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是這樣,兩個也是這樣,那張紙上到底寫了什麼?難道狗屁不通?惹惱了皇上?
方若臻也有些緊張,暗自祈禱。
方孟老神在在,蘇仙的詞都征服不了你們,我直接找塊豆腐撞死自己。
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,想要一睹其中奧妙。
“好,好,好啊,”良久,陸正年這才拍手叫好“字好,詞好,張使,這一局,朕可不能接受平局。”
“皇帝陛下,”張公朗恭敬道“能否將此詞讓外臣過目?”
“可,小心,不要褶皺了。”
王公公像是捧著一件稀世珍寶,然後將紙張平鋪在書桌上。
蒯正急不可耐的上前與張公朗一同觀賞。
“這……這……”
入眼的第一個字,就將二人驚的無法言語。
蒯正覺得張公朗有些礙事,如此絕世字帖,就應該獨自欣賞,兩個人擠著看算怎麼回事。
他是這個想法,張公朗又何嘗不是。
蒯正看完,立即對陸正年道“皇上,臣有個請求。”
陸正年也不是傻子,這首詞他已經預定了,他毫不猶豫的道“朕拒絕。”
蒯正哭喪著一張臉,裝可憐道“皇上,臣還未說什麼請求呢。”
“嗬嗬,”陸正年冷笑“蒯愛卿,你我君臣二十餘年,你想什麼朕一清二楚,不行。”
蒯正還想掙紮一下,身邊的張公朗發話了“皇帝陛下,這首詞能否賜予外臣。”
“朕同樣拒絕。”
蒯正老子都沒給他,你算老幾。
陸正年心中暗道。
張公朗沒想到,陸正年竟然會如此沒有風度,但轉念一想,若是自己能做主,應當也會如此。
算了,退而求其次,反正這首詞的作者就在這裡,他還有機會。
這樣一個少年人,隨便哄哄,字帖不就來了?
想到這裡,張公朗不再多言。
他能想到,蒯正也能想到。
“王公公,念吧,念完立即給朕拿回來,要小心,不要弄壞了。”
陸正年如此迫不及待的舉動,讓不知情的人感覺非常奇怪。
蒯正回到位置,旁邊的同僚,尚書右仆射王仁章問道“蒯兄,一首詞而已,為何會如此失態?”
蒯正搖頭歎氣“王兄你有所不知,若方才是你,怕是比我還要失態,方若臻之子,實在是驚才絕豔。”
王仁章越發好奇“那上麵究竟寫了什麼?”
“稍後便知,那字,那詞,令人回味無窮,心醉神迷啊。”
瘋了,這老匹夫瘋了。
王仁章不再理會他。
此時,醞釀好的王公公開始大聲朗讀。
“花褪殘紅青杏小。燕子飛時,綠水人家繞。”
“枝上柳綿吹又少。天涯何處無芳草。”
“牆裡秋千牆外道。牆外行人,牆裡佳人笑。”
“笑漸不聞聲漸悄,多情卻被無情惱。”
開頭便是晚春的景象。
寫春無疑。
清新秀麗的春景撲麵而來。
這是蘇仙巔峰的婉約詞之一。
在場都是有文學底蘊的文人,當然能聽出其中之意,亦能清楚此詞的含義,更能體會其中的奧妙。
相比張公朗那首詞,這首春景,完全是碾壓。
這也是陸正年說過不接受平局,而張公朗一句都沒有反駁的原因,他臉皮是厚,但也要臉,眾目睽睽之下,勝負一目了然。
“寫得太好了,牆裡秋千牆外道,牆外行人,牆裡佳人笑,當年的我,便是那個牆外的行人,如今滄海桑田,卻還是忘不了。”
“宋大人不必傷春悲秋,後麵不是又說,笑漸不聞聲漸悄,多情卻被無情惱,是你著相了。”
“多謝楊大人的寬解,其實想來,如今身居朝堂,家庭和睦,兒女膝下承歡,也該滿足了。”
“正是如此。”
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感悟。
陸正年倒是沒有這些感悟,他隻是覺得這首詞很好,字也很好,總結下來,這是好東西,那就是他的。
這邊。
“方公子,還有一局,詩。”
張公朗想的很美,這首詞是落不到自己手裡,這不還有一局詩的比試?
陸正年這臭不要臉的,已經有了一首詞,肯定不會拉下臉來跟自己再爭搶吧。
方孟看了一眼四周,想知道誰願意上來,他也好省事,但是見識過張公朗的老六行為,和方孟這首注定要流傳千古的詞,沒有誰會上來班門弄斧,即便是詩和詞是兩個領域。
見無人起身,方孟無奈,還是要自己出馬,他對張公朗道“你出題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