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倒是謝以禃認錯之快,雙膝直跪下來,道,“兒臣願受任何責罰,懇請父皇、母後原諒!”
謝長泰見哥哥都乖乖認罪了,她抿了抿唇,下了地後也一同跪下,“香寶願意同哥哥一起受罰,懇請父皇、母妃原諒!
見此一幕,傅令曦心裡心疼不已,卻也不見伸手將二人抱起。
直到,謝夙秉厲聲言道,“爾等二人真知錯?”
“兒臣知罪……”
話落,謝長泰偷偷睨了一眼旁的謝以祜。
見其肅著一張臉,眸底露出堅定的目光,她也跪得筆直。
“那便以戒尺懲戒。”
說著,謝夙秉手上多了一把烏光戒尺。
謝以禃還好,一見臉色有所緩和。
謝長泰則眼瞳縮了縮,心中哀嚎道,父皇這回很是生氣!
這烏光戒尺是玉硯石而製成的,其硬性不比玄鐵的要低,打掌心可疼呢!
傅令曦也認出這把戒尺來。
追溯到謝以禃八歲那年,他頑得差點丟命,謝夙秉用的可是紅戒尺【刺骨尺】。那時一戒尺下去,他手心都沾滿了血。
而這回,卻不過是叫兩孩兒受點皮肉疼。
可見,他還是心疼謝長泰這女兒,不舍得傷了她的手。
傅令曦心疼又無可奈何。
看著兩個孩子忍痛受下懲罰,不等她伸手抱起人安撫,謝夙秉已‘快、很準’地將女兒撈起放在膝蓋上,早將準備好的靈液小心翼翼地喂入她的口中,還替溫柔細致地吹拂著被打得紅腫的手心。
傅令曦,“……”好吧。她白擔心孩子會有心理陰影呢,她應當關心另一個孩子才對。
這麼想著,她人已走向謝以禃,將他攬入自己懷裡,一臉心疼地檢查他的手心,又靈域空間裡取出一樽靈藥讓他喝下。
“母妃,兒臣不疼。”
傅令曦抬眸,望進謝以禃的一雙盯著自己的墨色眸底,那認真倔犟的眼神,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頂,軟聲道,
“母妃知你不怕疼,可這傷口並非你不覺得疼,它便不存在嗯?
就好似的你父皇所言,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,你即便用以一萬種的借口來掩蓋,也無法讓它消弭不是麼?
錯了就是錯了。以任何緣由來否認過錯,那都是自欺欺人。有些後果可以彌補,比如你隻是被罰傷了手,可若是更嚴重的後果呢?你當還有機會?”
傅令曦點到即止。
見孩子抿唇沉思的表情,便知得他已是聽了進去,心裡寬慰了些。
旁的謝長泰豎著耳朵聽傅令曦的‘訓斥’謝以禃,本以為她會安慰他們幾句的,怎知她不但不幫腔,還道出他們做錯了什麼,
當下委屈的眼淚忍不住地“啪啦啪啦‘的掉下來,“母妃……咱們都知錯了……真知錯了……”
謝長泰好似要把這些日子的艱辛委屈,通通都發泄出來似的,撲在謝夙秉的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。
周叔旦在一旁,眼瞧這兩個孩子的委屈,卻無法站出來替他們反駁傅令曦的責罵。
確實如她所言。
若非一路有人護著,若非他入了大陣救人,他們兄妹二人若真遇到什麼不測,那真的是悔斷了腸子都無補於事!
“愛妃沒錯。該罰都罰了,以後莫要再犯了,否者,下回責罰的就非是戒尺那麼輕易饒過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