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聞又有三千人死亡,五六先生不由得麵色一變,要知道這三千人可是在短短兩個時辰內,就已經死傷殆儘的。
這段時間以來,不知死傷了多少個三千人。
埋葬在山中的,可全都是一條條人命。
五六先生扭頭去看平邊王,就見平邊王站在大帳門前看著遠方的群山,眼神中露出一抹嚴肅表情。五六先生喉嚨動了動,聲音有些沙啞:“王爺,那可全都是咱們兄弟的命,現在已經有二十萬兄弟填進去了。”
平邊王身形不動如山,靜靜的看著遠方,一雙寬厚的肩膀似乎能挑起整座蒼穹:“都值得!那鼎爐的價值,你們還不知道嗎?縱使將百萬大軍全部都填進去,也全都值得。”
一旁五六先生聞言低下頭看向腳尖,不敢開口相勸,他是了解平邊王的,平邊王既然開口了,那就斷無更改的道理。
“再差遣三千過去!一定要給我拖住,隻要到了三月三,老祖化龍之日到來,到時候一切全都是咱們的,本王不吝賞賜。”平邊王道。
聽聞平邊王的話,那將士擦了擦眼睛,也不知是將汗水擦掉,還是將眼淚擦掉,隻是一雙眼睛猩紅,然後站起身二話不說轉身離去,背影中透漏出一抹決然。
張諶站在一處大樹上,靜靜的觀看著遠方戰場,無數高手圍繞著飛升池不斷廝殺,飛升池每日都會有一點能量誕生,縱使隻有半個瓶蓋那麼多,但對於眾人來說,依舊有不可思議的功效,依舊可以叫人為之癲狂。
“死了好多人,山體都變成了血紅色。”張諶看著不斷從山上流下來的血水,眼神中露出一抹感慨,能將山體染紅,可見山頂死了多少人。
“上位者根本就不將普通百姓的命當成一回事,與之芻狗並無兩樣。”張諶吸了一口氣,心中也有些無能為力,他若有手段收了飛升池,可以將飛升池納入掌中,到時候飛升池不見了蹤跡,眾人自然不必再繼續打生打死了,可惜張諶怕牽扯到地脈,勾連到因果。
“再等等吧。”張諶嘀咕了一聲,身形消失在山風中,幾個起落已經不見了蹤跡。
時間在一點點的流逝,張諶在客棧內閒著琢磨棋譜,又練練文字,琢磨琢磨學問,日子倒也過得充實。
日子一天天的過,城中百姓將淤泥清理出來,日子逐漸恢複了平靜,一切都好似回歸了正軌,但一股無形的壓抑,隱約中在整個北地蔓延,所有人都在等著什麼,等一個能將北地局勢徹底引爆的點。
時間匆匆既逝,就在三月三之時,天地間陽氣回歸,深夜時分忽然一道驚雷炸響,一道閃電劃過整個北地的夜空,那驚雷震動窗紙簌簌作響,房屋都好似在搖晃,沉睡中的張諶猛然自床榻上翻身坐起,連忙下床推開窗子,一雙眼睛看向遠方夜空中連綿不絕的閃電,眼神中露出一抹罕見的慎重。
陳序也被那驚雷驚醒,此時下床來到張諶身旁,看著天地間連綿的閃電,眼神中露出一抹躍躍欲試:“莫非張士誠走蛟化龍了?”
“還差一點,但大勢已經開始開始彙聚,應該在明日午時陽氣最盛之時,張士誠將會化龍走蛟。”張諶吸了一口氣,心中激動不比陳序差。
“能不能一波肥,就看明日了。”陳序磨拳擦腳。
“化龍走蛟是一個極其漫長的過程,大概要經曆七日的時間,進行七日過關,到時候才能完成真龍蛻變,唯有在其第七日化龍的最後那一刻,是他最弱的時候,龍珠新舊交替發生蛻變,那個時候他的實力將會跌幅三成,那些躲在暗中的人必定會出手,你記得離得遠些,千萬不要被波及到。”張諶叮囑陳序:“我告訴你一個絕佳動手的時機,我會再對方蛻變為真龍之後,將其魂魄拘拿過來,到時候檢校司的頭領謝玄會出手,斬殺了孽龍的肉身,到時候就是你動手的最佳時機。”張諶給陳序提出意見。
聽聞張諶的話,陳序麵帶喜色:“好家夥,原來你都算計好了。我就說,以你的本事,怎麼會沒有後手呢?我隻需要跟在你身後撿漏就是了,何必瞎操心。”
張諶聞言不置可否:“你去準備吧,我也要暗中準備一番了。”
張諶說完話施展遁術,消失在了房間內,一路不斷來回切換遁術,遁術的速度雖然慢,但因為走的是直線,完全沒有地形阻礙,張諶不過半個時辰就已經來到了自家八卦爐處,開始打坐調息,測算著諸般種種的關竅。
伴隨時間一點點流逝,很快就到了深夜,忽然一道人影自遠處來,幾個閃爍就已經來到了八卦爐所在的洞口處。
洞穴中的張諶睜開眼,感受著洞外氣機,開口道:“原來是謝統領來了,謝統領深更半夜不在家重睡覺,跑到這荒山野嶺做什麼?”
謝玄能找到他的八卦爐所在,他倒也並不詫異,對方畢竟是檢校司的大頭領,手下有什麼動作能瞞得過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