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那熟悉的麵孔,招烈那個激動啊,眼淚都要流下來了,他終於獲救了。
然後就見招烈對著狐仙囡囡一聲叫喚(妖語):‘小狐狸,快點救我!我被這小子給捉住了!’
狐仙囡囡拿起蜂蜜瓶子,正準備打開蓋子,孰料聽聞招烈的叫聲後忽然手掌一抖,差點將蜜罐子落在地上,然後一雙眼睛看向妖王招烈,眼神中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,心中卷起驚濤駭浪:“怎麼可能!他怎麼可能是真的大妖王!”
大妖王招烈乃是威震妖族的無上強者,擁有諸般種種不可思議的力量,其在妖族的威勢無雙,怎麼會淪落在此地,成為了一隻剛剛下生的小老虎?
狐仙囡囡抱著蜜罐子,目瞪口呆的看向妖王招烈,妖王招烈此時也顧不得自己這般落魄景象被人看到了,隻能再次開口叫喚:“沒錯!是我!快點救我出去!”
狐仙囡囡聞言深吸一口氣,收了心中諸般情緒,扭頭看了招烈一眼,將大妖王招烈一把攥住抱在懷中,看似不經意間走出了石洞,然後才壓低嗓子用妖語詢問:“你真的是大妖王招烈?你怎麼落得這般下場?”
妖王招烈此時被狐仙囡囡托在掌心,萌萌的小眼神中滿是無奈:“彆提了!朝廷的十二階神秘居然涉及到了時光之力,我被那神秘一擊打回了少年時代,差點重回娘胎化作先天一氣就此消亡。最關鍵的是,我居然被這小子給撿到,落入了這小子的魔爪,老祖我好難啊!你快救我出去,日後老祖我一定會報答你的。”
狐仙囡囡聞言麵帶苦澀:“抱歉啊老祖,我救不了你。”
招烈聞言一愣,下意識的問了句:“為什麼?”
“因為我也被那小子給捕了!成為了那小子的奴隸,我自己都落入了虎口,哪裡有本事救你呢?”狐仙囡囡滿臉苦澀的道。
妖王招烈聞言一愣,他之前還在疑惑,狐仙囡囡怎麼和張諶攪合在一起,現在聽聞狐仙囡囡的話後,立即真相大白了。
二人你看我我看你,狐仙囡囡將蜂蜜倒出來,用勺子送到招烈嘴邊:“老祖快吃吧,等您長大了,早點救我出去,我還指望您老人家救我呢。”
招烈聞言是徹底無言以對了,隻能氣悶的吞著蜂蜜,心中暗自發狠:“快快長大,待我長大後,非要弄死這小子不可。”
那邊的張諶此時雙手掐訣,陷入了觀想狀態,利用觀想術恢複精氣神,好叫自己的法力快速恢複。
伴隨著張諶陷入觀想之中,冥冥之中一尊道人圖像出現在虛空,那道人右手掐訣,左手托著一隻寶瓶,寶瓶收斂著天地間的日月精華而來。
定境乃是無儘虛空,虛空黑暗深邃沒有半點光芒,唯有張諶觀想出的法象盤坐於虛空之中,周身大放光明,形成了一個光芒的世界,點燃了虛空,成為了黑暗中的唯一。
伴隨著張諶的思想意誌注入那觀想出的法象內,然後默默運轉關竅欲要采集天地間的日月精華,可誰知忽然無窮無儘的黑暗中,有一道怪異的笑聲響起:喋喋喋~
伴隨著那陣陣怪笑聲響,還有浪花的聲音卷動,海浪流動的聲音響徹整個虛空。
“唰~”
法象睜開眼,眸子裡滿是悚然:‘這裡可是自己的定境虛空,怎麼會有笑聲呢?莫非是起了心魔?有心魔劫數降臨?還是說有人要害我?’
就在張諶心中驚疑不定的時候,忽然就見遠方黑暗虛空之中,居然有紅光閃爍,那紅光萬丈照耀無儘黑暗。
伴隨著浪花聲驚天動地響起,遙遙的就見一道血紅色河流,從無儘黑暗中湧現了出來。
伴隨著血河的出現,一股難以言述的汙穢臭味充斥於鼻腔,叫其恨不能張開嘴直接吐出來。那氣息很是恐怖,甚至於就連其法象散發出的光明,似乎也被那股腥臭味給汙穢到,掛上了淡淡的紅暈。
此時張諶一雙眼睛看向遠方紅光,目光中充滿了謹慎,自家的定境虛空一直都是安安穩穩風平浪靜,什麼時候出過這種異象?
就見那血海翻滾奔騰,化作了浩浩蕩蕩的紅色潮流,遮掩了整個天空,從四麵八方包裹而來,居高臨下的向張諶法象衝擊、席卷了過來。
那一刻張諶構造的定境就好像是大海中小小的礁石,麵對著那鋪天蓋地的海嘯,並無任何還手的力量。
“該死的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張諶看著那紅色浪潮眼神中滿是驚悚。
“嘭~”
血紅色的浪潮席卷了整個乾坤,狠狠的撞擊了下來,但見張諶的法象周身迸射出無量光明,周身形成的世界屏障並無半分動搖。
“原來隻是一個樣子貨。”張諶見到自家的法象周身十丈虛空依舊穩如泰山,萬法不侵擋住了那鋪天蓋地的浪潮,不由得鬆了一口氣,眼神中露出一抹輕鬆。
此時血海翻滾,將張諶觀想出來的法象完全淹沒其中,在那血海之中,一道披著灰色袍子的人影,緩緩劃著舟楫從血海中飄蕩而出。
“是你!”
對方才一出現,張諶就立即認出了對方的來曆。
“小子,想不到咱們又見麵了,再次見到你可真是好啊!”那黑袍人影一雙眼睛看著張諶,眼神中滿是各種戲謔和冰冷。
“我卻覺得一點都不好。”張諶麵色陰沉了下來:“你怎麼跑到我的定境中了?”
“你的定境?哈哈哈,你這小子簡直是一個根本就不懂修煉的雛,定境乃是無儘虛空,而眾生所謂的入定,不過是在無儘虛空中錨定一個坐標,修建一個院落亦或者是開辟出一個虛幻的世界罷了。有的人修為強大,可以從一家來到另
外一家,將原主人趕出去、滅殺,然後再取而代之,你現在懂了嗎?”黑袍人的聲音中滿是得意。
張諶聞言暗罵一聲,定境中居然還有這種說法?他一直悶頭修煉,可從未聽說過這種秘聞。
那自己現在被浸泡在血海世界中,那血海不斷消磨著自己的根基,隻怕對方打著侵襲奪舍自己目標而來的?
不過他此時並不慌張,因為自己的法象很穩固,並沒有破碎的征兆。
“就算如你所說可以奪舍人,但定境虛空無限廣大,你又是如何在無儘虛空中鎖定我的?尋找到我蹤跡的?”張諶心中不解。
“你可彆忘了,在忘川河中,你可是一條手臂已經被我的袍子給籠罩住了,那個時候我的袍子就已經烙印在了你的精氣神上,就算是隔著時空距離、無儘次元,你也休想脫離我的掌控。”黑袍人的聲音滿是得意的對著張諶一指:
“小子,你低下頭去看看你自己的手臂。”
張諶定境法象聞言連忙低下頭看去,就見自家的法象手臂上,果然莫名其妙的出現了半截袖子,那袖子呈現漆黑之色,和對麵黑袍人的披風一模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