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施法禁水為磚,逼水為牆,在奔騰的江麵上建起一座恢宏的宮殿,亭台樓閣,無不逼真,連欄上的花紋都清清楚楚,乍一看去,還以為是用一塊巨大的水晶雕刻而成。
正玩得高興,突然見對岸林中散發出一層薄薄的七彩光暈。
那彩光極薄極弱,又有霧氣阻隔,若非他眼力驚人都無法看到。
石生尋思莫非有什麼寶物要出世,便禦劍過江到對岸去查看。
到了對岸的密林之中,他看到一隻渾身雪白的小鹿,嘴裡麵叼著一顆靈芝,正在歡快地奔騰玩耍。
一看到石生,那鹿受到驚嚇,立即四蹄邁開往密林裡麵跑。
石生見了這般景象,立即追了上去,沒有用飛劍攔截,生怕傷了這神奇可愛的瑞獸,隻用法術將鹿的前方去路禁住。
那鹿一頭撞在無形的屏障之中,隨後四麵八方都似有無形的東西湧過來,將它擠壓禁在當中,任他如何邁步奔走都無可奈何。
“小乖乖,你不要害怕,我不會傷害你。”石生降落在白鹿前麵,伸手摸了摸鹿頭和鹿身。
那鹿無法躲避,看著他,瑟瑟發抖,被他用手一觸,渾身如觸電般地打顫。
石生不停地安撫他:“放心放心,我不會傷害你的,呐,我看看你這個靈芝。”
他身子矮小,雙腳離地懸浮起來,湊到靈芝麵前看了看,笑道:“你這隻是最尋常的紫靈芝,不稀奇,我們那有更好的,你跟我回家去,我每天都給你弄一支靈芝吃好不好?”
小鹿還是害怕,嚇得四蹄發抖,癱倒在地上。
石生就蹲在那裡反複撫摸他,安撫他:“你這樣在大山裡亂跑亂竄可不安全,這雲貴一代,旁門左道的邪魔最多,要是遇到了你,非得把你吃了不可,除了他們這大山裡到處毒蛇猛獸,通了靈的妖精,他們也會吃你。
不如跟我回去,我們那裡有好些異類生物,有這麼高滿地跑的肉芝,還有這麼大的芝馬,還有太乙元精化成的靈犀……”
他雙手比劃著,給白鹿說著苦竹庵裡的好處,一直說到天外神山,讓白鹿跟他走。
小鹿隻是眼睛濕乎乎地看著他,任他怎樣說,都還是瑟瑟發抖,不作反應。
石生費了半天口舌,小鹿都不願意跟他走,眼看著東邊太陽都升起來了,隻能歎氣作罷:“卯時已到,我要去修煉用功了,你不願意跟我去就算了,隻是這山林之中危險重重,你若有難,便到那邊山嶺上的苦竹庵尋求幫助,不拘遇到哪一位師兄師姐都能幫你的。”
他看了看那元江,不但下方水流湍急,兩邊地勢也十分陡峭,江水宛如在一個峽穀裂縫裡麵奔流。
還好時飛陽當日為了吊船取寶,用五色神砂澆築了一道虹橋,時隔多日依舊飛架南北。
石生便施法把小鹿帶到橋前,告訴他,如果遇到危險,就從這道橋上跑過去,不過十餘裡的路程就能到大熊嶺,一旦上了山嶺便安全了,任是什麼邪魔外道,亦或是毒蛇猛獸,都不能在那裡撒野。
說完以後,他把禁製解除,那鹿瘋了似地邁開四蹄極速跑進山林之中,一頭鑽進最茂密的地方,然後才小心翼翼地回頭看他。
石生看著小鹿,無奈地歎了口氣,禦劍飛回庵中進行早課的修煉。
事後他把這事跟林寒等人講了。
林寒說:“他既然不願意依靠咱們,那便罷了,總不可能什麼靈物都跟咱們有緣。”
吳龍子則說道:“小石生,你要是喜歡那鹿,直接捉來便是,何必管他願不願意?你如果嫌費事,我去給你捉來,再幫你煉製一條韁繩把他拴住,管叫他聽你的話,讓他往東他不能往西。”
石生搖頭:“要捉他我早就捉了,但那又有什麼趣味。”
他懷裡抱著芝仙,跟抱瓷娃娃似地,一邊說著一邊撫摸芝仙的頭,芝仙則摟著他的脖子,對著他的腮幫子吧唧親了一口。
後麵的小半個月他每天到江邊去玩,都沒有見到白鹿,又在兩岸的樹林搜尋了一段時間,還是沒有蹤影。
就在他徹底失望,以為再也見不到那白鹿的時候,這天那鹿卻一瘸一拐地跑到大熊嶺下麵。
吳龍子最先看到,在空中伸手把鹿撈起,抓到嶺上的庵中。
眾人一看,在鹿的後胯上釘著一根黑狗釘,入肉甚深,表麵不斷燃燒起黏稠的黑煙。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