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少年身上氣血便開始活潤起來,青紫之色儘去。
又過了會,少年睜開眼睛,看見時飛陽,又看了看周圍,先掐訣把飛劍從澗下水中召喚來,再撐著身體站起來:“是……前輩救了我?”
他看時飛陽年紀不大,但氣度不凡,不敢叫道友,就以前輩稱呼。
時飛陽點點頭,他沒有多說什麼。
方才這個少年飛來時候,他雖然在洞內,但也看出來他劍術是旁門左道一路,不想跟他有太多糾葛,因此也沒有往下問。
哪知道那少年卻噗通一聲雙膝跪倒,不斷磕頭求救:“懇請前輩大發慈悲,救救我兄弟。”
時飛陽問:“你是誰?你兄弟又是誰?他遇到什麼危險了?你先起來說話。”
少年跪著說:“我姓雷,名叫雷迅,我兄弟姓裘,名叫裘元,現被困在那邊的山穀裡……”
裘元,時飛陽知道,原著中青城派自朱梅、薑庶以下的二代掌教。
他點點頭:“你那個兄弟已經被那夥人捉走了。”
“啊?”雷迅有點不敢相信,此地距離出事的地方不下三百多裡,他不知道時飛陽是怎麼知道的,“我兄弟手上有他姑父送的一件法寶,應該可以抵擋妖人……”
“沒擋住,是一片黃色的光障麼?被弩箭給射穿了。”
雷迅聽他把法寶顏色形狀都說出來,終於相信,也是又驚又喜,沒想到在荒郊野外遇到的這個前輩竟然有如此神通。
他趕忙再求:“我和我把弟在山中采藥煉丹,丹成以後,被那夥妖人無緣無故衝過來搶奪……”
時飛陽又讓他起來說話:“那夥人把你兄弟押往那邊一座山中,在大約一千兩百裡之外,進入一個山洞裡,正在對你那兄弟用刑,走吧,咱們先過去看看,把人救出來再說。”
雷迅見他答應出手救人,心中才剛一喜,被時飛陽揮手放出一片五色霞光,裹住他們隻覺得略微移動,待得霞光散去,已經到了另外一處山頭。
千裡之遙,瞬息而至。
時飛陽帶他走到向洞前。
山洞有石板做成的洞門,時飛陽伸手一指,洞門便炸開,四分五裂。
裡麵的人都嚇了一跳,快步出來四個“野人”。
說是野人大半也不準確,就是山人打扮,頭上還插著羽毛,大男人都打著耳孔,帶著金銀飾品,脖子上和手腕上帶著各種寶石串成的鏈子,下邊是孔雀羽毛製成的裙子,光著腳,目光相當不善。
見了雷迅,他們大聲喝罵:“好小子,你還敢回來!”
其中一人揚手放出一柄飛刀,那刀其紅如血,上有劇毒,飛斬雷迅。
雷迅條件反射地要召喚飛劍抵擋,早被時飛陽隔空一抓,將刀光半路截取,抓在手裡。
是一柄三寸長的小刀,其薄如紙,刀身細長,泛著血光,顫顫巍巍的,宛如一條小蛇。
所有人都吃了一驚,任誰也沒想到,尤其是這四個人,在南疆蠻橫已久,仗著妖刀所向披靡,不敢想象,除了自家老祖以外,世上還有人能夠空手將他的刀抓去。
他們對著時飛陽怒罵,又同時出手,射出一柄飛刀、兩口飛叉、一股彩色劇毒瘴氣。
時飛陽把刀叉全部抓到手裡,又把瘴氣也給收了,在掌心凝成龍眼大的一顆瘴氣毒珠,隨手都丟給雷迅:“你拿著玩吧。”
雷迅又驚又喜,方才這些東西可令他和他兄弟吃儘了苦頭,他自己就是被劇毒瘴氣所傷從,差點死於非命,如今就這樣都到了自己手裡,他捧著刀叉和毒珠,感覺自己在做夢一樣。
時飛陽跟那四個山人說:“我不管你們是誰家的小輩,我能猜出來,但是無所謂。我懶得收拾你們,把裡麵那個小少年給我放出來,我就饒了你們,再跟我賽臉我就不客氣了。”
山人們全都憤怒至極,其中兩個還要動手,被另一個為首的給攔住。
那人問時飛陽:“我們師父,乃是裂地神魔洪長豹!倒卷烏江姚開江是我們大師兄!我們所用的飛刀、飛叉都是師父幫我們煉製的,你敢將它們強行奪去,可敢報報名號麼?”
時飛陽說:“我姓時,道號元陽,去吧,回去說給紅發老祖聽,看他敢不敢來找我討還這幾樣東西。”
四人聽他竟然如此不客氣地挑釁自家師祖,都震驚到無以複加:
“好!好小子,你給我們等著!等我們回去稟報家師,等他來時,你彆嚇得尿褲子!”
“你小子待在這裡彆走!等我們回來!”
“你如果被嚇尿了,逃走也無妨……”
四人說著,各自掐訣施法,放出一股股的彩色瘴氣,結成一團雲霞將人裹著,離地飛起,直奔東南方飛去。
時飛陽帶著雷迅進入洞中,裡麵有個五色火爐,已經生了火,正在燃燒,釋放出大量的熱氣,使得洞內熱浪逼人。
另有一個少年光著上身,被山民常用的勾刀穿了琵琶骨,雙腳離地釘在牆壁上,鮮血已經染紅了身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