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下泥土中,張諶所化的水流席卷而過,衝刷帶走了滲透入泥土中的血液。
看著泥土中淡藍色的土壤,張諶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。
“劉鋒神靈軀體內流淌出來的血液居然是淡藍色的?還真是有點意思。其血液完全可以滿足我修煉化血神刀。”張諶在地下悄悄的收集了十幾滴血液後,迅速遠離戰場,向著道觀的方向遁去。
此時各路江湖人士亦是紛紛在群山間穿梭著,搜集著泥土中的血肉,得了好處後立即遁走,就此消失在山林間。
張諶遁出泥土之後,化作霧氣在空氣中遁走十裡,忽然遠處傳來一陣爭鬥聲響,神秘的波動在虛空中彌漫。
張諶感受到神秘的波動,於是悄然間以霧氣的形態靠近,遙遙的就見兩道人影正在爭鬥。
一人周身鬼影森森,仿佛是人間鬼蜮,無數的惡鬼咆哮,將其守護其中,此人正是張尕其。
張尕其在之前劉鋒自爆神體的大戰中遭受重創,實力大打折扣,其奪了一些血肉後,立即在群山間遁走,可誰知居然被人給盯上了。
在張尕其對麵,乃是一個周身白光繚繞的男子,其手中拿著一把光刀,擋在了張尕其對麵,其手中光刀不斷閃爍,迸射出一道道刀氣,劈向了鬼蜮之中,張尕其的鬼蜮在麵對著那光刀的時候,竟然不斷變得稀薄削弱。
“張尕其,交出神靈血肉,我饒你不死!”男子周身都被白光籠罩,完全看不清容貌。
張尕其站在鬼蜮中,聞言冷冷一笑:“錢學車,你真以為吃定我了?”
“你莫非覺得自己還能跑得了嗎?”對麵的錢學車聲音中滿是嘲弄。
“嗬嗬,要是在來到北地之前,我落入這般境地,或許隻能任你魚肉宰割,但是現在嘛……”張尕其淡淡一笑,下一刻就見其手中一滴黃色體液出現。
“黃泉之水!”
看到液體的第一眼,對麵的錢學車立就即認出了來曆。
“好眼力!”張尕其稱讚一聲。
“你該不會以為僅僅憑借一滴黃泉之水,就能翻盤了吧?”對麵的錢學車嘲笑一聲。
“爾等又豈能知道,黃泉之水對於我張家之人來說,代表著什麼?”張尕其眼神中滿是嘲弄,下一刻其手中印訣變換,那黃泉之水居然演化出一條虛幻的河流,在其鬼蜮之中彎彎曲曲的流淌,沒入了虛空之中。
那虛幻河流不知其所起,不知其所終,通往未知之地神秘無比。
“有一滴黃泉之水,我就可以打開生死路,構建陰陽橋,召喚真正的陰曹地府之力降臨於世間。”張尕其的聲音在鬼蜮之中越加縹緲。
下一刻就見那鬼蜮之中的空間忽然裂開一道縫隙,一方恢弘浩蕩暗無天日的世界出現,浩浩蕩蕩的陰氣衝出來,將張尕其的鬼蜮撐開擴大。
“陰陽路開,生死橋現,地獄天鬼還不速速降臨?”卻聽張尕其一聲嗬斥,下一刻就見那裂縫中走出一道陰影,然後伴隨著那陰影降臨,鬼蜮無限擴大,徑直向對麵的錢學車籠罩了過去。
錢學車想要遁逃,可惜卻見周圍空間一陣扭曲,空間距離被拉伸變換,那錢學車根本就來不及逃走,就已經被鬼蜮籠罩了進去。
鬼蜮內陰雲籠罩,張諶在外界看不清其內的狀況,此時隻聽錢學車的慘叫聲響起:“張兄,放了我!我再也不敢了!”
然後話語戛然而止,接著便是一陣毛骨悚然的嚼嚼聲響,在黑暗中傳來。
大概是幾個呼吸後,鬼蜮消散,唯有張尕其麵色紅潤的站在原地,哪裡還有半點受傷的神態?
“黃泉之水是實在太過於重要,我張家人以黃泉之水為媒介,可以召喚出生死橋,打開陰陽路,將陰曹世界召喚到現實世界,利用陰曹世界強大的惡鬼來滅敵,隻要有黃泉之水在,就算是麵對著陽神真人,我也不虛!我張家的許多神通都需要黃泉之水為媒介才能實現,隻可惜此物實在是太過於珍貴,若是有足夠的黃泉之水,我張家未必不能和大勝王室掰手腕……可惜了,黃泉之水實在是太過於難得了。”
張尕其嘀咕完後,其後背上浮現出一顆青黑色的嬰孩頭顱,那嬰孩眼眶黑洞洞,裡麵沒有瞳孔,有的隻是無數雙蒼白的手掌。
那嬰孩全身漆黑,目光掃視著空氣,顯得詭異至極。
“借助打開的陰陽路,我終於擁有了一頭屬於自己的天鬼。”張尕其伸出手摸了摸肩膀上的那顆嬰孩頭顱,下一刻嬰孩手掌從其後背伸出,居然直接撕裂虛空,帶著張尕其消失在了原地。
遠處化作一縷霧氣的張諶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一幕,眸子裡滿是震驚:“那是真正的陰曹世界,我感受到了陰曹世界的氣息。想不到黃泉之水對於張家來說居然如此重要……”
張諶心中一道道念頭閃爍,提起了防備之心:“就是不知道張尕其會不會起了彆的不該有的心思。”
如果張尕其安分守己倒也罷了,如果不安分守己,自己的正神金光恰好完美的克製對方。
最關鍵的是,自己的正神之光已經叫十階邪祟退避三舍,那天鬼雖然強,但也絕對達不到十階的力量。
“他要是想搞一些小手段,那我正好給他一個小驚喜。”張諶心中暗自嘀咕了句。
對於所謂的親情,他是半點也不相信。
“張家的天賦異能,似乎和陰曹世界有關係,倒是有點意思。”
下一刻張諶化作霧氣溜走,重新回歸道觀內,遙遙的就見整個道觀火光衝天,喊殺聲不斷在道觀內傳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