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飛陽用無相仙遁帶著楊詡一起從原地失去了蹤跡,隱身潛行,從另一扇窗戶離開了鐘樓。
他淩空虛渡,頃刻間到了百十裡之外,置身一處山坡之上。
這回不用他再解釋,楊詡直接下拜:“晚輩楊詡拜見師伯。”
時飛陽很滿意:“這回你認我是你師伯了?”
“能將本門太乙神雷和無相仙遁使到這般境界的,必是本門前輩無疑。”楊詡很恭敬地說,“隻是晚輩入門太晚,還要請教師伯道號上下如何稱呼?”
時飛陽把自己的名號給他說了:“我並不是青城派中人,是你師父轉世之後新認的兄長,跟他交流過道法,因此才會伱門中的法術。你怎麼會落在他們手裡的?是跟那紅雲城主有仇嗎?”
提起這個,楊詡萬分氣憤,把經過說了一遍:“我跟他們無冤無仇,過去實未見過,都沒有聽過紅雲城主的名號,實在是無妄之災,可恨他們作為修行人,肆意濫害無辜人,沒有半點兒道德氣象!”
他的下半句是要說對方一定要早晚遭劫,隻是教養極好,不願意隨口詛咒,便沒有說出來。
時飛陽說:“你倒也不用太過懊惱,那紅雲城主的劫數馬上就要來了,你隻要在這坐著看就好。”
他拿出丹藥和靈膠,給楊詡內服一粒,再把傷口塗滿,迎著山中的暖陽略曬了會兒,便迅速結痂,不過一頓飯的功夫,血痂脫落,皮膚已經新生圓滿,徹底痊愈。
楊詡頭一次見到如此靈驗的仙藥,活動手腳四肢,從內到外再無半點不適。
原先他還想著外麵的皮肉傷不打緊,擔心被魔火灼燒內臟,損了元氣,甚至毀了修道之基。
沒想到這位突然從天而降的師伯不但能救自己脫離苦海,還能把自己受損的臟腑元氣全部修複痊愈,連忙再一次誠心拜謝。
時飛陽帶著他在岩石上坐下,等待著太乙混元祖師到來:“待會兒會有五台派掌教來尋那紅雲城主的晦氣,到時候我要去那裡麵取一樣東西。”
楊詡連忙說:“師伯要取什麼東西?小侄願意代勞。”
時飛陽笑著說:“那算是一部魔經,你道行不夠可沾染不得。”
楊詡想起先前他所用秘魔大法,心裡麵對這位師伯還是有很多疑問,但也不好現在開口,隻能期盼著儘快跟師父見麵再去向師父請教了。
時飛陽問楊詡平時獨自一人是怎樣修行的,楊詡說他還有兩個師弟,一個名叫陳太真,一個叫呼延顯。
玄門正宗功法最重根基,寧可做幾十年廢物,甚至連轉幾世,也要把心性根骨的根基打得穩牢,然後才能突飛猛進,既穩且速,直到天仙。
峨眉派這一代弟子是應劫而生,前世又大多積累到了足夠的資糧,這一世集中收入門下,直接將最高級的九天玄經傳授下去,使其早熟。這樣其實也有弊端,很多人心性不夠圓滿,不失毛燥之氣,不能持重,額外造下許多殺劫,還要等到將來再還。
薑庶教徒弟非但不儘量提高,反而刻意打壓,不令其太過容易,免得將來一個心誌不定,令師門蒙羞。
他這三個徒弟每人手裡都隻有一口飛劍,薑庶手把手幫他們把飛劍煉成,然後就放出去行俠仗義,積修外功,不完成事先定下的數量不許回轉山門,不遇到生死大事也不許隨便向師門求救。
楊詡三人早在薑庶前世時候就放養在雲貴一帶,各自僅憑一口飛劍,披荊斬棘,禦敵護身,平時師兄弟三人也不在一起,各自積修,隻有每年端午時候才在約定地點聚一次,互相交流心得。
不過前幾年陳太真煉了一件法寶,是個碧玉指環,平時戴在手上,一旦遇到危險,心念一動,指環便會脫手飛去,分裂成兩半,去尋另外兩個。
楊詡先前被捉的時候,指環已經放出去了。
時飛陽已經算定那《蚩尤三盤經》與眾不同,紅雲特地修建了一座地宮專門存放此書,準備等太乙混元祖師一到,兩邊打起來,他就進去取書。
這時聽他說了兩個師弟的事,心中一動,急忙默算了一卦,大叫不好!
卦象上顯示,這兩個人趕來救楊詡,會在路上跟太乙混元祖師碰到,青城、五台,兩派水火不容,自己若是不管兩人必遭毒手!
他急忙再詳細推衍,時間上,雙方已經遇到,天芮凶星臨死門,置於絕地。
他趕緊再算準方向,帶著楊詡急忙挪移而去。
向西北方向直飛出兩三百裡,在一座荒山之上停下,楊詡還納悶:“師伯,我們這是要……師弟!那是我師弟!”
就在山坡下麵,太乙混元祖師施法製住了兩個青年,一個長得十分英俊矯健,濃眉大眼。
另一個長得卻很醜怪,長的身材高大,卻是橫臉紅睛,正常人的臉都是上下長,左右窄,這人卻是左右長過上下,一雙眼睛瞳孔是紅色的,跟兔子一樣,這時候情急拚命,更是直射紅光,身上穿著打著補丁的粗布衣衫,甚是簡樸,洗得發白,倒是很乾淨,手裡拿著根竹杖,跟個乞丐似的。
楊詡告訴時飛陽,長得俊的那個是三師弟呼延顯,乞丐打扮的是他二師弟陳太真。
時飛陽往下看去,那陳太真長得雖醜,根骨卻是最好,道行法力不但比呼延顯強,比楊詡這個大師兄還要高出一截,楊詡和呼延顯的飛劍是白色的,這陳太真的飛劍卻是五色的,青紅黃白黑,毫光流轉,頗為不凡。
這陳太真在人間苦行積修,做乞丐隱於市井,扶危救難,鏟強扶弱,曾經遊遍五嶽,采集五方地氣精英煉入劍中,還得了個綽號叫做五嶽行者。
太乙混元祖師已經用太乙五煙羅將兩人困在畝許大小的空間之內,用兩根碧目神針釘在兩人額頭上,將元神釘住,再用一根銅鏈狀的法寶將兩人纏住,在手腳肢體之間反複纏繞好幾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