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婆睨了一眼,憐兒腫得老高的臉頰,隨後繼續闔上眸子修煉。
“娘、”
憐兒知曉她在修煉不喜旁人打攪。
方才她為了保命,不得不硬著頭皮給媯雪兒獻了一記。
可她又無那個能耐,隻能求助於眼前的婆母。
“娘,方才憐兒口不擇言,差點了壞了娘的事,叫教主責罪險些丟命,憐兒不得不應承下教主下的令,娘,你這回要幫幫我啊。”
聞言,梅婆陡然睜開眼。
那還沒恢複常色的白色眼珠子,骨碌碌地轉了一圈,正對上憐兒一雙心虛躲避的目光,她眯了眯眼眸,啞聲道,
“當真是教主要你做的事?”
眼前這兒媳,可是她可憐的孩子癡情所念之人,她從前就不喜歡她那樣朝三暮四、滿嘴兒謊言的女子。
可惜,他孩兒在‘死’前萬般哀求她護住這女子,她才會對她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
可卻因她的縱容,這憐兒卻越發的膽大妄為。
梅婆心裡縱然有氣,卻容不得自己傷她半分。
哪怕是一句重話都不曾。
忍了忍。
見憐兒仍硬著頭皮點頭,梅婆冷哼一聲,遂道,“是何事。”
憐兒很是懼怕眼前的這婆婆。
但,她還是硬著頭皮道,“娘,教主要得到那男子,想娘用攝魂術……”
“是你告訴她!”
梅婆睜大了眼眸,喉間的嗓音突兀拔高,那粗糲沙啞聽起來有些陰森悚人。
憐兒咽了咽口沫,心虛地睨了她一眼,忙垂頭點了點。
“嗬嗬……”
梅婆笑得森然,一雙白蒙蒙的眼珠子,一瞬不瞬地盯著憐兒,嘴角勾著僵硬的弧度,道,
“你可知,施一回攝魂術,可是要要去老身五年的壽命?況且,老身隱瞞下來這事,你到底是何時知得的?”
“你竟敢在教主麵前提!”
隻聽她話畢,憐兒手中的茶碗無聲裂開。
嚇得憐兒“撲通”的一聲跪地,原受傷的膝蓋再一次跪出血來。
“娘!憐兒並非有意的!憐兒已在教主那兒受了罪,娘一定要幫幫憐兒,否者教主這回真動了殺機,憐兒為保性命,才得求娘來!”
“不就是施個法嘛,娘又並非沒做過,娘就看在文戍的份上,救憐兒這回吧,娘……”
聽見憐兒口中兒子的文戍的名字,梅婆眼底露出一抹痛苦。
猛然,喉間一股腥甜湧了上來,“哇”的吐了一口黑血——
見此一幕,嚇得憐兒連滾帶爬地,攙扶住梅婆,一臉急色道,“娘,你怎麼了?”
梅婆一手將她推開,指著跪地的她,顫抖著手指指了半天,竟是被氣得罵不出口來。
末了,她一臉悲慟之色,無力地朝她揮手,道,“這事你莫要再插手,老身自會向教主有所交代。”
“娘,你這是幫還是不幫?”見她仍不鬆口答應,憐兒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“這事讓你莫管,你到底聽見了沒!”
梅婆一手拍在了桌麵,震得憐兒心頭顫了顫,不敢再多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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