦?我當了你的弟子,你還好意思搶我果位?還好意思再將學問傳出去,你好意思背刺你自己的弟子?”渚旬聲音中滿是坦蕩的表達著自己的算計。
這就是渚旬,獨一無二放蕩不羈的渚旬。
“我渚旬從不做吃虧的買賣,您隻管受著就是了。”渚旬斬釘截鐵的道。
張諶聽聞渚旬的話,整個人一陣無語,這廝也忒現實了一點,不過聽了對方的話後,張諶心中卻安定了許多。
至於聖人果位?
他並不在乎,誰說一家學問內隻能出一位聖人了?
儒家不是有許多聖人嗎?
最關鍵的是,張諶掌握心學氣數,他就相當於合道的鴻鈞,爭奪什麼聖人果位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