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23章 校內排名賽
體力的下降連帶著動作和思維的遲緩, 日向空在搶七局中處於更弱勢的位置。
他呼哧呼哧喘氣,不由對這位受女生歡迎的天才前輩側目:這種時候還能打出如此精妙的戰術,分析判斷的能力也沒受影響嗎?
還真是冷靜到可怕, 但他也不會就此放棄。
日向空屈膝彎腰持拍, 耳中隻能聽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聲, 眼睛直直盯著對麵。
忍足感覺到瞬息而逝的危險氣息,渾身肌肉緊繃,竟然產生了轉身逃走的衝動。
用握著網球的手背推了下眼鏡,後麵深藍色的深邃眼眸透著興奮的光彩。
揮拍將小球擊出,球速就最開始而言有所下降, 但依舊很快。
日向空不敢大意, 現在的他十分疲憊, 狀態肉眼可見的不太妙。
引拍回球, 網球似乎變得異常沉重, 他加大力道,強勢將球打出去。
忍足上網截擊,反被日向空一個高速穿越球得分,他深深看了眼球網對麵,轉身回底線。
“第一次看侑士打得這麼狼狽呐。”向日嶽人喃喃說。
鳳看著場上形式:“搞不好空醬會贏。”
跡部卻似將一切看透:贏嗎?他看不見得。
果然就如他所料, 接下來忍足展現出了各種精彩絕倫的短球技術。間或交替打出一個底線球,讓日向空在前後場奔跑, 再伺機得分。
而日向空前期耗費過多的體力注定他無法招架, 隻能眼睜睜看著網球落地。
即便咬牙堅持拿回一些分數,但也沒能扭轉局麵, 最後以5:7的比分輸給了忍足。
比賽結束的那一刻, 球網兩邊的人同時跌坐在地上,胸膛劇烈起伏, 說不出一句話。
日向空小臂撐在地上,保持一個半躺的放鬆姿態,心中湧起失落。
輸了啊……
突然,一片陰影籠罩在日向空的頭頂,隨之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:“小空,能自己站起來嗎?”
視線因為光線的變化而模糊了一瞬,小孩閉眼又睜開,印入眼簾的是那張更為熟悉的、放大的俊臉。
“尼醬?”疑惑之餘還有點心虛。
跡部俯身,抓住他的兩條胳膊,將人從地上托起來:“不要隨便就往地上躺。”
日向空雙腳並攏站好,兩隻手背在身後,攪在一起,腦袋低垂著,一副做錯事等訓的不安樣。
正選的前輩們也都圍了上來,七嘴八舌說著關心的話。
“不要在意,空醬打得很棒啦。”
“就是就是,我們可都是被空醬的實力震驚到了。”
“忍足那家夥也就勝在多吃了兩年米飯,要不然誰輸誰贏還不好說呐!”
日向空鼓足勇氣,抬頭迎向眾人關切的視線,板著小臉說:“前輩們不用安慰我,輸了就是輸了。”
小孩目光堅定,透著決絕的意味:“我以後一定加倍訓練,絕對不會讓今天的敗跡重演!”
跡部沉默了。雖說他從來沒要求小空必須贏,但誰會拒接一個自求上進的歐豆豆兼隊友?
“啊嗯,本大爺看著呢。”
這樣應答了一句,跡部的眼神似是不經意間瞥了一眾部員一眼。
什麼都沒說,但又像說了很多,總之被看的人都覺得有被冒犯到。
好像在說“我怎麼攤上了這麼一群沒實力又不思進取的部員”、“你們幾個不華麗的人看看本大爺的歐豆豆”之類的。
他們做錯了什麼,隻是想安慰一下因輸掉比賽傷心的可愛後輩,結果沒想到這個後輩是個卷王。
感覺跡部會看他們越來越不順眼……
向日嶽人在內心控訴,看向日向空的眼神幽怨,但被看的本人毫無察覺。
在日向空的世界裡,不是不允許輸,和那群非人類的家夥打網球,他輸過太多次,但他不允許自己在發現問題之後忽視它。
既然已經知道自己的問題在哪裡,那就用更多的練習來解決它,這就是他此時的唯一想法。
忍足孤零零坐在網球場的另一邊,被忽視了個徹底,嘴角抽抽,臉上掛著的笑容都僵住了。
這些家夥!
他故意扯著哀戚低落的嗓音道:“原來可憐的是我自己,竟然沒有一個人關心我。”
說著還微微垂下眼瞼,好一個落寞神傷的美男子。
然而隊友們不吃這套,並且報之以一個嫌棄的表情。
跡部按下太陽穴直跳的青筋:“樺地,去幫幫忍足。”頗有些咬牙切齒。
“是。”
樺地剛走出兩步,忍足就迅速起身,矜持地拍拍灰塵,推了下鼻梁上的圓形眼鏡,聲線恢複了平常的慵懶迷人:“不用了,我自己來就行。”
開玩笑,讓樺地來不就是等著被拎起來嗎?
他又不是慈郎和空醬,隻有這個絕對不行!
幾人朝網球場邊走,日向空擠到略顯孤單的忍足身邊:“忍足前輩,下一次我可不會再輸了哦。”
“真巧,我也不喜歡輸呢。”忍足輕笑一聲,順手幫日向空扶正了有些歪的護額,“有機會再打一場吧。”
他想了想,補充道:“用全力。”
日向空與他對視一秒:“好!”
