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知他與自己相隔兩地,想要知得對方的情形,一來一回不容易。她又怕自己錯漏了什麼,不但幫不上謝夙秉,甚至拖累他。
“本宮不怕皇上攻不下區區一個南蠆。你儘量設法讓人進入穀中,本宮要與皇上聯係上。”傅令曦目光悠遠,似若有所思的,叮囑了幾句,便揮手示意寒一退下。
【阮貞筠。】
【你手裡打的一手好算盤啊。】
【先擄人引起我的追打,又在各方製造謠言,想要用此來分散皇上的注意力,趁亂,你想要做的是什麼?鏟除了我這個異數?還是繼續完成你輔助,殺帝奪位的任務?】
【你能推何人上位?】
傅令曦腦中過了一遍阮貞筠可選之人,突然停在一稚嫩的麵孔上,狐狸眸子眯了眯。
……
某處破落的院子
“嘖嘖嘖,你們怎麼不怕啊。”
阮貞筠一身黑衣男裝,正好以整暇地把玩著手中的匕首,對著怒目瞪著自己的兩個孩兒,露出一彆有意思的邪笑。
從他擄人至今,眼前兩個孩子竟能如此鎮定,不吵不鬨,卻能在他的人鬆懈的時候,精準地找到逃生的機會。
可惜啊。
再妖孽,遇上他這專治孩子的克星,算他們倒黴。
“你們隻要乖乖,我很快便能帶你們見著你們的父皇。高興嗎?”
見阮貞筠笑得跟自個兒母後講過的,‘狼外婆’故事裡的那隻大灰狼那樣,謝長泰朝他做了個鬼臉,
“你笑得真難看。母妃說過,不懷好意的人給你送糖的時候,那糖一定是有毒的。”
被小不點一語給噎住,阮貞筠臉上的笑容僵住了,隨即咬著牙槽,道,
“那你母妃有沒有教你,在成為階下囚的時候,你們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,我即便給的是毒,你也得受不是?”
“哦。”謝長泰敷衍地應了聲,當著阮貞筠的麵將嘴巴拉上,拒絕與他繼續交談。
大眼瞪小眼一陣後,阮貞筠扔下一裝了乾糧的包袱,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。
離開時,他不忘惡狠狠地警告二人,“勸你們收起再逃的心思,若還有下次,被抓回來,我可就不會跟你們客氣什麼。彆逼著我下殺心!”
聞言,謝以禃薄唇緊緊地抿著,黑爍的眸子沉靜而堅定。
等人離開之後,謝長泰撇了撇嘴兒,“他說不逃就不逃?傻子才聽他呢!”
“這人跟父皇母妃有仇,那定然是宮中之人。宮中除了已夣的愨太後,還能有誰敢明目張膽將咱們擄來呢?”
謝以禃已將自己的行蹤留下了記號,他相信傅令曦一定能夠找到自己。
現下,他隻需拖延時間。無論對方如何,他都不能輕易惹怒他,把人逼急了對本是處於劣勢的自己十分不利。
“哥哥~”
香寶食量一向大,這跟著阮貞筠顛簸了好幾日,早就被餓得饑腸轆轆。
謝以禃見她盯著地上包袱露出的白饅頭咽了咽口,心疼地將人抱在懷裡,“他暫且不會要咱們的命,咱們要吃飽才有力氣逃。”
掛在他的身上香寶,乖巧地點了點頭,“嗯嗯。”
兄妹二人,分了一個成人拳頭大的饅頭。
沒有水就著吃,那又粗又硬的饅頭梗著嬌嫩的嗓子眼兒,但二人都未開口說難受,沉默地,慢慢地咽下。
肚子填了些有飽腹感,香寶覺得自己失去的力氣都複活了,打起精神,她鬆開了謝以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