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鐘敲響,召喚黃黎觀的弟子,而此時小豆丁也精神抖擻的從樓閣上走下來:“張諶,上早課了。”
“外麵怎麼這麼多士兵站崗?看起來好像是檢校司的高手?”小豆丁看到樓閣外站崗的士兵,眼睛裡露出一抹疑惑,同時秀氣的小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:“也不太對勁,空氣中怎麼彌漫著焦糊的味道,而且還有一種烤肉的味道?莫非今日道觀給咱們準備了烤肉?”
“張諶,咱們快點下樓吧,今日有烤肉吃。”小豆丁興致勃勃的道,臉上滿是欣喜和雀躍。
聽聞成渝口中吐出‘烤肉’二字,張諶差點就將胃裡的隔夜飯吐出來。張諶一雙眼睛詭異的看著小豆丁,對方所說的烤肉味道,應該是屍體燒焦的味道,不知道稍後小豆丁看到那些火中的屍體,還會不會這麼期待。
“走吧!”張諶摸了摸小豆丁的腦袋,然後牽著小豆丁的手,走出了小築內。
“這烤肉味好香啊!好濃鬱啊!”成渝歡快的抽動著小鼻子,在空氣中嗅來嗅去:“唯一可惜的這味道有點過火,好像是燒焦了,夥房的師兄手藝一向都這麼差,糟蹋了好食材。今日我要多吃一點烤肉,我都要餓死了!”
小豆丁貪婪的流著口水,在空氣中嗅來嗅去。
張諶一雙眼睛看著小豆丁那副小狗一樣嗅來嗅去的表情,滿臉期盼吃到烤肉的模樣,不由得有些欲言又止,想要開口提醒說些什麼,最終還是將話語給咽了回去。
伴隨著二人一路走來,看著地上的血漬,燒毀的廟宇,小豆丁眼神中充滿了懵逼。
怎麼自己一覺醒來之後,整個道觀破破爛爛,好似是被戰火摧殘過一樣?
“發生了什麼?”小豆丁看著那被火焰燃燒的宮闕:“昨晚道觀失火了嗎?”
隻是再看看地上殘留的血漬,似乎不太正常啊?道觀失火怎麼會流血呢?
張諶正要答話,就見遠處有道觀的師兄,抬著一具屍體走過。
“哪裡來的屍體?”成渝睜大眼睛。
還不等其回過神來,下一刻就見那兩位師兄抬著屍體,直接扔入了燃燒的殿宇之中。
此時一股烤肉的味道從那火焰中傳出,就見其中一位師兄扭過頭看向成渝:“昨晚道觀遭遇賊人襲擊,咱們兄弟拚死一搏,留下了八十多具賊人的屍體,老祖下令直接扔入火中就地焚燒。”
成渝聽了這話,小臉頓時蠟黃一片,然後竄到一旁的草地上不斷乾嘔。
自己心心念念的烤肉居然變成了這玩意?這誰能受到了?尤其是成渝一路走來,不斷嗅著烤肉的香氣,想到這裡腹中更是一陣翻江倒海。
“彆吐了!”張諶走過去敲小豆丁的背部。
小豆丁不斷乾嘔,但是卻吐不出來。
“直賊娘,惡心死我了!”小豆丁罵罵咧咧破口大罵:“虧我還以為是道觀大發慈悲準備烤肉呢,可誰知竟然如此惡心人。”
張諶安撫了小豆丁好一會,才見小豆丁小臉煞白的跟在張諶身後,一路上罵罵咧咧的向著大殿方向走去。
一路走過隻見諸位師兄有的身上掛彩,用布條裹著傷口往,還有的乾脆直接杵拐棍,一瘸一拐的在道觀內走著。
“劉鋒的魂魄被毀滅,被那神秘的虛影給吞噬,不知其肉身如何了?”張諶心中有些好奇。
人如果沒了三魂七魄,肉身會怎麼樣?
一路走來,道觀內的諸位師兄倒是不見減少,大家平日裡習武,互相配合訓練有素,那些黑衣人雖然武道修為高超,但在平邊王府大軍氣數的壓製下,施展不出神秘之力,麵對著道觀的諸位師兄並不能占到便宜。
此時道觀內氣氛嚴肅,眾人一路上來到大殿,就見穀明月正站在祖師雕塑前,一雙眼睛看向上方的雕塑,眼神中露出一抹沉重。
他的謀劃破碎了,至少從某一方麵來說,是沒有成功。
在穀明月的身前,觀主劉鋒的肉身站立,呆呆的猶如是一個木頭雕塑,張諶看著那劉鋒的身軀,不由得瞳孔一縮,劉鋒的肉身居然還活著,尚且沒有死去。
“老祖,諸位弟子門人已經彙聚齊全,還請祖師訓話。”傳武長老走上前來恭敬的道了句。
穀明月聞言一雙眼睛掃過門下諸位弟子,聲音中滿是陰沉:“馬周何在?”
“回稟老祖,馬周正在熟睡,弟子派人通傳,孰料馬周師叔依舊無法叫醒,所以弟子令人將其抬過來了。”此時傳武長老開口道了句。
穀明月聞言氣得胡須抖動,暴跳如雷道:“將這差點誤了我黃天道大事的混賬帶上來。”
此時大殿外響起一陣腳步聲,就見有兩個弟子,用擔架擔負著馬周,走入了大殿內。
張諶一雙眼睛望去,就見擔架上的馬周呼嚕聲震天響,在這死寂的大殿內格外刺耳。
“取冷水來,給我將這個畜生潑醒。”穀明月道。
有弟子早就準備好冷水,一盆冷水潑下去,那馬周下意識的扭轉身子,但卻依舊鼾聲如雷沒有醒來的意思。
“這該死的混賬,究竟是喝了多少酒?”穀明月見此對著馬周一指,就見一道神光從穀明月的指尖落在了馬周的身上,下一刻馬周從昏睡中迷迷糊糊的睜開眼,還不待其看清大殿中的形勢,就聽穀明月一聲嗬斥,聲如驚雷:
“孽障,還不趕緊跪下!”
聽聞這話,迷糊中的馬周一愣,下意識掃過大殿,看著掛彩的道觀弟子,以及麵色鐵青的穀明月,眼神中滿是懵逼,不知發生了什麼。
“師叔,您為何發如此大的火氣?”馬周從地上‘咕嚕’一下爬起身,一雙眼睛裡滿是茫然的看著穀明月,一股不妙的預感湧上心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