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飛陽單人殺了四惡教主,收了法術,揮動元陽尺,驅散漫天陰霾邪氛,使山野之間天光重歸正常。
十萬僵屍漫山遍野綿延數十裡,連滾帶爬地逃回巴鬥山,十萬惡鬼嗚嗚怪叫著,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逃回鬼母山。
時飛陽都不去管他們,隻派出九子母天魔,叫她們去長沙,將排幫中所有大小首領,不管是會法術的還是練武的,隻要是帶隊的,帶頭的,搖旗呐喊的,組織策劃的,全部殺了。
九個魔頭聞言大喜,化作九道魔光飛去,頃刻間到了長沙城外,這裡方才已經望見十日驚天,照得天地皆亮的場麵,隻是已經造反圍城,沒有退路,更兼對自家幫主有足夠的信心,於是繼續攻城。
其實,時飛陽跟四惡鬥法,前後總共了不到半個時辰,時間很短,排幫攻城本來也是臨時起意,沒有足夠的攻城武器,隻能靠飛劍法術奪取城門,可城上有更利害的修行人。
邊山四惡的陰毒法術都被玄門正教克製,青城派的太乙神雷尤是克星,雪山派的各種烈焰神箭也能破邪。
排幫中有高手放出陰煞鬼木,僅有數十根,跟攻打葵花峪的那千餘根相比自然遠不能比,但也能撞開城門,全被寒萼用彩霓練纏住收走。
雙方正在鏖戰之中,九子母天魔到了,這九個魔頭化作九股淡紅色的光影飛在戰場之中,找準目標飛過去,在從旁掠過的瞬間張口一吸,就把人全身精神氣血吸入腹中,隻剩下一具拿著兵器的骸骨嘩啦啦散落墜地。
九魔速度實在太快,排幫的人根本不知道攻擊他們的是什麼東西,隻在吵嚷之間,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領頭大哥突然間化作白骨。
這九個魔頭繞城環飛,不過一盞茶的功夫,將排幫所有的骨乾人員全部殺掉,期間自然也有偷嘴,殺了不少普通幫眾。
完成以後,九魔還要繼續吃喝,忽然腦子裡傳來時飛陽的意念,讓她們趕緊回去,雖然更多的“美食”無法享受,九魔嗚嗚怪叫,還是不敢違抗,火速飛回葵花峪去複命。
回到兩儀宮,到了時飛陽麵前,九魔站成一排。
時飛陽讓她們把方才吃的所有元神魂魄都吐出來。
九魔不願意,一個個麵露為難之色,有的向後退步,有的跪下施展魅力,撒嬌大叫“爹爹”:“小奴家可是帶孕之身……”
時飛陽拿著九天元陽尺照頭砸去,打得魔光從耳朵裡溢出,魔火從眼睛裡迸現:“今日有這麼多活人血肉,足夠你們孕養魔子了,速速把神魂給我吐出來!不然把你們腦袋割下來,送入九天之上,用九天靈氣形成的罡風打磨三個月!”
九魔聽了這等懲罰,各個失色,九天靈氣是她們最為懼怕之物,知道時飛陽心狠手毒,說到做到,不敢怠慢,慌忙紛紛吐出吃下去的神魂。
時飛陽用《天機書》接著,將其全部收入書中。
經此一役,《天機書》裡麵總人數已經超過五萬!
時飛陽收了九魔,先自書中召喚出那一百零八個少年,為其注入太乙純陽仙氣,又用了專門滋養元神,修補魂魄的神炁一元膠,不斷地舒緩溫養他們的神魂。
這些少年們經受煉魂之苦,在經曆的時候,比肉身上的酷刑更加痛苦,直接作用於靈魂深處,可等過了以後,便如經曆了一場噩夢,經過這一番磨難,再被仙氣、靈藥的滋養補足,他們的神魂更加凝煉穩固。
少年們根骨、資質、悟性各有不同,就仿佛,有的人從噩夢中醒來,很快就能恢複正常,有的就要心情陰鬱好久,煉魂的過程比噩夢更加恐怖一萬倍,大部分少年都還處於無比恐懼之中,而且容易產生幻象,不斷地看到有碧火燒來,有厲鬼撕咬他們的身體。
時飛陽將他們救治過來,十分嚴肅地告訴他們:“這場磨難,意在讓你們深刻地體會到,這是真實的世界,絕非是你們可以無所顧忌的遊戲,你們隻是肉身可以重塑,性命仍然隻有一條。如今我還是給你們退出的機會,你們是想要繼續參與這場‘仙道試煉’,還是選擇退出,可以現在就告訴我,不想參加的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們過來。”
當場就有不少人哭著要退出:“我不玩了!我再也不玩了!”