轉過頭,小孩內心抱怨:豈可修!為什麼大家都比他高,仰頭看人很累噠!
找時間問問樺地前輩平時都吃的什麼吧……
*
周五,分組輪換賽全部結束,新的正選名單已出爐。
正選包括替補共八人,與原先相比變化並不大,隻是樺地換成了日向空。
榊教練宣布完正選和準正選名單,又繼續說:“每周普通部員都有一次挑戰準正選的機會,準正選同樣有一次機會可以挑戰正選隊員。隻要你們獲勝,就可以取代對方的位置,反之不做任何調整。”
“所以不要以為選上正選、準正選就可以高枕無憂,所有人都要做好隨時被挑戰的準備。我們冰帝奉行的是絕對的實力主義,每個人的機會都是平等的,端看你們能不能把握住!”
榊教練說話十分具有威嚴感,充滿讓人信服的意味,所有人都熱血沸騰起來,日向空感覺到身後無數火熱的視線投來,下意識挺了挺胸脯。
“一個星期後就是地區預選賽,按照往年的慣例,正選不用出場。”榊教練看向最前方的人,“跡部,由你來安排。”
“以上,解散吧!”
普通成員散去,正選被跡部帶到部活室開會。會議的內容當然不是剛才說過的地區預選賽,以冰帝的實力完全不需要擔心這件事情,並且他們有相當清晰的認知。
跡部坐在首位,手肘撐在桌子上,說:“想必你們都知道了,我們將和立海大有一場練習賽,商議之後決定以合宿的形式進行,時間定在兩周後。”
“雖然隻是一場練習賽,但也是一個檢驗實力的好時機,如果輸得太難看的話……”最後一個字拖長了語調,一聽就很不妙。
停頓幾秒之後嗬嗬冷笑了一聲,幾人立即頭皮一麻。
日向空第一次參加正選會議,看似做得板正,認真聽講,實則小眼神東瞟西瞟,好像看什麼都覺得新奇。
覺得新鮮的人也有一個,那就是之前沒怎麼相處過的瀧荻之介,齊整的棕色頭發加上柔美的五官,氣質中帶著些許神秘感。
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呐……
剛這樣向著想著,就聽見了跡部的話,立刻轉移視線,雄赳赳氣昂昂表示:“我們不會輸的!”
眾人:“!!!”彆替我們保證啊!
他們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沒錯,但對方畢竟是那個立海大,不要說得對方好像什麼不知名的學校一樣好對付。
日向空再扔下一句:“輸了我自請加訓!”
麻了,人麻了……
有理由懷疑你們兩兄弟聯合起來想要我們的命!
跡部看著日向空,眼神嘉許,隨後視線一轉,挑高了一邊的眉毛:“怎麼,你們有什麼想說的?”
一時無人回答。
最後忍足打破沉默,用無奈的順從語氣道:“既然空醬都這麼說了,作為前輩的我們也隻好照做了。”
向日嶽人一拍桌子:“沒辦法,也隻好這樣了!”
“啊~真是麻煩!”宍戶雖然這樣說,眼睛卻在發亮。
“我沒有意見。”鳳溫和但不容置疑道。
隊友們鬥誌昂揚,瀧荻之介被氣氛感染,附和道:“這樣也不錯。”
大家表麵上都是一副勉強的樣子,但少年意氣,又怎麼會真的覺得自己差人一等?
日向空的出現讓所有人有了危機感,這一陣子的訓練熱情都提高了一個度,但這還不夠,要想在全國奪冠,還需要更多的刺激才行。
這也是跡部答應和立海大舉行練習賽的原因之一。
芥川慈郎在一室的吵鬨聲醒來,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,聲音中還有剛從睡夢中醒來的倦怠:“怎麼了,發生什麼事了?”
坐在他旁邊的日向空探出身體,一手擋在嘴邊,要說悄悄話的模樣,芥川慈郎配合伸頭側耳。
兩小隻嘀嘀咕咕一陣,結束了眾目睽睽之下的交頭接耳。
“好耶!終於能和丸井比賽了,我一定要把護腕送出去!”芥川慈郎興奮道。
跡部扶額:“慈郎,不要在開會的時候睡覺。”
小綿羊理所當然:“可是跡部你們說的事我一點也不感興趣嘛。”
算了,不能對一隻愛睡覺的綿羊要求太多……
接下來說了這一次校內排名賽中每個人出現的問題,以及接下來的訓練安排,日向空領到了專屬於自己的訓練單。
除了每日的基礎訓練,還有定點擊球五百下,和正選的訓練賽一組……以及忍足前輩的秘密小課堂?
好奇怪,再看看……嗯,不是自己眼睛花了。
日向空抬頭,恰好迎上忍足含笑的目光,怎麼看怎麼彆有深意。
第024章 冰立合宿
會議結束, 眾人陸續散去,日向空拿著訓練單,向跡部表明自己的疑惑。
跡部掃過最後那一行字, 無語片刻, 解釋道:“這是為了攻克你的弱點增加的特殊練習, 到時候忍足會告訴你需要做什麼。”
就不該讓忍足那家夥負責擬訂訓練單!
