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個把小女友推入湖裡的人,你覺得怎麼死合適?”
荀世桑譏笑地看著秦昆,“我把他摁在湖裡,像他女友溺水那樣,一次次給他拽入湖底,他死的時候,還向我求饒來著,隻可惜……嘖嘖嘖嘖,死有餘辜……”
自古北派一直用自己手段處理陽間事務,行事亦正亦邪,他們對於天地、生命沒有什麼敬畏心。
為善者,苟活,為惡者,死無葬身之地。
在他們看來,自己是衛道者,是行走人間的仲裁者,賞善罰惡,千年來的行事風格,也是如此。
“有些殘忍了。這不公平。”
“這很公平!!”
“不,這一點都不公平。”
秦昆道,“如果你對所有人都這樣,便很公平,但隻對你看到的人這樣,便是不公平。”
牛猛當初便是罰惡司碎顱獄的獄卒,他說過,罰惡,是警醒,而不是私下了結一條性命的儈子手。
秦昆覺得,天地有公道,是因為天地對每個人都一視同仁。
北派想替天司命,但做不到一視同仁,便是一種大不公。
荀世桑沉默,秦昆揉了揉脖子:“所以,我給你個機會,讓你走。否則今晚我會超度了你。”
“但老天爺都做不到公平!憑什麼有些人生來大富大貴,有些人便得苦苦掙紮活著?”荀世桑爭辯。
“你看,我又不是給你講道理的。”
秦昆拍了拍荀世桑的臉蛋,“念在你做了一件自己覺得是好事的好事上,我給你一個機會放你走,不代表我認可你的做法。不過,道理我其實也能講明白……”
秦昆一笑,譏諷的眼光回敬了回去:“你說的那些生而優越,都是前人種下因果造化,是福蔭庇佑。每個人都有機會積德行善,造福後人,同是生死道的,因果都信吧?是不是覺得我說的很有道理?”
“你這是胡說八道!”
咚地一拳,秦昆打在了荀世桑的肚子上,荀世桑蝦米一樣彎下腰。
最近經曆了很多事,讓秦昆的嘴炮功夫再次提升,他已經隱隱覺得,自己從一個聰明人變成了睿智的人,道理能講的過對方,實力又能打得過對方,秦昆底氣很足。
他捏著荀世桑的脖子把他提了起來:“給你十秒,指出我哪裡胡說八道。否則你死。”
荀世桑一愣,冷汗涔涔,他隻是下意識的不想認可秦昆的理由,但不得不說,秦昆的理由讓他無法挑剔出毛病。
“一、二、三……十!”
荀世桑絞儘腦汁,發現時間已經到了。
突然,門口一個聲音傳來:“秦昆,還有麵嗎?”
武森然洗漱完走進來,看見秦昆在毆打小朋友,盛了一碗麵走了,他的到來給秦昆一個提醒,起碼荀世桑不能死在這裡。
他發現荀世桑的表情心驚膽戰,他嗬嗬一笑:“下不為例。”
荀世桑被秦昆丟在地上,發現秦昆已經走了,不知不覺,鬆了口氣。
中午,眾人都吃完飯。
他們意外發現荀世桑要走。
“逃課被發現了,我得回去上學。”
荀世桑給的理由,讓人沒有懷疑,也沒人知道,屬於這個少年的靈魂,早就被弄死了。
荀世桑走後,最舒心的算武森然了。
“昨晚跟那小鬼睡一個屋,晚上連呼吸聲都沒有,嚇死我了。”
武森然闡述的是事實,活死人本來就是沒心跳的,自然也不需要呼吸。
下午4點,元興瀚背起畫板,武森然提著相機,許洋也穿的異常騷包,塗萱萱和霍奇有些好奇。
元興瀚道:“都是出來旅遊的,下午是最舒心的時候,趁機會放鬆一下心情。”
寒棺村旁邊的山頭,是個石山,不過連帶著周圍的景色、原始的村落,風景也是獨樹一幟。
藍天白雲,小河流淌,畫畫的畫畫,照相的照相,記錄的記錄,元興瀚說過,晚上才是重頭戲。
一幫帶著遊玩的心態,跟著秦昆來到閻君廟裡。
這座廟就在村落之中,不怎麼顯眼,不過門口的等身泥塑、一個個陰神活靈活現的模樣,讓人不禁佩服這裡的石匠,太逼真了。
塗萱萱拿著相機,哢擦哢擦地照相,她去了不少地方,一些旅遊景點,現代化的刻痕太嚴重,像這種古香古色的廟宇,太過少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