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什麼?”張諶好奇的道。
“你是萬萬對付不了師傅的,以師傅的手段,想要殺你不過是三拳兩腳而已,我要是不幫你,你就死定了。我幫了你,你也殺不死師傅,如此我豈不是更應該幫你?”小豆丁笑眯眯的道。
張諶聞言心中觸動,出手將小豆丁抱起來:“走,咱們吃肉去。”
二人走入屋子裡吃著肉,然後就是每日照常看書、練習真龍大架。
而張諶懷著心事,練習得並不認真,到了傍晚的時候,觀主劉鋒來了。
觀主永遠都是那副老農打扮,走入院子裡滿臉慈祥的看著張諶和小豆丁,見到二人正在習武,觀主臉上掛著笑容道:“你們兩個混在一起倒是和諧。”
張諶笑著回了句:“弟子很會哄孩子。”
小豆丁聽聞這話頓時不樂意了,狠狠的踢了張諶腳跟一腳,表達自己的不滿。
“觀主請入內吧。”張諶將劉鋒請入屋子裡,然後為劉鋒斟茶:“今日之事多虧觀主替弟子斡旋,還要多謝觀主了。”
“畢竟事情發生在道觀內,而我又是觀主,當然要努力維持道觀和諧,此乃我分內之事而已。”劉鋒很謙虛的道。
聽聞劉鋒的話,張諶笑了笑,又為劉鋒斟滿茶水,然後又說了一會題外話,才見劉鋒直入主題,試探著詢問了句:
“我聽人說你之前大鬨儒門的論道大會,用一種奇怪的物件引發了大爆炸,導致平邊王府死了不少守衛,不知你施展的是什麼手段?”
張諶聞言目光一動,迎著劉鋒灼灼的目光,心中暗自道:“原來是將主意打在了我那炸藥包上。”
“那物件稱之為炸藥包,至於說如何製造出來的我也不知道,此物乃是我無意間拾取到的,可惜全部都在上次大戰中消耗乾淨了。”張諶不緊不慢的回了句,話語都不帶抖的,絲毫看不出撒謊的樣子。
他本來想將炸藥包的事情推到謝靈蘊身上,但想到萬一消息傳出去,朝廷向謝靈蘊要炸藥包,到時候謝靈蘊豈不是置於險境?
而他自己將事情扛下來,唯一的弊端就是不能隨意施展炸藥包了,除非有朝一日他和黃黎觀、黃天道撕破臉皮,否則決不能將炸藥包再施展出來。
當然了張諶還有一個辦法,那就是再找個借口,就說又找到了炸藥包,發現炸藥包其實並沒有用儘。隻是此乃下下策,一旦施展出來,必定會惹得黃天道懷疑,到時候又是接踵而至的各種麻煩。
劉鋒見到問詢不出什麼,隻能繼續喝茶,不多時告辭離去。
張諶目送劉鋒離開,心中暗自道:“黃天道所謀甚大,若得了炸藥包的手段,隻怕是可以直接原地起飛,所以炸藥包對黃天道至關重要。我之前的那番話,不知其相信了幾分。”
是夜,張諶躺在床上默默的計算時間,等到小豆丁睡著後,化作一道霧氣融入黑夜,一路上沿著陰影遊動,來到了道觀外,就見狐仙囡囡正坐在一個山坳處看守著炸藥包。
“你來了。”狐仙囡囡看到張諶到來後頓時眼睛亮了,滿臉興奮的道:“咱們什麼時候動手?”
“計劃暫緩,你在溶洞最深處再挖一個洞窟,務必將所有炸藥包都送入其中,將炸藥包全都藏進去。”張諶仔細的叮囑了一聲。
“事情莫不是又有了變化?”狐仙囡囡是一個多聰明的人,聞言立即開口詢問了句。
張諶不置可否,狐仙囡囡見此不再多問,就要轉身離去。
“且慢,我還有個問題要問你,我如果叫你去殺張曉花,你做不做?”張諶審視著狐仙囡囡。
“我當然去做,但要是在關鍵時刻‘失手’,你也不會怪我的是吧?”狐仙囡囡眨巴著大眼睛看向張諶。
張諶聞言苦笑,他就知道對狐仙囡囡不能抱有太大希望,這狐狸精雖然吊兒郎當不靠譜,但卻是個有良心的。
至少比人有良心得多,是個知恩圖報的,而有的人卻連畜生也不如。
“那張曉花對我有救命之恩,我寧願自己死了,也決不能加害他半分。”狐仙囡囡很認真的看著張諶:“所以你千萬莫要怪我。”
張諶見此有些不敢說張曉花的事情了,萬一引起這狐狸精過激反應怎麼辦?
張諶擺了擺手示意狐仙囡囡去辦,他自己則站在山坳中看著天空中的明月,隻見所有月華才一靠近,就被張諶儘數吸收乾淨,周身十米方圓儘數化作了漆黑領域。
“張曉花乃是平邊王府的士子,這道觀附近必定有平邊王府安排的守衛在守護,為了防止張曉花將所有的目光都盯在我身上,我還需要給張曉花找點事情做才是,為我得到更高層次練氣口訣爭取時間。”張諶嘀咕了一聲。
最關鍵的是,張曉花有一支護衛隊在,隨時都可能對自己動手,光明正大之下自己可不是張曉花的對手。
下一刻張諶身軀化作了三十六隻吸血蝙蝠在群山間散開,不斷在群山間穿梭飛行,果然察覺到了在山腳下有一座大營。
張諶所化的吸血蝙蝠落在不遠處的樹杈上,一雙眼睛仔細的盯著大營打量,看著那不斷巡邏的人影,半個時辰後心中有了推斷:“這座大營大概有千人左右,張曉花不愧是平邊王府的唯一核心嫡係,出行居然有大軍跟隨。千人氣血彙聚一團,隻怕陰神修士也不敢出竅
了。至於說陽神之上的修士,念動間天崩地裂,十萬大軍和一千大軍並無區彆。”
“而且這大營內必定還有高手坐鎮,就是不知道高手的比例。”張諶心中暗自嘀咕了句,下一刻直接化作吸血蝙蝠,分散著劃過夜空,落在了那一個個大帳上,仔細的聽著大帳內的動靜。
張諶在營帳上潛伏了許久,直至到了下半夜,除了兩百巡邏的士兵,所有人都睡下後,張諶才化作霧氣悄然間溜入了一座大帳內。
一座大帳內有三十人,就好像是大通鋪一樣,大家擠在一起呼呼大睡。
張諶此時心跳停止,呼吸也停止,站在黑暗中掃過熟睡的士兵,並沒有著急動手,而是閉上眼睛默默的感應著天地間的水汽,不多時在其周身就彙聚出了一個大水球。
然後張諶操控著水球來到大通鋪的最左邊,伴隨著其心頭念動,其中一人直接被冰封住半截身軀,頭頂隻露出一個頭皮,口鼻、手臂皆被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