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老家夥的化龍該不會是出現問題了吧?”謝玄心中嘀嘀咕咕,扭頭看了張諶一眼,總覺得張士誠龍身上的血光,和自己身上的化血神刀似乎同源而出,有幾分相似之處。
謝玄偏轉的目光被張諶捕捉,二人你看我我看你,四目相視下張諶知曉謝玄已經看出幾分端倪,倒也很是坦蕩不做隱瞞:“我確實在張士誠的那具龍軀上,做了一些手腳。”
他當初尚未修煉出化血神刀,就算勾出張士誠的魂魄,怕也斬不得對方根本,隻要時間一到,對方靈魂回歸肉身並無任何損失。
而那血汙和血神子,紮根於鯉魚血脈深處,就是為了盜取張士誠的造化,將張士誠逐漸掏空。
不過現在卻不同了,計劃趕不上變化,張諶的手段增長速度大大超乎了他自己預料,許多手段準備貌似用不上了。但如果血神子能夠吞噬一條真龍的血液,其修為境界也必定會大有增益,對於張諶來說並無害處,也算意外之喜。
謝玄深深的看了張諶一眼,並沒有多說什麼,而是心中對張諶的忌憚越來越深。
張諶什麼時候給張士誠挖的坑,平邊王府居然毫無察覺?
那邊正在化龍的張士誠,此時也察覺到了不妙,自家身軀中忽然多了一道道血紅色的絲線,穿梭於自己的血脈、筋骨、血肉之中,鯨吞著他身軀中的精
粹。
雖然那股力量十分弱小,吞噬的精血數量不過滄海一粟,但架不住對方源源不斷的吞噬而已?
而且那股力量和自己的血液融為一體,他就算想要進行驅逐,也根本就做不到,隻能眼睜睜的看著。
“不應該啊!真是不應該啊!怎麼會有這種變故?”張士誠此時慌了神,心中罵罵咧咧,努力的想要運轉神通將那血紅色的力量驅逐出去,可誰知自己根本就奈何不得那股力量,那股力量已經完全與他的肉身結合。而且他能感受到,在那股力量的深處,還有一種極其邪惡的氣息,那氣息似乎可以汙穢萬物,驚得他也不敢輕舉妄動。
而且此時化龍已經開始,他也隻能將所有精力都放在走蛟化龍上,哪裡還有時間去顧及身軀中的變故?
此時此刻,天地間風雨飄搖,天空中的雨水好似瓢潑,不斷的肆虐,雷光從雲層中蔓延而下,化作了一張巨大的絲網,向著張士誠包裹而來。
張士誠的龍軀在那絲網中不斷掙紮,忍受著刮骨之酷刑,慘烈的叫聲響徹方圓數百裡。
就在此時,忽然一道高大的人影,身穿一襲紫色大紅袍,出現於波濤萬丈的湖泊上。
那人影一襲紫色,身後背著一杆長槍,那長槍閃爍著莫名韻律,才一出現就惹得天地間的雷電之力躁動,威能刹那間暴漲了三倍。
那人影才一出現,整個天地都好似陷入了凝滯,唯有天地間的風雨和雷電激撞個不停。
“什麼?”張諶看到出現的那道人影愣了愣神。
“是那尊大內總管獨孤虯!張士誠走蛟化龍,他終於坐不住了。一旦張士誠走蛟化龍,北地怕是要脫離朝廷掌控,割裂大勝朝龍脈氣數,獨孤虯豈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?”謝玄道了句。
“一尊九階的強者,再配合上十二階的神器,倒也能與化龍中的張士誠一戰。”張諶道。
“張士誠,你怎麼還不死啊!數百年了,還天天到處折騰,你到底累不累啊?乾乾脆脆的埋在地下不好嗎?你省心大家也全都省心,你好我好大家好,你這廝怎麼總是到處惹事呢?”獨孤虯的聲音中滿是抱怨,聲音穿透雷光,百裡內所有生靈清晰可聞。
張士誠沒有理會獨孤虯,隻是自顧自的化龍,而岸上的平邊王頓時急了:“獨孤虯,這裡是北地,你想要乾什麼?還不趕緊給我退下!這是我家老祖宗,豈容你一介奴才不敬?”
“王爺,您認錯了,這是一條妖異的神秘,奪取了北地的氣數和造化而已,怎麼會是您的老祖宗呢?您的老祖宗早就死了,您莫要被妖怪給迷惑了心智。待我斬殺妖孽,還您內心一個清明。”獨孤虯輕笑,聲音中滿是大義凜然:“您可是糊塗了,怎麼認一個妖邪做祖宗?你是人他是魚,你們倆的品種都不一樣,怎麼對方怎麼能是你祖宗呢?”
“獨孤虯!你休要揣著明白裝糊塗,我命令你立即停下,否則彆怪本王不客氣。”平邊王氣得身軀都在顫抖。
“嗬嗬,王爺稍安勿躁,待我斬殺妖邪,您就知道奴才的忠心了。”獨孤虯腳踏水麵,背負天罰,一步一步的向張士誠走去,眼神中殺機不斷縈繞積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