時飛陽清點人數,有一大半人要退出去的,還剩下四十五人,堅定地要進行到最後,曹運飛和三屍少年都在其中:“這個世界的東西雖然無法帶回去,但是修煉的仙法回去以後仍然能夠修煉,我要學到更多的仙法,希望有朝一日能在地球上禦劍飛行!”
時飛陽將退出的名諱全部抹除,然後把他們都送回地球世界。
兩個世界的時間流逝是三比一,這邊過了七天多,那邊是昏迷了兩天多,全都被送進了醫院,家長都急瘋了。
單說那曹運飛,睜開眼睛,看到了早年跟父親離婚,已經多年不見的母親站在床邊,正死死地盯著自己。
看他醒了,母親快步走過來,用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,厲聲喝問:“你們是從哪裡學來的九天玄經?是誰教你們的太乙神雷!說!”
曹運飛被母親這架勢給嚇壞了,同時手腕傳來劇痛,感覺要被母親捏斷了,鼻子一酸,眼淚就湧了出來。
旁邊的父親趕忙過來阻攔,讓她鬆手:“你又發什麼瘋?孩子昏迷剛醒!你鬆手!”
母親把手鬆開,再次喝問曹運飛:“你說,你的玄門仙法是跟誰學的?”
曹父氣得不行:“你成天冥想修煉把腦袋都煉糊塗了吧?你不是總說世界上有高維生物嗎?高維生物教的他,行了吧!早知道你還是這樣的精神病,我就不通知你來了!”
曹母還要說話,忽然她的耳邊傳來一個溫和卻又頗有威嚴的聲音:“是我教他的!血神君,沒想到我們會以這樣的形式再次見麵!”
曹母豁然轉身,揚頭望向天花板,接著醒悟過來,凝神用意念問:“你是時飛陽?”
時飛陽心態比較糾結,他沒想到鄧隱會這麼快就能穿梭過去,他緊趕慢趕,還是落後對方很多:“就是我。”
鄧隱問:“你竟然在這娑婆世界裡收了徒弟!傳授他們九天玄經,可是為了防我嗎?”
到了他們這個境界以後,陰謀詭計已經蒙騙不了任何人,隻能用陽謀,時飛陽很坦誠:“是要防備你的,隻可惜,你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到了那邊,血神經,果然彆有神妙,高深莫測,不可思議!”
“也沒有多快,我整整用了二十七年功夫!直到前不久才成功過來,這還隻是第二元神借用我這信徒的軀殼,本尊仍然來不得。”
“二十七年?”時飛陽趕緊算了算時間,怎麼算怎麼不對勁,“你怎麼可能用了二十七年?你知道時飛陽這個名字,至今也沒有二十七年吧?”
鄧隱苦笑了一聲:“諸天世界,相差的不僅僅是空間上的間隔,還有時間上的鴻溝!我師哥的兩儀微塵陣,果然是高深莫測,我原以為已經參悟出來的有十之八九,如今看來,遠遠不到!”
原來,他接到哈哈老祖派黃雲羅漢送去斷弓,悟通了要走“彎路”以後,就想辦法打開兩界縫隙,在這界尋找信徒。
但在這個世界的時間點,卻是時飛陽穿越的那一年,他找到那個喜歡冥想的少女,也就是曹運飛的母親……時飛陽在蜀山世界度過了許多歲月,至今正好八十一個年頭,鄧隱則在這邊忙活了二十七年,如今才終於把第二元神穿梭過來,附著到這個最忠實的教徒身上!
他的本身在兩儀微塵之中,也有扭曲時空的功效,成了時間岔路的起點。
時飛陽聽他說完這個,也是吃驚不已,他“合道”以後,初步見證到了空間的本質,才能打開兩界通道,來回拉人,對於時間的本質還沒有更深刻的領悟,聽鄧隱說完一時間也無法搞清楚是怎麼回事。
他帶著些許的擔心問鄧隱:“這二十七年來,你肯定有不少收獲吧?”
鄧隱滿腹無奈地歎息:“收獲確實不少,但最重要的是,我發現了一部書,叫做《蜀山劍俠傳》,還有好些關於他的衍生。”
時飛陽的腦子“嗡”地一下,幾乎炸開:“你看到書裡麵的內容了?”
鄧隱點點頭。
時飛陽也很想搞清楚自己穿越的原因,問他:“你是如何看待這部書的?”
鄧隱說:“我最初也想不通,覺得很荒誕,我是書中的人物,從書中世界來到了現實世界,你是現實中的人物,從現實世界穿越到了書中世界,按理說,書中世界是不存在,是假的!是虛幻的!我不該存在於此,你也不該存在於彼!我一直懷疑這是我師哥和哪個禿驢在兩儀微塵陣中給我預備的埋伏,要破了我的道心,讓我相信諸法空相,諸法無我,一切有為法,如露又如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