“原來如此。”日向空明悟,似乎也有點明白安排他和忍足前輩在輪換賽中遇到的用意。
忍足起身離開座位,鏡片反光一閃:“今後請空醬多多指教了。”
“我才是麻煩忍足前輩。”日向空湊過去,躍躍欲試問,“前輩前輩, 我們的訓練內容是什麼啊?”
忍足高深莫測道:“不都說是秘密了麼, 到時候空醬你就知道了。”
“誒?真的不能說嗎?”
“不行哦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日向空失望。
接下來跡部和忍足還有學生會的事情要忙, 其實是跡部強行拉著忍足幫忙, 俗稱拉壯丁。
日向空久違的和小夥伴上杉森一起回家。
兩人買了一份團子, 端著盒子,手裡拿著一串吃:“學生會的工作還真是辛苦呐,這麼晚了還有事情要做。”
尼醬也太不容易啦。
上杉森咬下一個團子,邊嚼邊說:“需要會長過目的事情有很多嘛,像我這樣剛加入的還是很清閒的。”
上杉森現在的重點都放在了學生會, 事務正在逐漸上手中。不過也沒有退出網球部,用他的話說就是“和空醬一起打網球也很有意思”。
日向空語重心長:“上衫, 你要加油啊。”
“收到你的鼓勵我很高興, 但要我立刻幫上跡部會長的忙是不可能的。”上杉森無情道。
他倒是想,但現在的資曆完全不夠。
“真是可惜。”日向空遺憾。
“日向!”彆以為他沒聽出來話中想讓他當免費勞動力的意思!
上杉森氣得去抓日向空, 但日向空怎麼會讓他得逞, 一個閃身就躲開了。
“開玩笑,開玩笑嘛!”
上杉森還想說什麼, 一輛公交車停在兩人麵前。
“我的車到了,先走啦,拜!”
說完,日向空就一溜煙鑽了進去。
*
被學習和練習填滿的日子過得很快,一周的時間悄悄溜走。
日向空剛關掉聊天頁麵,放下手機準備去洗漱,一個電話打了進來。
一看屏幕,是跡部。
他拿起手機迅速接通:“尼醬尼醬~這個時間打電話來有什麼事嗎?”
跡部鬆弛慵懶的聲音從聽筒內傳出。
【小空,明天要不要一起練習?】
日向空先是高興,然後變成了為難:“可是我已經和朋友約好了。”
冰帝的周日如果沒有對外練習比賽,一般是自己安排練習,不到學校網球部去也是可以的。
他當然也想和尼醬待在一起,但提前說好的事不能隨意反悔。
【嗯?朋友?我不認識的人嗎?】
不愧是跡部,僅僅從一句話中的簡單遣詞造句就敏銳發現了重點。
“應該認識吧。”日向空有點不確定。
想想雙方的身份,大概以前是碰過麵的,隻是可能不太熟悉。
害怕跡部擔心,小孩將行程透了個乾淨。跡部穿著睡袍,抿了一口高腳杯中的無酒精香檳,靜靜聽著。
cos道具店?網球俱樂部?
“明天我跟你一起去。”跡部一錘定音。
日向空短路了一下,驟然開竅:是啊,還可以這樣的嘛!
小孩火速同意下來,並和原本約好的朋友發了個信息。對方回複得很快,表示沒有問題。
於是乎,第二天提前到達約好地點的某白毛狐狸,等來了日向空,以及冰帝那位華麗麗的跡部大爺。
由於小孩的要求,兩人今天是乘坐的電車。跡部身穿紅色運動連帽衛衣,套著運動褲下的雙腿修長,整個就是吸人眼球的帥氣運動少年。
不過他向來都是人群中的焦點,對路人時不時投來的目光視若無睹。
習慣性弓著背的仁王狐狸眼在跡部身上停留了一秒,很快就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,回過神很自然地對日向空說:“小家夥早啊,沒想到空醬的哥哥是冰帝的部長,噗哩~”
又看向跡部打招呼:“跡部君,你好。”
跡部打量了一下有過幾麵之緣的立海大正選,對他的印象僅限於不錯的雙打選手,擅長欺詐,喜歡惡作劇。
作為對手,他肯定對方的實力,但作為歐豆豆交往的朋友來說的話,仁王完全不合格!
性格可以說是惡劣,具體表現在喜歡整蠱身邊人這一點,還總能在事後將自己摘出去,是與長相相符的狐狸般的狡猾。
小空那麼單純善良,很容易被欺負!
想到這裡,跡部麵色不善盯著仁王,用微冷的高傲嗓音道:“啊嗯,立海大的仁王雅治,好久不見。”
仁王麵色如常回應,心底卻忍不住嘀咕:跡部這是怎麼回事,我沒惹過他吧?
不要表現得他像是拐騙小孩的壞人一樣啊,一個個的為什麼都這樣!
日向空沒注意到,兩個人第一次私下見麵,就給對方打上了不好相處的標簽,按照計劃先去早就看好的cos道具店。
店內東西很齊全,很多稀奇古怪的小東西。仁王一進去就在貨架中穿梭起來,挑挑揀揀,很是認真。
日向空也保持著來都來了的態度,四處逛逛看看,不時拿起一兩件小物件向跡部展示,跡部也會給出一定的反應,一大一小相處相當和諧。
半小時後,日向空逛膩了,找到還在仔細對比挑選的仁王,看了好一陣後道:“我說仁王,你什麼時候才放棄這些道具?”
