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這次沒有再遇到什麼麻煩,一路平安無事,順順利利地離了陸地。
到了大海之上,他把雲母帳收了,從空中一頭紮入海水之中。
在鼎湖峰住慣了,突然到了海裡,他頗有些不適應,因海水渾濁,又鹹又澀,跟清靜的湖水完全沒法相比,但好處是,海裡真大!
廣袤無邊,他十三丈長的身軀在大海裡麵,就像是一條蚯蚓,紮入深海以後,不管向上還是向下,亦或是四麵八方,都有無窮無儘的空間。
他舒展筋骨,在海中暢遊。
若是人類,在深海裡麵會有恐懼之感,因上下四麵俱是黑黝黝的未知空間,大腦會自動腦補出突然現出一隻龐然大物將自己一口吞了的畫麵。
不過他自己身體有四十米,即便在這蜀山世界裡比他更長更大的也不是很多,更何況他還煉就兩顆內丹。
他才是這大海裡的頂級掠食者!
時飛陽先鑽進一團鯖魚群中,這魚群綿延二三十裡,數量何止千萬,密密麻麻,看到他來了,嚇得瘋狂逃跑,卻沒有他遊得快,被他鑽進裡麵好一通攪合。
接著,他又找了一群虎鯨,虎鯨聰明,能做簡單的交流,他向虎鯨詢問海路,虎鯨告訴他自己是從北海那邊遊過來的,這時節有寒流從北海過來,他們順水而來,要到溫暖的海域去。
作為一條龍,他不斷下潛,直到水底,在海底群山之間穿梭,這裡有各種各樣的海洋生物,有的奇形怪狀,有的能夠發光,有的潛伏在沙子裡,看他路過突然躥出來咬住他的指甲或者尾巴……
陽光隻能照到海麵上薄薄的一層,差不多一百多丈以下就完全漆黑了,他沒有找到龍宮,也沒有找到仙府,沿著海床不斷向東,地勢越來越低,水越來越深,到後麵連生物都少了。
海底無趣,他又尋了個大海鰍,這玩意是蜀山世界特有生物,似鯨但更長,動輒過百丈,時飛陽抓了個大個的,從頭至尾有一百五十餘丈,兩個龍爪抓住其後肩背,自己不再用力,讓這海鰍帶著自己快速遊動。
海鰍受到驚嚇,瘋狂逃竄,想把身子後麵的“小家夥”甩掉,速度真的好似離弦的飛箭,在水下持續飛射,時飛陽不再動彈,隻在它要偏離方向了才擰他的脖子進行校準,海鰍無法,隻能帶著他不斷向東。
玩夠了海鰍,他又換了幾條劍鯊、兩隻鬣鯨。
最後,他找到個大海龜,那龜背甲方闊有近百丈,浮在水麵上宛如一座島礁,正好大海龜也往東去,要到東極大荒山南星原拜謁盧仙婆。
時飛陽一問才知道,原來在東極儘頭有座大荒山,上麵住著的兩位神仙,時飛陽知道便是號稱宇宙六怪的枯竹老人跟盧嫗,大海龜稱盧仙婆。
大荒山外有一片萬裡海疆,內有數十萬島嶼和浮沙落漈,地勢險惡,氣候惡劣,裡麵有數不清的妖怪潛藏,大荒二老將他們收服,允許他們在這裡修煉,但不許出來害人,也不許外人來傷害他們,裡麵有不少妖怪擁有數千年的道行,煉就內丹,法力高強,隻因守著二老禁令,從不出來。
大海龜預感到自己劫數將至,又正逢盧嫗的壽辰,各處妖怪不少帶著禮物前去祝壽,他想去拜入門下,能在萬裡海疆之中尋個可以渡劫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