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晴琅立馬站了起來,一臉驚疑,高聲問道,“什麼男子?堂堂大家閨秀,怎麼可能孤身一人去見什麼男子?這話可不敢亂說,大夫人難道是想說自己外甥女私見外男不成?”
周氏被她的舉動嚇了一大跳,連忙往門外張望,發現沒什麼人後,這才放下心來。
“哎喲,我的好嬸子,我不過就是隨口一問,你何至於那麼大反應,要是被旁人聽到,我死無葬身之地呀!”
周氏說完,突然有些後悔請鄭晴琅過來問話了,什麼情況都沒問到,萬一被那婆子在老太太跟前瞎說,那她就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。
想到此,她連忙褪下自己手中的玉鐲子,硬塞到鄭晴琅手裡,嘴裡囑咐道,“好嬸子,今日咱們隻是說了幾句閒話,好歹到了老太太跟前,將前頭那幾句話忘了,我深謝你了。”
鄭晴琅不想接,但又怕這人惱羞成怒,一不做二不休把自己當場乾掉,隻好先收下這賄賂,然後好言相慰。
“大太太,這人有失口,馬有失蹄,尋常事,您彆放在心中。我就算不為這隻鐲子,隻為了讓老太太少生一場氣,也不會將那等汙言穢語說出去的。”
周氏覺得自己又被紮了一刀,什麼叫做汙言穢語,意思是她剛剛的話是汙言穢語咯?這鄉下婆子真是不會說話!
雖然生氣,但是她失言在先,有求於她,隻好強裝著笑臉,繼續同她周璿了。
過了一小會兒,被支走的喜鵲找了過來,氣咻咻得嬌嗔道,“大太太將貴客藏在這裡,讓我好找。”
大太太又將前頭的話解釋了一遍,然後便目送喜鵲帶著鄭晴琅離開了自己的院子。
鄭晴琅剛出這處院門口的時候,迎麵便撞上一個麵生的婦人,正同幾個丫鬟婆子撕扯著。
“怎麼,你家大太太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,我這個娘家嫂子還見不得了,不見也行,你讓她把我兒交出來。我好好養大的一個孩子,到了她跟前才幾天,就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了。要不是她攛掇著去攀附嶽,嗚嗚嗚……”
許是怕那婦人說出什麼勁爆的話,其中一名婆子忙捂住了她的嘴。
站在鄭晴琅前麵的喜鵲,已經沒了笑臉,怒斥道“老太太要靜養,你們不知道嗎?任由一個外姓婦人在這裡大吵大鬨,是生怕老太太過得太清淨了!要我說,你們就是仗著大太太心慈好說話,做事愈發沒有體統了,等得了空,我就回了大太太,把你們這些沒用的攆出去。”
那幾個丫鬟婆子嚇得直求饒,一會兒解釋這人的身份,一會兒借口這人失了兒子有些失心瘋了,總歸意思就是他們隻是下人,這婦人是大太太的娘家嫂子,也是正經親戚,她們也不敢太冒犯。
喜鵲也不管那麼多,讓他們將人送進去院子,看好她不得再吵鬨了,便自顧自領著鄭晴琅繼續往前走了。
目睹完一切的鄭晴琅,這才意識到這個見人三分笑的小丫鬟,地位竟那麼高,恐怕算姚家奴仆裡頭最高一等的了。因此,再同她閒聊的時候,便留了幾分心眼,不似前頭那樣不設防。
兜兜轉轉,她倆來到了另一處更大更富麗堂皇的院落,見到了久侯的崔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