“借助外物的cos終究隻能是下乘,粗劣得一眼就能看穿。”
換作彆人仁王早生氣了,但他們不是第一次討論這個問題,明白日向空說這話是什麼意思。
他頭都沒抬:“噗哩~空醬你不要說得那麼輕鬆,如果能做到我早就那麼做了。”
“不過關於你提到過的那件事,我已經有了一點頭緒了,等下可以給你看看。”
狐狸眼瞟了下跡部,糾正道:“還有,要叫我前輩。”
“不要。”日向空毫不猶豫拒絕。
朋友就是朋友,前輩什麼的,根本叫不出口。
仁王也就是隨口一說,並沒有真正想要小孩改口的意思。
“空醬和跡部君要是覺得無聊,可以去對麵的咖啡廳坐坐,我買好了再過來找你們。”
日向空看看沒什麼表情的跡部,歇下了還想刨根問底的衝動:“那好吧,你要快一點哦。”
“知道了,噗哩~”
兩人到咖啡店,跡部點了杯咖啡,日向空點了個甜點和果汁。
“你和仁王怎麼認識的?”跡部狀似隨意找了個話題。
“網友啦網友。”他把過程中大致說了一遍,然後道,“仁王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呐,有許多有趣的想法。”
跡部:“……”小空竟然是和仁王一個屬性的嗎?不,不可能!
日向空神神秘秘看了眼四周,確認沒人偷聽才湊近小聲道:“最重要的是,我認為仁王有學習變身術的天賦,從某方麵來說甚至可以做到更好!”[1]
如果精神力真有他說的那麼神奇的話,加上仁王自身在網球上的天賦,確實能做到比單純變換模樣讓人難以分辨。
不知道他的成果是怎樣的,好想知道!
跡部心中湧起一抹荒唐感:“你是說,仁王有做忍者的才能?”
“呃,不一樣啦……”
日向空費勁巴拉解釋了半天,跡部從中提取出關鍵信息。
大概就是網球領域的精神力變身術。
精神力網球他聽說過,大多都是來自職業選手的資料,還有就是立海大的部長,被稱為“神之子”的幸村精市。
精神力的招式直接影響選手的精神或心理層麵,給人變幻莫測,難以捉摸的感覺。
就像幸村精市的“滅五感”,以完美網球給予對手震攝和壓迫,從而一步步剝奪五感,無法進行比賽。[2]
無從防禦,難以掙脫,隻能在黑暗中被恐懼吞噬,直到徹底喪失對網球的信心。
跡部早就對這種招式,或者說打球方式產生興趣,隻可惜一直沒有機會交手。
沒想到仁王也是一名精神力選手,這還真是少見。
看來即使沒有幸村,立海大今年也不會有任何問題。
當然要這樣,和強者對戰才有意義!
跡部的腦海裡閃過許多思緒,最終化為噴薄而出的戰意。
仁王提著個大袋子找來時,就察覺到跡部對自己的態度發生了轉變。
雖然還是充滿敵意,但卻並不尖銳,沒有令人不舒服的審視,更像是棋逢對手的躍躍欲試。
白毛狐狸不明所以,並給日向空投去了一個疑問的眼神。
你都跟跡部說了什麼?
日向空表麵淡定地回以一個安心的表情,其實心中還是有些心虛的。
他好像把仁王的秘密全部透露給了尼醬,冰帝和立海大是關東大賽的對手,他這樣好像不太好……
好像一個小間諜!
跡部摸了摸日向空的腦袋,對仁王說:“啊嗯,聊了聊仁王君的事,你應該不介意等會兒讓我圍觀吧,你所領悟的招式?”
仁王立刻明白過來,好笑看了看眼神亂飄就是不看自己的小孩,不甚在意道:“噗哩~我無所謂,反正隻是個半成品。”
第025章 冰立合宿
在咖啡店裡坐了一會兒, 臨近中午,三人準備先去吃個午飯。
餐廳是跡部找的,裡麵的食物好吃到即使挑食如仁王都吃得微微發撐。當然, 食物的價格完全配得上它的美味。
吃完之後, 三個人步行去網球俱樂部, 權當消食。
走到半路,仁王手指纏繞紅色發帶紮著的小辮,神色如常道:“跡部君,空醬,有人跟著我們。”
語氣自然得仿佛在正常和朋友聊天。
跡部沒有驚訝, 也沒有回頭看, 繼續邁步往前走:“啊嗯, 一共三個人, 身材都很高大, 看那樣子應該接受過一定的訓練過。”
他眉頭不明顯地擰起:“大概是衝著我來的。”他都能感覺到背後貪婪惡心的視線,絕對不懷好意。
“噗哩~我們接下來怎麼辦?”仁王問。
直接跑嗎?好像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。
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,這條路上就沒有出現過其他人了,似乎很少有人會來的樣子,也就無法請求幫助。
日向空少見的沉下一張小圓臉, 即使還是肉乎乎的,卻給人冰冷肅殺, 風雨欲來的感覺。
“走那邊。”日向空指著旁邊更偏僻的岔路。
敢把主意打到尼醬的身上, 不可饒恕!
