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昆坐在椅子上,對麵是景三生、聶胡子、桃花眼,以及剛剛趕過來的王館長、曲大爺。
“秦黑狗,讓你捉人,你怎麼給人殺了?這下線索怎麼找?”
聶胡子看著這具屍體,特麼連魂都沒了,真慘。
他剔著牙,又看向旁邊的王乾,“胖子,你也是,人都捉不到?還給我吹自己是天字堂真傳?”
現在的王乾,兩隻眼睛熊貓眼一眼,顯然是被打了。
一個小時前,在臨江大學,秦昆和王乾幾乎是同時找到了一男一女兩個黑袍人。不同的是,秦昆中了‘魅魔香’,卻在蜃界,把那女人給弄死了。而王乾,慘遭那個男的的黑手,滿身貼了金剛符,還被打成了這樣。
王乾明顯有些不爽:“論捉鬼,我符宗最強。跟人打,我的符紙要大打折扣好嗎?再說,他的惡鬼也被我滅了!!”
的確,符宗不擅長和人爭鬥,那些符紙,即便是禁符,遇到些本事特殊的人,也能解掉。
畢竟,禁符是相對於靈體而言的。
秦昆半晌才回過神,頭一次在現實中把人弄死,應該是把人弄的魂飛魄散,秦昆感覺有些奇怪。
況且,善後一條龍中,王館長、曲大爺還主動過來幫忙,準備焚了屍體,來個毀屍滅跡,他也算第一次融入生死道的氛圍之中。
“小秦,殺了就殺了,當時那情況,她不死你就得死。”老王安慰道。
一旁,聽著曲的曲大爺也點點頭:“彆有什麼心理負擔,國外的驅魔師、邪教,法器都是對付人的,我們的法器都是對付鬼的。在那種鬼打牆裡,你的法器根本沒用,不殺他們就是取死之道,老王說的沒錯,死個人而已,有什麼大不了的。”
兩位殯儀館前輩都這麼說,秦昆也長舒一口氣。
隻是心底,好像有些奇怪的苗頭長了出來,那種感覺,很刺激。
“聶師兄,我們可是找了一大圈,才發現的線索,你怎麼一上來就怪這怪那的?”秦昆成了劊子手,王乾又被毒打,要不是貼了金剛符,怕是見不到了。
楚千尋有些不開心地看著聶雨玄。
說到底,大家都是為你家小師妹報仇去的,你也不能這樣怪我們。
“線索找到了嗎?還不是斷了!”
聶雨玄說完轉過臉,自己確實有些心急了。
王館長道:“景老虎,你們南宗的事我不參與,我是衝著小秦來的,你要想帶著弟子在我們殯儀館發虎威,還不如滾回魁山老宅去。”
景三生一句話沒說,被噴了一頓,氣急敗壞。
“哼!幾十年來一次你們殯儀館,你以為老夫稀罕?!王守一,你現在脾氣漲了啊,不服的話過來練練?”
曲大爺嗬嗬一笑:“景老虎,要不我陪你練練吧?”
“就你?被鐘家馬神婆把臉都撓花了,有什麼資格跟我比?”景三生撇撇嘴。
一向脾氣好的曲大爺惱羞成怒:“我那是讓著她!老頭子我不打女人!”
景三生嘖嘖一歎:“哦呦,說的你能打得過似的。”
“景三生!你信不信這爐子下一個化的就是你的屍體?”曲大爺吹胡子瞪眼。
“來來來,曲承陽,老夫還能怕你了?”景三生挽起袖子,活動著身體。
桃花眼急忙勸道:“曲門客,師父,消消氣,咱不是來打架的……”
“滾!”
曲大爺、景三生異口同聲。
火化樓裡,一群老頭爭執不下,聽得秦昆有些頭大。
秦昆抬著眼皮道:“好了彆吵了。景老虎,你剛剛怎麼不說話,老看著我乾什麼?”
秦昆發現,景三生從一來火化樓,到老王懟他之前,一句話都沒說,這根本不似他的性格。
景三生被秦昆問道,答道:“誰稀罕看你,我是看你身後的紙人。這紙人,很像是祭家的手藝……王守一,你和寧不為還有聯係?”
老王納悶不已:“怎麼可能,這是我們殯儀館新來的入殮師紮的。根本沒有半點陰氣好嗎。”
景三生篤定道:“不可能!老夫陰陽眼雖然不怎麼厲害,望氣術卻不輸誰。這紙人確實有陰氣,雖然很淡。”
嗯?
王館長一愣:“你是說……韓垚是祭家的弟子?”
秦昆也呆住了:“土娃?”
聶雨玄突然來了精神道:“如果真有祭家的弟子,說不定能帶我們找到那些人!”
聶雨玄說完,幾個人紛紛對視,露出一抹喜色。
桃花眼道:“我開車來的,地址給我,我去接他吧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