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諶咽下口中大餅,嘿嘿一笑:“姐姐說的哪裡話,小弟還是有自知之明的,謝統領不過是開一個玩笑罷了,我又怎麼會放在心中呢。”
謝玄聽著二人的談話,不由得幽幽一歎,聲音中滿是無奈:“可惜了!這麼好的小哥,你要是錯過了,以後可就再也遇不見了。”
張諶低下頭默默吃餅,似乎沒有聽見謝玄的話,而謝靈蘊瞪了謝玄一眼,轉身往山下走去。
張諶和謝玄吃完飯,坐在山中無聊的討論著北地局勢,待到上午九點十分,忽然天地間刮起颶風,那黑壓壓的烏雲不知自何處來,猶如驚濤駭浪一樣,翻江倒海的向場中傾瀉而來,似乎能將山川萬物給砸碎。
那黑色雲頭壓得很低,已經到了山巔的位置,似乎抬起手就能觸及到天空中的烏雲。
“來了!”謝玄看向那洶湧的黑雲,呼吸都有些急促了,可見其心中也並不如表麵那麼寧靜。
時間在一點點流逝,也不知過了多久,忽然就聽山下傳來一道車馬聲響,就見平邊王府的車隊,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山腳下。<b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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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車的簾子掀開,平邊王小心翼翼的懷抱一個瓷盆,從馬車中走下來,在眾侍衛的擁護下向著遠處的‘天池’走去。
那瓷盆張諶認識,裡麵還養著一條被自己汙濁了血脈的大鯉魚來著。
“要開始了!”張諶對謝玄道了句。
謝玄也不在說話,麵色嚴肅的在遠處看著。
就見平邊王走到山巔,看著那浩瀚天池,直接將鯉魚從盆中倒出來,叫其落入那無量的湖泊之中。
“你在這裡盯著吧,我還有點事,隻能失陪了。”張諶對著謝玄道。
謝玄麵色詫異的看了張諶一眼,卻也沒有追問、探尋張諶心中隱秘的意思,隻是擺擺手示意張諶離去。
平邊王既然準備走蛟化龍,那自己也該謀劃飛升池了。
張諶並沒有施展遁術,而是不緊不慢的在群山間走著,他並不想在謝玄麵前展現太多手段,他想要給自己留幾手底牌。
直至離開謝玄的視線,來到了山腳下無人處,張諶才施展遁術,一路悄悄的來到飛升池所在之地,就見此時飛升池殺戮依舊在繼續,隻是在場中殺戮的隻剩下高手,以及平邊王手下的大軍。
看著不斷有軍士死在神秘強者手中,張諶也不由感慨一聲:“那可都是一條條活生生的人命,平邊王這老家夥的一顆心莫非是鐵石不成,真夠硬的了。”
張諶悄悄的潛伏在一棵大樹上,觀摩著場中局勢,等候時機的到來。
時間一點點流逝,天空黑雲中不斷有蒙蒙細雨灑落,從高空中飄落而下,不多時小雨轉變為大暴雨,模糊了山間的視線。
直至正午時分,忽然山間響起一道奇特的叫聲,好似是老牛的吼叫,震動得山間草木瑟瑟發抖,鳥獸聽聞那吼叫聲身軀酥軟,直接癱瘓在地,再也動彈不得分毫。
就見那浩瀚的天池中,一條鯉魚正自由自在的遊動,伴隨著吼叫聲,整座山脈開始輕輕的震動,整座北地山川似乎活了過來,那祖脈輕輕顫抖,虛無之中一股獨特的磁場波動,震動得群山猶如地震一樣,石頭都被震顫了起來。
然後就見一團龍形氣數,從北地祖脈中脫離而出,直接鎖定大鯉魚,灌注於大鯉魚的身軀中,就見那鯉魚身軀不斷蛻變,身上的鱗片扭曲蠕動,竟然向著金黃色轉變。
那鯉魚的身上不但鱗片在蛻變,就連其身軀也在不斷蛻變,那鯉魚就好似是蛻皮一樣,不斷有鱗片陸續脫落,又有鱗片在肌膚下衍生而出,其身軀好似是被吹了氣的皮球一樣,不斷的延升膨脹拉長,其頭顱開始異變,須子不斷拉長,有道道雲氣在須子上彙聚。
其嘴巴開始扭曲,五官顫抖,整個腦袋向著龍頭模樣轉變,其頭頂兩根骨刺冒出,有一雙稚嫩的尖角探出,似乎有風雷之氣彙聚。
最關鍵的是,其身軀也猶如橡皮泥一樣,腹部肌膚破開四個孔洞,就見有四根龍爪,從那孔洞中探了出來。
伴隨著其蛻變,天地間風雲激蕩,颶風暴雨來襲,天池內水流暗湧,化作了一股無形大勢,與天地間的莫名能量感應。
黑雲中有一道道雷電劃破長空,向著大鯉魚劈打而下,在那雷電的雕琢下,大鯉魚不斷被炸得血肉模糊,然後在氣數的力量下重塑筋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