跡部瞬間明白他想做什麼,不讚同道:“小空, 這太亂來了。”
對方跟蹤技術再怎麼漏洞百出, 說到底也是成年人,格鬥技術暫且不論, 光是身體素質都比他們三個半大少年好太多。
就算是小空,還是會很擔心。
日向空胸有成竹:“尼醬放心,就他們那樣的,我一個打十個都不帶拐彎的!”
氣場微弱到這種地步的笨蛋,根本沒有任何危險性,他會讓他們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。
去地獄懺悔吧!
跡部、仁王:好…好強的氣勢!
“啊,空醬是想自己解決嗎?”仁王緊了緊背在身上的網球包,覺得也不是不可以,“我也來幫忙好了。”
仁王的意思很明顯,是想用網球對付跟蹤的人,這種想法並沒有問題,拿著網球拍的網球少年可不是好惹的。
但是這話一出,他就發現跡部和日向空看他的眼神有點不對……
日向空最終還是說服了跡部按照他的計劃行事。
被日向空稱為笨蛋的黑西裝三人組看見幾個少年拐進了小路,內心竊喜,跟了上去。
左邊那人用氣聲詢問:“老大,現在動手嗎?”
另一邊的小弟迫不及待:“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。”
跡部家的大少爺,身邊沒有圍著一大堆人,也沒有保鏢,隻有兩個國中生小鬼……何止難得,簡直是千載難逢!
穩了!!!
被稱作老大的人也很激動,還有點第一次從事綁架工作的緊張,他努力掩飾這一點不讓兩個小弟發現。
看了看前後左右,這一帶冷清到隻能聽到樹葉摩擦的沙沙聲。
黑西服老大給自己打了個氣,臉上的橫肉抖動:“動手!”
三個人猛地從藏身的草叢中站起來,頂著一頭乾枯葉子,帶著必勝的信念衝出去。
跑到一半,上頭的三人看著不遠處淡定取球拍的少年,終於覺得有哪裡不對。
驚慌呢?尖叫呢?
怎麼不逃跑?嚇傻了嗎?
這樣想著,速度不自覺慢了下來,然後就發現了另一不協調的地方。
“最矮的那個小鬼什麼時候不見了?!”
就算他們視線的重點都放在跡部家大少爺身上,也不至於連少個人都察覺不了。
就在這時,三人背後一涼,一道還略顯稚嫩的聲音如同鬼魅般飄忽:“在找我嗎?”
黑西裝三人組刹住往前奔的腳步,齊齊驚恐轉頭,又齊齊被按頭痛擊。
“柔拳法—八卦六十四掌!”[1]
日向空悄無聲息接近,眼旁青筋凸起,雙臂平舉,掌心向上,身體向前傾斜,雙腳一前一後,微蹲壓低重心,隨之可見以他站立的位置為圓心閃現出一個八卦圖。
黑西裝笨蛋三人組墨鏡下的眼睛都要掉出來了:這是特效電影嗎?!
跡部深藍色的眸子劃過一絲深思,仁王瞪圓一雙略顯狹長的狐狸眼,難得看上去傻乎乎。
接著就見日向空腳下一蹬,兩手食指和中指並攏,狠狠落在麵前人的穴位上。小小地身形在三人中間靈活穿梭,動作沒有絲毫停滯,快出殘影。
“啊啊啊啊啊嗷!”
“嗷嗷嗷痛痛痛!”
三人試圖反抗,然而身上被點到的地方鑽心窩的痛,身體完全動不了。毫不誇張地說,如果沒有日向空連續不斷的攻擊提供了支撐的力量,他們早就躺地上打滾了。
實際上,日向空還是收了力道,不然就不單單是痛不痛的問題了。
大概是被揍糊塗了,三人竟然對著跡部和仁王求救,不過顯然不會有任何回應。
確實如小孩所言,打這三個完全不是事兒,對方根本沒機會反擊。
仁王默默把球拍收起來:“跡部君,這樣沒關係嗎?”
“嗯?”跡部抱胸挑眉,“你說什麼?”
仁王木著一張臉,聲音不參雜一點情緒:“雖然說是對方罪有應得,但空醬應該有分寸的吧?”
聽這殺豬般的叫聲,他很懷疑會不會出人命。
“啊嗯,那還用說。”跡部說著拿出手機,慢悠悠報警。
跡部君,還是動作快一點吧,我怕那幾個人撐不到警察來。
眼周的青筋漸漸淡去,日向空也停了手。
黑發白瞳的小孩居高臨下地問:“我說你們,以後還敢不敢找尼醬麻煩了?還敢不敢綁架勒索了?”
三人都被打懵了,一時還回不過神來:“啊?誰?”
日向空蹲下身,戳戳那位被叫做老大的人,得到嗷嗷嗷聲一串之後,撅著嘴說:“跡部景吾,怎麼,想裝不認識?”
“啊不不不,不敢了!”老大急忙說道。
抱作一團還在往旁邊挪的倆小弟見日向空看過來,連連點頭:“再…再也不敢了!”
