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,沁容華目光幽幽轉到阮姬身上,本能的,她微微擰起秀眉,顧左右而言他:
“石榴花?確實,眼下正是石榴花花開之際,怪不得我老是覺得空氣中有股花甜味兒,原來是石榴花香啊!”
“……啊?”阮姬眼睛微睜,一臉無語地盯向沁容華——
神他瑪有石榴花香?!
石榴花香味極淺,她們此時又安坐於主殿西側的花廳中,怎麼可能嗅得到石榴花香味。
“噗嗤~”韓貴姬見阮姬都心焦開了口,笑吟吟地開了口:“沁姐姐這是急著,想親眼去見見這翊坤宮中的石榴花海了?”
她心下撇了嘴巴,暗罵沁容華裝模作樣!
畢竟,大夥兒人都來這翊坤宮了,哪個心底沒個小心思?
為的也不過是自己和家族利益謀算罷了,爭寵總得要試上一試,誰也不想當陪葬品啊!
因而,韓貴姬見不得沁容華如此端著,硬是幫著阮姬拉回了話題:“那等會兒,沁姐姐得請示過宜嬪娘娘了,才能‘如願以償’呢。”
連靈識偷窺者傅令曦都聽出了,韓貴姬這‘如願以償’四個重音飽含的暗示之意了——
尬不尬?!
猛得聽到韓貴姬說得如此露骨,曹常在和耿選侍似是被嚇了一跳,小肩頭瑟縮惴栗,更加不敢抬頭了,隻老實端坐著,盯著膝上的絹帕發呆……
“哼,本姬雖愛花成癡,卻也不喜與人為難,這後宮‘名花’多的是,不差翊坤宮這一片石榴花。”
當場,沁容華不笑了。
這韓貴姬什麼意思,讓她去‘求’宜嬪?
她能過來這翊坤宮,不過是被阮姬好話哄著,順勢來湊個熱鬨,可不是為了放下身段,來這裡‘求人’的!
——於沁容華來說,宜嬪現在是比她分位高,但倆人出身氣度完全不在同一個層次。
她陸沁歡是鎮肅陸國公府嫡出姑娘,可不是宜嬪一個外室女,還不得父寵的卑賤庶女能比得上的!
“沁姐姐所言自是理兒。”
眼見韓貴姬一開口又得罪沁容華,阮姬也坐不住,忙開口戲說:“隻不過,咱們此身處在翊坤宮中,若錯過了這一片花期,也不知將來,你、我還有機會再看看……”
“是啊,這花期,也僅僅隻有半月餘罷了……”
最先開口的龐貴人也幽幽一歎的插嘴,話未完,眼眶已發紅,鼻音濃重:“都是命數。”
“……”沁容華心腔一哽。
當即,她臉色變得奇差。
目光一瞥,見向來和顏悅色喜歡笑的阮姬,眨眼間露出驚怵樣子、
沁容華左顧右盼一來回,瞅見因著龐貴人一翻悲相,連帶著曹常在和耿選侍具是一臉愁苦相,很不高興地訓向龐貴人道:
“你們哭甚?把你們的眼淚,都給本姬收起來!省得宜嬪娘娘人還沒見著,就將人都得罪死了!”
“是,沁姐姐教訓的是。”
龐貴人原本就心慌意亂中,被沁容華這般一訓斥,乾脆就破罐子摔破,麵如死灰地拿著絹帕啜泣:
“隻姬妾一想到先帝爺時期的媵嬙下場,姬妾就笑不出來……姬妾也不過二八年華,連花期都未曾盛開,就要凋謝了嗎?”
此時,殿外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