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受瘧疾所影響,視線模糊不清,可這並不影響他的耳力。
今瞧清楚跟前之人,對上身著一身裁剪矜貴的華服的司寇東岱,知他方才雖無意脫口之言,他還是能夠聽得清楚明白,他想要說的是什麼。
自是與傅令曦那大美人,又是心底善良的女子相比,眼前的華衣男子那讓叫人極其生厭他,於是,見人便怒道,
“這仙女姐姐說得不錯,你若是怕就彆在這兒待著,小心我把病氣傳染給你!“
“你……”
“你什麼你?可非姐姐押著你留下的,是你自己舔著臉來,幫不了忙就算了,可彆拖累了人!”
那病患一順溜嘴兒地罵出之後,才驚覺自己服下的湯藥,竟是比仙丹還要起效,連罵人的中氣都不弱!
司寇東岱被懟得一時語噎,“你”了半天,就見傅令曦已換了病患,再替另一病患探脈,他似扭股糖似的粘了過去——
“嘿!”
不想,他一頭差點兒撞上了青青。
青青微紅的腮子鼓著帶怒,薄麵含嗔,指著司寇東岱罵道,“你這人……怎麼還欺負人呢!”
說著,她捂著臉,帶腮連耳通紅地跑開,躲在傅令曦的身後,早把眼圈兒都紅了,隔著幾人的距離瞪著司寇東岱。
就好像是在訴說他,真欺辱了她。
“我……”
瞧見司寇東岱連續吃癟的模樣,傅令曦極力壓製住、不住上揚的嘴角,忍著要破功笑出,當即垮下臉來,出聲趕人離開,
“你在這兒幫倒忙啊?哪邊涼快那邊去,彆再這兒呆著了、不嫌臊人呐!”
“姐姐說的是!”青青朝司寇東岱做了個鬼臉,又躲在了傅令曦的身後,求庇護。
連一旁幫忙照顧病患的謀士,也不得不承認,司寇東岱是遇上了克星了,這二日裡,因青青的緣故,他在傅令曦麵前已是丟儘了顏臉。
謀士扶額。
實在瞧不下去,乾脆裝作不認識他。
走又走不了,陪著主子連老臉都闊出去了。
心哀嚎,這日子何時到頭呢?
“夫人辛苦了。”同一起醫治病患的老者,是五關石仁心堂的大當家,孫耒朝傅令曦躬身施禮道。
傅令曦嘴角噙著淺淺的笑,回道,“孫大夫客氣了。“
連著兩日,眾人所見,傅令曦的‘醫術’也真叫讓人對她刮目相看。
其實,唯有她自個兒清楚,自己不過是仗著空間金手指的優勢,且,在縈采的影響下,她藥理的知識確實增進了不少。
在一幫真正的醫者麵前,傅令曦可不敢班門弄斧。
“敢問夫人,此治瘧疾的藥方可能否告知一二?”
活了大半輩子,孫耒可都無法做到,完全治愈後染了瘧疾的患者。
他更不曾想到,五關石此難,竟是由她一婦人所解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