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漱溟伸手指著火焰如潮水般從後麵追過去,同時仙陣發動,光氣潮湧,四麵包圍,將三道血影子困在其中,要徹底煉化。
三道血影在純白的火焰之中載沉載浮,越煉越小,漸漸地徹底消失。
齊漱溟見了這狀,卻沒敢稍鬆一口氣,已經站在九戒仙幢下麵,操縱陣法,又演化出大量的小世界,層層堆疊,四麵排開。
這滅門是全陣樞紐,威力最大,頃刻間化生出三萬六千個小世界,上下四麵全部排定,按照兩儀六合之勢飛速雲鑽。
這些小世界全是“滅陣”,如果被其轉完一個周天,則裡麵的萬事萬物,除了齊漱溟自己,全部都要煙消雲滅。
當這些世界星陣才剛轉過三分之一,齊漱溟下方的一個個小世界都變成了紅色,每個世界裡麵都燃燒出粘稠的血色魔焰!
魔火將大量小世界吞噬,持續向上燃燒,迅速成了燎原之勢,齊漱溟伸手往下一指,灑下大量太清神光,又催動九戒仙幢的光芒向下噴灑鎮壓,對抗越燒越旺的魔火。
便在這時候,他的上空突然現出一隻巨大的魔爪,宛如一個被剝了皮的人手,數畝方圓之大,向下一抓,將飄在齊漱溟頭頂上空的九戒仙幢抓住,隨著一聲魔嘯,強行往上拉扯。
齊漱溟急忙掐訣施法要把寶幢留住,然而下方魔焰狂燒不止,一道道血色魔火躥起數十丈高,直燒到他的腳下,在這些魔火之中,又出現了玄真子、荀蘭因、齊靈雲、齊金蟬等人,一個個在魔火之中哀嚎,又伸長手臂來抓他的腳,哭嚎著求他救命。
鄧隱的法力雖然不如他精純,但是總量上強過他許多,第二次發出魔嘯,猩紅滴血的魔爪再次發力,宛如旱地拔羅卜,給強行抓起奪了過去!
九戒仙幢一被奪走,周圍的魔音、魔焰、魔光,齊往齊漱溟身上聚合而去,裡麵更是飛出數百道血影子電射飛撲。
齊漱溟能夠有底氣跟鄧隱正麵硬剛,其一個重要的倚仗就是九戒仙幢,此寶一旦展開,他便幾乎可以落於不敗之地,此寶被奪走,他便很難抵擋血神子各種防不勝防的魔功襲擊。
他也是乾脆,立刻將那朵紫清神焰散開,布滿全身,外麵再罩上一層太清神光,全身化合無形劍遁,瞬息間原地消失不見,極速向遠處逃走。
鄧隱在他前方用血影神光交織出一道密集的血色魔網,本擬能夠將其罩住擒殺,可齊漱溟也不是等閒之輩,鼓蕩全身太乙純陽仙火,將太清玄門有無形劍氣催動到極致,一舉將魔網刺穿出現一個窟窿。
鄧隱長嘯著化作一道血影去追,齊漱溟早將陣法調轉,大量的小世界層層疊疊擁擠過來,這些小空間雖然困不住鄧隱,但內部的空間和時間全都扭曲各不相同,便是鄧隱這般道行,連續穿過幾百個小世界以後也有些倒不過來“時差”,略一分神,齊漱溟已經逃走不見。
血神子冷哼一聲:“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!這滅門是全陣樞紐,我若破了這裡,整個陣法便即消亡,待我破了這兩儀微塵陣,看你還能躲到哪裡去!”他長嘯著分化元神,化生出數百個血影子,四處飛射,開始尋找方位進行破陣。
齊漱溟果然不敢走遠,隱在暗處,操縱陣法要困殺鄧隱。
除了他這裡,赤屍神君和九烈神君也各自殺入陣中,一個進入晦門,一個進入死門,皆大打出手,血影陰雷,四處狂發。
在來之前,鄧隱已經給他們講了兩儀微塵陣的大概變化,教他們入陣之後,各自奔向他劃定的門戶動手破陣。
這般鬥法,打得十分激烈,餐霞大師端坐在靈翠峰頂上,按照齊漱溟事前交代的負責陣法的總調度。
這陣法千變萬化,她目前還不能儘窺其中奧妙,如今裡麵困住的又是鄧隱這種法力既高,對陣法也很熟悉的大魔頭,她竭儘所能,催動那枚先天一氣神符去操控陣法,配合齊漱溟、玄真子他們。
時飛陽在旁邊,做出“乾著急卻幫不上忙”的架勢,就跟峰上的人說:“我算到白、朱二位道友如今已然落入下風,你們在這裡保護餐霞師姐,我去助他們一臂之力!”
眾人十分感動,李元化、佟元奇等人紛紛讓他小心。
時飛陽離開以後,果真往嵩山二老這邊趕來,途中又找了個監控盲區,用昊天鏡設法跟鄧隱取得神念上的聯係:“你個蠢貨!在那裡破什麼陣啊!你被齊漱溟纏住,其他那兩個對兩儀陣不熟悉,時間長了都得被耗死!再過些時候,李靜虛他們外援就要到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