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開蘇家之前,方孟與蘇韶又在後院談了一會,這才告辭。
傍晚回到家,就看到方若臻愁眉苦臉。
“爹,你怎麼了?被人給煮了?”
方孟俏皮的調笑道。
方若臻沒好氣的說道“你還好意思說,還不是你。”
“我?”方孟莫名其妙“我今天可沒闖禍,你彆什麼事情都往我身上推,我不背這鍋。”
“今日上朝,皇上邀百官觀摩你昨日的那首詞,你的字體引得了很多人的歡心,紛紛問我要你的字帖。”
原來是這樣。
“回絕他們。”
“如此果決,會不會對你產生不好的影響?”
方孟鄙視的看著自己老爹“爹,你在他們眼中可是奸臣,你認為我能好到哪裡去?”
方若臻自家事自家知,讚同的點頭“那倒也是。”
就在此時,一個身影急匆匆地走了進來,正是王同。
他來到方若臻身前,躬身施禮後說道“老爺,小人有要事稟報,孫大人前來拜訪!”
方若臻微微皺眉,所謂孫大人,便是大理寺的一位寺丞,今日突然到訪,不知所為何事?他看著王同,沉聲道“知道了,帶他去偏廳等我。”
“爹,那我走了。”
方孟剛回院子,就有仆人找上門來“少爺,丁老將軍指名道姓要尋你。”
丁老將軍?
朝堂上,隻有一位姓丁的的將軍,那就是月國公丁開遠。
他記得,好像方家與這位功勳老將並無關係。
一邊是身經百戰、威震天下的武將;而方若臻是文臣,平時即便見麵,也不打招呼的那種。
方若臻雖然身為文臣,但在文臣這個圈子裡,他卻並不受歡迎。那些自視甚高的同僚們,常常對他冷嘲熱諷,甚至當著眾人的麵讓他難堪。平日裡,方若臻也沒少遭受這樣的對待,可他總是默默忍受,從不與人爭執。因為他知道,自己在這群人心目中的地位,即使爭辯也是徒勞無功。
所以無論是文臣還是武將,方若臻從不與人來往。
是什麼風,居然把這老頭吹來了。
該不會是來找麻煩的吧。
心裡雖然這麼想,但這位可是國公,位高權重,又是長輩,方孟必須出門相迎。
丁開遠乘坐的是馬車比方若臻的專屬馬車更為華麗。
這倒不是說丁開遠平日裡的生活奢靡,馬車是皇上禦賜的獎賞,他平日倒是非常節儉。
聽說這老頭在災年將家裡的銀子都捐了大半,致使那一年國公府過的非常拮據。
這是一個有大愛的老頭,對於這樣無私的人,方孟打心眼裡佩服和尊敬。
丁開遠沒有在門外等候方孟的迎接,而是在院子裡晃悠“月國公。”
丁開遠拍拍方孟的肩膀“方孟,我知道你,昨天乾得好,有老夫當年的幾分風采。”
你是武將,我是文人。
有個毛的風采。
“不知月國公光臨方府,有何貴乾。”
丁開遠爽朗一笑“找你幫忙的。”
“我隻是一個小小的書生,月國公都無法解決的事情,我想必應當也做不到吧。”
方孟想拒絕,他確實佩服對方,但一個月國公親自出馬,直言不諱想要尋求幫助,換了一個人,肯定二話不說答應下來,這可是國公爺,身份地位煊赫,隻要沾了些關係,日後的好處無限。
但事情總有兩麵性,其所求之事,必然不簡單。
“小子,我也不與你囉嗦,老夫此次來,其實不是為你,而是武儀鄉主。”
李若格心思單純,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,方孟絕不讓丁開遠與李若格碰麵,他攔在丁開遠身前“她是我方府的人,也是我的護衛,月國公有什麼事情還是先跟我說吧。”
“一位鄉主給你當護衛,”丁開遠笑道“你小子的麵子還真大,皇後娘娘都做不到的事情,被你做到了。”
他作為國公,昨日宮宴就坐在距離陸正年夫婦不遠處,對於他們之間的談話,還是能聽到一些。
見方孟神色堅毅,顯然是不會如此輕易放自己過去的,丁開遠道“我想請她保護一個人。”
“為國?還是為己?”
丁開遠饒有興趣的問“為國何解?為己又作何解?”
“為國,您可以再說下去,為己,晚輩準備好酒好菜,讓您吃好喝好,高高興興的……打道回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