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守夫人又怎麼了?這地藏汙納垢,本國師還要治他太守之責,管製不力之罪呢!甚麼人能否放進城裡!
他身為洮陽太守,欺上瞞下,又未對管控城裡進出,查核不明人的身份,你等知罪否!”
都頭被周叔旦罵得一頭霧水,又聽他自稱國師,心有幾分忌憚,但,瞧他一身的狼狽,他不覺又硬氣起來,“你,你說你是國師,有何證據!”
證據嘛,他還真有!
說著,周叔旦往懷裡掏出一塊嶄新的令牌,直接朝那都頭丟了過去,“睜大的你狗眼!”
這還是在不久之前,從摳搜的泰雍帝手裡摳來的!他還沒舍得拿出來使過!
一道亮瞎眼的影子迎麵砸來。
都頭好不容易接住,低頭一瞧,不得了了!
差點兒嚇得把手裡,那燙手的令牌給丟了出去。
他想起不妥,又忙收住。
還給他不是,不還也不是,捧著跟易碎的娃兒般,隻得“撲通”的一聲,跪地下來——
見其扯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,討好道,
“屬下不知是國師大人,太守大人亦未知您微服前來,這不怪屬下眼瘸不是?”
“那城裡發生甚麼?你們可都心知肚明了吧!”
周叔旦偷偷乜了一眼,一旁臉兒比墨硯還要黑的謝夙秉,見其不打算表明身份,他便端出他國師的範兒,繼續質問,
“洮陽太守可在哪兒?本國師不惜以身涉險,替你等揪出南蠆的奸細,你等可知闖了大禍了?”
聞得周叔旦要找太守大人,都頭心裡是十五個吊桶打水——七上八下。
戰戰兢兢地回道,“屬,屬下,已是派人前去稟告,相信大人很快便是到了。”
“那你們還不趕忙去抓人?”
“抓何人?”
周叔旦眯了眯眼眸,威懾道,“抓本國師的是何人?”
那都頭回神過來,才明白,周叔旦指的是被洮陽太守奉為座上賓的‘女神醫’,躊躇著開口道,“國師,是否是誤會一場?”
“你等不相信本國師所言?!”
“屬下豈敢!”
那都頭惶恐地伏地磕首,頭上便響起了一道怒斥聲——
“還不把這幫逆賊通通抓下!”
都頭自是認得是洮陽太守的嗓音,正以為要前去抓住媯雪兒,回答“是”字。
未等他來得及行動,便見洮陽太守命人要抓住的,竟是周叔旦等人!
“你敢!”
周叔旦瞪大著眼眸,一臉不可置信,旋即他憤怒地指著洮陽太守,道,“你等膽敢以下犯上!”
得他一句,已是暴露了身旁,謝夙秉一家三口的身份。
洮陽太守自是更加不會放過他們。
冷眼瞧著洮陽太守,在得知他們身份之後態度強硬,連假意都懶得裝了,傅令曦卻一點也不感到意外。
想來,他是愨太後的人。
傅令曦緊緊地攥著謝以祜的手,將其護在身後。
與謝夙秉無聲對視了一眼,二人心裡都在盤算著對方所想的——
都這時候了,還不見媯雪兒有半點要落下乘的意思,可見,阿醜並非她的對手。
而她所設的禁術還未解。
若不能解除禁術,合著與謝夙秉二人之力,他們修為無法恢複全盛期,那就更難對付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