日向空滿意點頭,繼續道:“也不能找彆人麻煩,總之不許做壞事。”
“明…明白了,絕對不做壞事!”三隻痛得呲牙咧嘴的小雞崽堅決道。
警察趕到的時候,就看見了三個痛哭流涕的凶惡大漢伸著雙手,好像很希望被逮捕,一個個數出自己的罪狀,表示要痛改前非。
警察叔叔很迷茫,但拷手銬的動作飛快。
最後看向報警人,三位容貌出眾的少年,年齡最小的那個看上去還特彆乖。
跡部簡單交代了一下情況,輕飄飄帶過日向空暴揍歹徒的部分,隻說他們之前有練過一些。
“警察叔叔,這幾個人實在太可惡啦,一定要好好教訓他們呀!”日向空氣鼓鼓,兩頰都變得粉紅。
問話的警察心軟軟:“放心吧,不用害怕了,我們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!”
瑟瑟發抖、大隻且無助的三人:“……”害怕的是我們!
做完筆錄後,三個少年被慰問了好一番,直到管家爺爺來接人。
雖然經曆了這麼一遭,心情多少受到一些影響,日向空教訓了對方一頓,但事後越想越氣,此時還是氣呼呼的。
仁王的嘴角含笑,透露著興味,碧綠眼珠轉了兩圈,誇道:“沒想到空醬這麼厲害呐,真是帥氣,噗哩~”
“那是,我體術考試從來都是第一!”日向空抬頭,挺胸,叉腰,一套動作十分絲滑流暢。
前一秒還在生氣,後一秒就嘚瑟起來,還真是好懂的小孩子心理。
日向空想了想,非常認真地對跡部說:“尼醬,你以後去哪兒一定要叫上我。”
說著小手把胸脯拍得啪啪響:“我會保護你的!”
跡部被可愛的歐豆豆可愛得不行,愉悅地聲音從口中溢出:“啊嗯,跡部家雇了那麼多保鏢,哪用你做這種事。”
保鏢先生內心寬麵條淚:感謝景吾少爺,他們還以為自己要失業了……
日向空小眼神在保鏢先生和跡部之間來回瞟,拉拉跡部衣袖,讓他俯下身:“可是他們沒有我能打……”
保鏢先生:聽到了嗚嗚!
跡部哄道:“小空你看,壞人無非都是和今天一樣的笨蛋,保鏢們就足夠應付了。”
“小空這樣的,是大材小用。”
日向空想想,是很有道理啦,但是……
“保護尼醬才不是大材小用,如果不能保護重要的人,那麼我那麼努力的修習就毫無價值。”
跡部一愣,沒想到小孩會說出這番話,心裡鼓脹脹的,又是高興又是驕傲。
“噗哩~雖然這時候打擾你們很不好,但還是請不要旁若無人到這種地步。”仁王覺得有點酸,還有點想家裡的臭弟弟了。
發生了這樣的事,今天的行程當然就隻有泡湯了,約好合宿時再給日向空看成果,仁王被跡部安排人送回神奈川。
總而言之,不管討論結果如何,在這之後日向空都儘職儘責保護“柔弱好欺負”的尼醬,絕對不讓跡部落單。
在外人看來,就是跡部身後多了一條小尾巴,走哪兒跟哪兒。
忍足來學生會會長室彙報工作,時常看到日向空安安靜靜坐在沙發上寫作業。
見是忍足,日向空簡單打了個招呼,又埋頭奮筆疾書。
忍足打趣跡部:“空醬還真黏你呐。”
跡部筆下刷刷刷寫著什麼,期間瞥他一眼:“啊嗯,你有意見?”
“沒有,隻是很羨慕小景有個這麼喜歡自己的弟弟。”
說到這個自然想起了遠在關西的堂弟,謙也自從去了四天寶寺……算了,不提也罷。
好心情的跡部並沒有注意到忍足對自己的稱呼,不然又得炸毛。
第026章 冰立合宿
這段時間日向空的生活相當充實, 每天的網球部訓練讓他跟忍足和向日嶽人快速熟悉起來,三個人時常會一起訓練到很晚。
除此之外,他每天都會和跡部到俱樂部加訓, 在天色完全黑下之後, 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。
五月中旬, 冰帝和立海大為期兩天的合宿終於到來。
因為是在周六和周日,所以並沒有請假的煩惱,下個星期就可以無縫開始上學。
對於這一點,冰帝的部長和立海大的軍師都表示很滿意。
合宿地點是跡部家的山頂彆墅,網球場等一應設施齊全, 管家提前帶人將這裡收拾好, 等待少年們的到來。
車子開到山腳下就停下了, 跡部催促眾人下車。一大早就起床的少年們一個接一個打著哈欠, 被冷風一吹才發覺自己身處的位置。
芥川慈郎擦掉眼角的生理性淚水, 迷迷蒙蒙表達不滿:“什麼嘛,這不是還沒到嗎,為什麼叫我們下車?”
“慈郎!我們是來訓練的,不是來遊玩的,不要總想著輕鬆。”宍戶一巴掌拍在又要昏昏欲睡的幼馴染背上, 恨鐵不成鋼道。
“跡部,接下來我們要乾什麼?”向日嶽人望向彎彎曲曲的山路, 直覺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。
跡部看了眼忍足, 後者無奈一笑,接過解釋的工作:“訓練從這裡開始, 綜合立海大那邊的意見, 我們將會徒步前往位於山頂的彆墅。”
“為了提高大家的積極性,最後一個到達的人將會接受懲罰。”他頓了頓, 意味深長說了一句,“據說很恐怖哦。”
向日嶽人大驚失色:“開什麼玩笑,從這裡步行到彆墅至少也要兩個小時吧!”
