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晴琅將槍口轉頭對上周父,是他沒有預料到的。
在他的印象中,這親家母還蠻好說話的,唯一一次衝他們發飆,也就是上回為了維護她兒子,“為母則剛”嘛,他理解。
隻是沒想到,這回他剛出場,還沒乾什麼呢,就直接被撕了個體無完膚。
周母見丈夫愣住了,心裡暗罵他不中用,自己連忙頂上。
“親家母,你有火彆衝著咱們發呀,咱們就是好心說和,畢竟冤家宜解不宜結嘛。你要是執意跟人吵,我們在旁邊看著就是了。”
說完,便拉著丈夫和兒子到旁邊站定,一副他們絕不再開口的模樣。
這架勢,倒把鄭晴琅顯得有些“不講道理”了,人群中有幾個已經開始衝著她指指點點了。
這時,周青梅站了出來,走到周家人那邊,故意大聲責怪道,“爹,娘,你們怎麼回事呢?明明是對方欺負我們,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就勸和,是不是有些親疏不分了?”
這一句出來,直接讓剛剛低聲嘀咕“鄭寡婦真厲害”的人閉上了嘴。
是呀,這周家不是鄭寡婦的親家嘛,怎麼一出來就為了薛厚義說話?還有,鄭寡婦剛剛說什麼占便宜的,莫非這周家同鄭寡婦家不和,剛剛是為了惡心鄭寡婦?
一瞬間,輿論的風向又變了。
鄭晴琅倒沒什麼所謂,原身在村裡的評價嘛,從來不是什麼“溫良恭儉讓”,被那麼幾個無關緊要的人說“潑辣厲害”的,對她一點影響都沒有。
倒是周青梅的表現,讓她眼前一亮。不愧是覺醒後的周青梅,這是要開始大殺四方了嗎?有點小期待呢!
想到這裡,她也不想和薛厚義繼續打嘴仗了,走到他跟前,一臉正義凜然,“公道自在人心,那些事情,你做沒做過,自己清楚。以後也彆老在我和我的孩子麵前擺什麼長輩架子,敬人者人才敬之,你好自為之吧。”
薛厚義丟儘了臉,卻又找補不回來,隻能撂下狠話,“你們等著,回頭我就跟族老們說,將你們一家踢出族譜。”
說完,他重重得哼了一聲,然後轉身走了。
鄭晴琅沒有將他的這點威脅放在眼裡,彆說她不在乎什麼族不族譜的,就說以她家接下來的發展趨勢,那些覺得有利可圖的族老就不會同意。
再霸氣點,即便真的被踢出族譜,以後她家發展好了,單開族譜就是了!
昨天,不就有一個族老登門拜訪她家嗎?言裡言外都是誇獎她持家有方,說什麼她家往後若是發達了,彆忘了照顧同族人呢。
眼見薛厚義走遠,鄭晴琅也忙招呼圍觀的人,“大家也都散了吧,中午好好歇息一陣,遲點還得下田呢。”
人群中有人不甘心得問道,“鄭寡婦呀,你家啥時候再收黃豆呀,我家也有許多呢。”
“若是生意如常的話,也就一個月後吧,說出來,還得多謝鄉親們幫襯,我家豆腐作坊才可以開下去,大家放心,以後隻要我家豆腐作坊還開著,收黃豆都會優先找鄉親們的。”
鄭晴琅將保證一下,圍觀的人群才漸漸散去。
接著,她便讓兒子兒媳繼續收黃豆,自己坐到家門口大樹下的石墩子上,一副接下來我不插手的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