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天邊夕陽即將西下,張諶拿著木桶不緊不慢的擦拭起來,一路上路過天地大殿,就見長生祖師背負雙手站在大殿內,看著空蕩蕩的供桌,不知在思索著什麼。
夕陽下一縷斜暉穿過縫隙投射入大殿內,照亮了大殿的一片昏昏,在那黑暗之中,長生祖師的身形格外落寞。
張諶不動聲色的對著長生祖師悄然一禮,然後離開了大殿門口,繼續做著自己的工作。
事實證明長生祖師並沒有察覺到眾仙人老祖消失的蹤跡,倒是為張諶爭取了不少時間,直至第二日張諶故作不知照例前去煮茶的時候,見到道觀內依舊毫無反應,方才心中暗自道:“該不會道觀內根本就沒有人察覺到所有老祖都已經消失了吧?”
張諶略作沉吟,決定去稟告長生祖師,他身為服侍諸位祖師的人,如果自己發現情況不上報,到時候沒準會惹得祖師懷疑。
他身上秘密太多,經不起探查的。
張諶一路來到祖師住處,今日祖師沒有講道,而是坐在院子裡擦拭著寶劍。
“祖師,弟子有事稟告。”張諶恭敬的走上前。
“何事?”祖師看到張諶後放下寶劍,眼神中露出一抹笑容。
這個雜役弟子能處,要不是對方提醒,自己豈能發現那些老家夥的暗中計謀?
所以對於眼前這個雜役弟子,他心中還是很有好感的。
“老祖,今日弟子前去奉茶,發現諸位老祖不見了蹤跡……”張諶一邊說著話,一邊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看向長生祖師。
果然聽聞張諶的話後,長生祖師麵色一變:“全都不見了嗎?”
張諶點點頭,就見祖師手中掐訣,對著眉心處一劃,然後其眉心處迸射出金光一道,有一顆眼球在那金光中轉動,掃視著四麵八方。
片刻後眼眸閉合,祖師麵色驚疑不定:“怪哉,怎麼所有人的氣息全部都消失了?就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?”
“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。”祖師心中驚疑不定。
須知將敵人放在眼皮底下,和將敵人直接放飛,那是兩回事。
如果這些老家夥躲藏在暗處搗鬼,自己應付起來還真是麻煩,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。
“走,隨我一道去看看。”祖師對著張諶吩咐一聲,起身向門外走去,張諶聞言緊隨其後,心中思索著祖師剛剛施展的神通,片刻後就有了印象,他在藏書閣內看到過關於這門神通的記載,可以透視、觀測千裡之外,能望氣,能攝魂。
才走了幾步就聽長生祖師聲音響起,將張諶從那瞳術的思索中回過神來:“你之前侍奉的時候,可曾聽聞諸位祖師說去何處了?”
張諶聞言搖頭:“弟子不知。”
祖師喟然一歎,卻也無可奈何,隻能隨著張諶來到小築內,然後祖師又打開天眼,一遍遍的掃視著諸位祖師住過的屋子,探尋著諸位祖師存在過的痕跡,在空氣中捕捉諸位祖師的軌跡,最終一路來到了那九曲黃河大陣外,看著運轉的九曲黃河大陣,祖師麵色嚴肅下來。
“所有痕跡都指向九曲黃河大陣,而諸位老祖的所有氣息到了九曲黃河大陣前,就全部都斷掉了。要麼他們全部都進入了九曲黃河大陣,準備著什麼陰謀詭計防止被我的天眼窺視到,要麼就是他們蒙蔽氣機,躲在了暗中,所謂的氣息到九曲黃河大陣前斷掉,不過是使了個障眼法欺騙我罷了。”祖師心如明鏡,迅速推敲出諸般種種結果。
“按照常理來說,先下手為強,後下手遭殃,隻是這其中疑團重重,很像是有人在挑撥離間。”長生祖師心中沉吟,這些人畢竟都是他的盟友,如果真的全殺了,他也處於危險的狀態,會被彆人盯上。
“罷了,以不變應萬變,我先找出是誰在下黑手挑撥離間再說。我總覺得這其中有一隻大手,在暗中挑撥著局勢。”長生祖師想到這裡,對著張諶道:“你自去吧,日後不必再來伺候了。”
說完話後長生祖師一雙眼睛盯著九曲黃河大陣,又陷入了沉思狀態,他此時心中隻有一聲感慨:“若天地寶鑒還在就好了,也可以看看他們是不是在九曲黃河大陣內搞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