這整座山都是跡部家的產業,隻修建了一棟位於深山的彆墅。冰帝網球部的正選不是第一次來,對此心裡有數,也正因為這樣紛紛白了臉。
日向空倒是接受良好,反而更關注另一件事:“忍足前輩,所以懲罰內容是什麼?”
忍足買了個關子:“等會兒你就知道了。”
日向空撇撇嘴:又來!
“那我們現在這是……”
鳳長太郎話音未落,一輛校車停在麵前,是立海大的人到了。
一群身穿土黃色隊服的少年從車上走下來,氣勢迫人。
最前麵的真田弦一郎徑直走向跡部,認真嚴肅的黑臉沒有表情,老成持重得不像是一個國中生。
“抱歉,是我們來晚了。”
小綿羊興奮揮手:“文太!”
日向空看過去,除了他見過的幾人,還有一個長相秀氣的眯眯眼棕發男生,以及一臉沮喪模樣的海帶頭。
他在正選會議上看過他們的照片,立海大的軍師柳蓮二,以及二年級王牌切原赤也?
哼!我們冰帝的一年級王牌才是最厲害的!
對,就是我!
日向空如是臭屁想。
仁王懶洋洋掛在柳生身上:“嗨,空醬,早啊。”
“誒?仁王前輩,認識那小子嗎?”切原赤也被這邊的動靜吸引。
“是朋友哦。”
切原赤也打量了一陣,最後將視線放在日向空的右肩上:“你這個玩偶還挺可愛的,我可以摸摸嗎?”
頹唐的碧綠貓眼變得閃亮亮,讓人不忍拒絕。日向空剛想解釋說小仙不是玩偶,不過也可以讓對方摸一下,真田和跡部那邊簡單的寒暄結束。
簡單說明了規則後,真田正了正帽子,大聲道:“好了,大家不能鬆懈,一起向山頂進發吧!”
“啊嗯,華麗的上吧!”跡部打了個響指。
在說到懲罰的時候,立海大的眾人有一個算一個變得臉色難看,並且眼神有意無意瞟向淡定自若的柳蓮二。
切原赤也差點被嚇到失去顏色,急得眼睛隱隱出現了赤色。
話畢,一眾少年爭先恐後出發。冰帝的人還有點摸不著頭腦,但還是下意識不想落於人後的心理占了上風,毫不相讓。
切原憑著一股莽勁,將眾人遠遠甩在身後,然後成功在隻有一條路的山上迷路了。
待他神誌清醒時,發現自己前後左右全是樹,來時走過的路也被雜草掩蓋。
“這裡是……哪裡?”
嘩啦啦——
一隻烏鴉在他頭頂飛過。
“啊豁,啊豁——”
“柳前輩!”
“丸井前輩!”
將立海大眾人的名字一一喊過一遍,然而林中隻有他自己的聲音回蕩。
清晨霧氣未散的森林裡,走失的少年竭力呼喊,卻沒發現暗中一雙雙觀察的猩紅眼睛。
它們是林中幽靈,一旦有人在它們的地盤迷失,就再也走不回去了……
切原的腦瓜想入非非,把自己嚇得夠嗆,蹲在原地,不敢抬眼看周圍,總覺得此時就有好多雙眼睛盯著他。
“……切原……”
不夠清晰的空靈聲音伴隨著悉悉索索的枝葉摩擦聲傳來,切原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,抱著頭嘀嘀咕咕:“看不見我看不見我……我不是切原赤也……”
嗚!
就算是真田副部長也好,誰來救救我!
他不想永遠留在這裡,他還沒有打敗三巨頭,最新的那款遊戲還有沒通關,還有好多好多事想做……
日向空順著切原留下的痕跡找過來時,就看見了這樣一個藏頭不藏尾的鴕鳥畫麵。
切原前輩……在乾什麼?
日向空走到切原麵前,在離他三步遠的位置蹲下,雙手拖著腮,安靜地看著。
不明白,但尊重。
切原前輩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!
切原等待了一會兒,沒有聽到聲音了,捂著眼睛抬起頭,然後鼓足勇氣,一點一點把眼前的手指移開。
眼睛小心翼翼睜開一條縫,正好與日向空的白瞳對上。
“啊啊啊啊啊!!!”
切原手撐著地麵,四肢並用向後倒騰,瞪圓的眼睛中滿是驚恐。
日向空被他嚇了一跳,刷地站起來,警惕看著四周,卻並沒有什麼值得露出這麼大反應的東西,後知後覺對方是被自己嚇到了。
“切原前輩,你看清楚,是我啦!”
兩人大眼瞪小眼半晌,切原赤也臉色開始慢慢漲紅,尷尬地撓撓頭,語氣飄忽道:“原來是日向啊,怎麼不出個聲,害得我以為……”
日向空看著“以為”了半天說不出話的切原,說了聲抱歉。
“沒關係啦,”切原不自然道,“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?”
難道跟他一樣迷路了?
“我是看到前輩你一個勁的往林子裡鑽,怎麼喊也不答應,這才跟過來……”
切原像是被踩著了尾巴,聲音徒然拔高:“我沒有迷路,隻是…隻是這邊風景好,過來看看!”
