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把年紀,活到狗身上去了?
心中腹誹不已。
“走吧,那邊該等急了。”
老者的話就是命令,李若格將碗筷遞給方孟“車上吃。”
方孟撇撇嘴,一番真心喂了狗,還不如扔了。
“大嫂,我先走了。”
少婦笑道“小心一點。”
方孟又道“大嫂,你們現在是在做什麼過活?”
少婦歎道“還能做什麼,給人家洗洗衣服,餓不死。”
都窮到家徒四壁都不如,也隻有餓不死這個要求了。
“願不願意做點生意?”
看在我這麼照顧你兒子和孫子的份上,老頭也應該收我為徒吧。
“我哪有那個本事,”少婦苦笑搖頭“我隻盼著將江兒和倫兒平平安安養大,若是能看到他們娶妻生子,此生也算無憾了。”
“大嫂,你覺得這紅燒肉拿出去叫賣,生意會好嗎?”
“那是當然,這紅燒肉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肉食,其他人定然也不例外。”
“那我將紅燒肉的做法教給你如何?”
少婦連連擺手“這怎麼能行?這是公子的秘方,想必珍貴無比。”
“大嫂,這紅燒肉於我而言,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食物,平日裡想做就做,根本談不上珍貴,我也沒想過用這點東西去賺錢,但是如果你學會了,對於你還有兩個孩子而言,也算是有了一份收入來源,日後他們娶妻生子,至少不用過的如此拮據了不是嗎?”
“這……”
“大嫂,你不必這麼快做決定,你什麼時候想通了,就跟若格說,讓她帶你來我家。”
“那就多謝公子了。”
告彆了少婦,方孟坐上了馬車。
李若格藏不住事,見他回來,便立即問道“五十兩,你跟師嫂說什麼了?”
方孟沒有隱瞞,將剛才的談話敘說了一遍,隨後問道“若格,你師嫂的人品怎麼樣?”
李若格還未回答,就聽到老者怒道“我兒媳的人品是世界上最好的。”
得,這老頭,真是一個火爆脾氣。
“自從師父不能下床之後,師嫂照顧這個家七八年了,不僅對師父和兩位師侄照顧的無微不至,還需要賺錢養家,雖然過的不好,但從沒有說過一句抱怨的話,我這輩子最佩服的人除了姐夫,就是師嫂了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方孟感覺在她師父麵前,她好像就沒了那股小孩子的心性。
判若兩人。
“那你勸勸你師嫂,”方孟拍拍李若格的肩膀。
“不用勸了,我替師嫂答應。”
對於李若格越俎代庖的行為,老者難得的沒有阻止。
他確實是討厭方若臻,但這對於自己的兒媳還有兩個孫子來說,是改變命運的決定。
如今的他已是一個廢人,本就對兒媳孫子心存愧意,他不能因為自己一時的喜怒而斬斷兒子和孫子的未來。
“那好,我們走吧。”
馬車內部空間有限,李若格還需照顧老者,方孟將薄毯交給李若格“墊著,這樣躺在硬實的木板上不好,顛簸的時候會磕到身體。”
“嗯。”
方孟走出車廂,坐在副駕駛位,秦元忽然道“秦怒。”
?
“什麼?”
“他是秦怒。”
“你認識?都姓秦,難不成是你的族人?”
“我與他素不相識,但我認得他,曾經冠絕天下的頂尖高手,一代宗師,當年一人雙錘,將整個江湖殺的十年不敢興風作浪。”
“我去,這麼牛逼?”
方孟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,怎麼也想不到,這垂暮老人曾經還有如此輝煌的時候。
不過他想到一個問題“一人雙錘?你說他的武器是雙錘?那為什麼若格的武器是軟劍?”
“少爺,你也看到了,無論是秦怒還是李姑娘,他們的家境都極為窘迫,上等的雙錘他們哪裡能買的起,相比雙錘,劍要便宜許多。”
原來是這樣,他記在心裡。
方孟低聲道“那他怎麼變成這樣了?”
“被人追殺,打斷了雙腿,然後自廢去一身武功。”
說了等於沒說。
在李若格的指引下,他們來到了一家高門大戶門口。
龍門鏢局!
原來是一家送快遞的。
不過為什麼看到這家鏢局的名字,方孟的思維就開始發散,也不知道當家的是姓佟還是姓陸。
門口,已經有許多的馬匹和馬車。
看來這次比武的規模不小啊。
李若格剛下車,就有人將她認出來。
“三年沒見,老殘廢竟然還沒死,真是太遺憾了。”
“小丫頭,這廢物已經教不了你什麼,還是跟我吧,不要浪費了你的天賦。”
對於他們的話,李若格充耳不聞,無視所有人,抬著秦怒走了進去。
方孟交代了秦元幾句,連忙跟在李若格身後。
龍門鏢局是明京城第一鏢局,是不差錢的主。
連普通的走廊柱子都鍍了一層金。
比方府要氣派的多。
越過前院,便豁然開朗。
足有一個足球場的空地呈現在方孟的眼前。
便是他,也不由被龍門鏢局的大手筆驚呆了。
明京城可是寸土寸金啊。
這得花多少錢。
md,原來古代人就知道,快遞這玩意賺錢。
天殺的資本壟斷。
“我們的位置在哪?”
方孟左顧右盼,位置很多,但沒有放牌子。
李若格伸手一指“那裡。”
“我去,姑奶奶,那可是東道主的位置,不是一般人能坐的。”
“每次龍門鏢局找人比武,我們都是坐在那裡。”
“我還沒問呢,這送快遞的比武,關你師父什麼事?”
“我師父可是高手,雖然現在沒了功力,但他看人的眼光卻沒落下,龍門鏢局尋我師父來此,便是看中他的眼力,看看能不能在這些人中找出幾個好苗子,為此,龍門鏢局每次都會給十兩銀子的出場費。”
“好吧,賺錢嘛,不寒磣,那我應該坐在哪裡呢?”
“你隨便找個地方坐下便好。”
得,自己算是被拋棄了。
既然隨便坐,那就得要找個視線比較好的。
最裡邊肯定不行,要是被波及到,那可沒那個本事避開,最後麵也不行,那麼多人,隨便有個長的比他高的,他就直接看後腦勺吧。
忽然,他瞥到了一個人。
此人杵著一根長矛。
用長矛的人很少,方孟放眼看去,隻有此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