前輩好像很介意自己是路癡的這件事,算了,還是不要揭穿了吧。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日向空鄭重點點腦袋。
切原啞然,看看小孩的樣子,好似不像在敷衍他:“你知道就好啦哈哈哈!”
“切原赤也,真是太鬆懈了!”一個暴怒的聲音響起。
穿著土黃色運動服的高大少年不知什麼時候出現,沉著臉的樣子很有威嚴感。
切原比以為看到幽靈時還要害怕,哆哆嗦嗦道:“真…真田副部長!”
“一大早遲到就算了,山上隻有一條路還能走丟,你是笨蛋嗎?!”
切原立刻土下座,動作流暢自然:“真田副部長,我不是故意的!”
旁觀的日向空也立正站好,生怕下一個遭受音波攻擊的就是自己。
話說回來,切原前輩反應還真快,看上去很有經驗呐。
也許是顧及還有外人在,真田沒有進行下一步說教,為剛剛強行挽尊的切原保留了最後一點麵子。
“趕快起來,你這樣像什麼樣子。”真田轉向另一人:“日向君……”
“是!”日向空中氣十足。
真田:“……快回去吧,我們估計已經落到最後了。”
切原從地上爬起來,拍拍褲腿上的泥,聞言迫不及待就要往前衝:“那怎麼行,我絕對不要喝那種東西!”
明明柳前輩那麼溫柔,為什麼會做出那麼可怕的飲料!
真田眼疾手快,拎住切原的後領把人拽回來:“赤也,不要一個人跑在前麵,你還想迷路嗎?!”
就這樣,真田一個人走在前麵,身後兩米的位置,兩個不同校的後輩亦步亦趨跟著挨在一起,竊竊私語。
“切原前輩,你們副部長好凶。”日向空用氣音道。
切原一臉讚同,覷了一眼真田的背影,大著膽子抱怨:“真田副部長總愛揪我錯處,我每天都會被他的鐵拳製裁,真是太可惡了!”
“好希望幸村部長趕快回來,這樣我就不用被副部長打壓了。”
日向空抿抿唇:所以根本原因,還是切原前輩犯錯了吧……
“對了,前輩……”
“空醬叫我赤也就行。”既然分享了小秘密,又有共同的敵人(真田),切原完全將日向空當做了自己人。
日向空不知道切原赤也想了些什麼,隻從善如流道:“赤也,到底是什麼樣的飲料,那麼難喝嗎?”
“那不是飲料,那是毒藥!”
他的聲音太大,引得走在前麵的真田回頭,這一看就皺了眉頭:“怎麼走那麼慢。”
兩小隻立馬小跑跟上。
切原對柳前輩從幼馴染那裡弄來的蔬菜汁深惡痛絕,給日向空形容是“如同出自邪惡巫師之手的惡心液體”。
日向空覺得有誇大的成分,蔬菜汁再難喝能難喝到哪裡去?
第027章 冰立合宿
切原赤也來時熱血上湧, 血壓升高,沒有多少理智的橫衝直撞,這時候看周圍的環境都很陌生。
見身邊新結識的朋友直勾勾盯著前麵, 似乎在思考著什麼, 切原也看過去, 很快又收回視線,不明白真田副部長的背影有什麼好看的。
用手肘倒倒身邊人:“空醬,你在想什麼?”
日向空眼中有淡淡的疑惑:“隻是覺得這位真田前輩的身形很眼熟。”但他確實是第一次見真田弦一郎,不應該有這種熟悉感。
“副部長經常被人認成老師,沒準他和你們學校的哪位老師很像呐。”
順口吐槽完, 切原才想起去看前麵, 然後長舒一口氣, 慶幸這番話沒有被聽到, 他可不想再被鐵拳製裁。
日向空覺得不是切原說的那樣, 但一時又想不明白。
“走了這麼久,怎麼還沒看到路?”切原抓抓淩亂的海帶頭,嘟嘟囔囔道。
幾步外的真田忽然停下腳步,切原頓住腳步,下一秒本能反應竄到日向空身後, 試圖將自己藏起來。
赤也真的很怕真田前輩呐,隻不過……
日向空眼旁的青筋一閃而逝, 正常狀態下不曾注意到的細節一一呈現在他的眼前, 如明燈執仗,再清晰不過了。
“真田”在原地停頓了幾秒, 然後轉過身, 一張嚴肅緊繃的臉上露出一個無奈的笑:“我好像有點迷路了,噗哩~”
聽到不是衝自己來的, 切原又抖擻起來了,沒經大腦就嘲笑出聲:“哈哈哈哈,副部長,沒想到你也會迷路……”
“還有為什麼要學仁王前輩說話,好奇怪哈哈哈哈……”
日向空微微踮腳拍拍笑得快要喘不過氣來的切原的背,用一種輕鬆的口吻說:“因為他就是仁王雅治啊。”
“怎麼可能,那明明就是真田……仁王前輩?!”
他想也不想反駁,然後就眼睜睜看著凶惡的真田副部長渾身氣質一變,在他眼前變成了狡猾的仁王前輩。
雖然打扮還是真田的打扮,但五官輪廓和身形就是仁王無疑了,比大變活人還刺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