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笑夠了嗎?”
笑聲戛然而止!
無雲子的脖子,馬永江的脖子,被一雙大手緊緊鉗著。
二人難以置信,發現秦昆不知何時坐了起來,他的距離,離他們非常的近。
糟了!!
二人看到秦昆的道術實在是爛,這樣一來,他另一個方麵,應該是不講道理的強。
陽魄!
無雲子瞪大眼睛,“你想乾什麼?”
話音剛落,他的雙手、四肢,被秦昆踩的粉碎。
無雲子的叫聲讓秦昆很滿意。
另一邊,秦昆的獨眼望著馬永江:“啄掉我一隻眼睛,很開心嗎?”
馬永江哆哆嗦嗦,發現秦昆手中多了個釺錐,刺入他的眼中。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”
秦昆道:“疼嗎?“
“疼……”
“疼就對咯~折磨人哪有不疼的。”
“你!!”
秦昆掄起大手,打掉了馬永江的牙齒。
“你什麼你?沒人教過你禮貌?”
馬永江兩顆眼珠被挖出,秦昆自言自語:“彆急,還有舌頭,鼻子……你看,雖然是在蜃界,我也是有仇報仇的,莫名其妙找上我,要我死?憑什麼?!眼睛被啄瞎,我出去還得難受好幾天,至於嗎?”
秦昆渾身劇痛,但是劇痛會讓人變得殘忍,他說這句話時,看著原先老和尚站的位置,聲音震耳欲聾,獨眼迸射的凶光,噬人一樣猙獰。
馬永江的耳朵被刺聾,腦袋被踢球一樣踢到院牆上,爆裂開來。
那群青磷鳥眨著眼睛,猶豫了一會,撲向馬永江的屍體啄食起來。
“你又是誰?”
解決完兩人,秦昆抬頭,看著最後一個年輕人,身材魁梧,長發雜亂,看樣子,像個強盜。
還是那種大盜。
“杜行雲。”
搬山金剛杜行雲!又一代陪天狗!
秦昆收起了輕佻的表情,杜行雲是明萬曆年間人,俠盜出身,騰挪西北一代,傳說這是最能打的一位主,當年受雇朝廷的魚龍山都沒法治他。
杜行雲雙手環臂,交叉在胸前,一直在打量秦昆,沒有出手。
他操著北地口音,身上的壓迫力,像一個彪悍無比的山大王。
“我欣賞你。”
“抱歉,我不欣賞你。”
“這是鐘家的道術,萬古長音。”杜行雲指著自己的腦袋,“我吃過虧,這些鐘聲,能讓你做一場春秋大夢,但是,這場夢無限接近真實。甚至能影響真實。”
“哈?聽你的口氣,怎麼和現代人一樣。”
“嗯,我沒死,或者說,是個行屍,經常在黃河以北走動。”
秦昆臉色一沉:“這個笑話,不好笑,我也不信。”
杜行雲聳了聳肩:“我下葬在呂梁山,不信,可以去問問。”
“算了,我可不是摸屍的,我是入殮的。”
杜行雲一笑,手中多了一把鐵鏟,秦昆擺出戒備的架勢,但那把鐵鏟被擲向鐘聲的方向。
鐵鏟砸破牆壁,直飛而去。
白龍寺鐘樓,大鐘垮塌的聲音響起,伴隨著一個人的慘叫。
秦昆發現,蜃界在破碎。
“你……”
秦昆意外,頭一次在蜃界中,遇見幫自己的……鬼?
秦昆的衣領突然被杜行雲拎起,比秦昆大不了幾歲的強盜頭子,凶狠一巴掌扇在秦昆臉上。
“我艸,你想打架嗎?!”
秦昆無緣無故被扇耳光,一拳打在杜行雲肚子上作為回敬,杜行雲也吃痛,沒想到秦昆力氣這麼大!
他倒吸涼氣,但是目光凶狠絲毫未改:“你給我記住,我女兒叫杜清寒!!今後你如果有負於她,我會去你們臨江,把你大卸八塊!我說到做到!!”
秦昆被杜行雲蠻橫一推,再睜眼,自己便回到了蜃界之外。
葛戰的小院,陽光依然溫暖,院子還絲毫未變。
秦昆擋了擋頭頂刺眼的陽光,覺得有些不真實。
一個小和尚急急忙忙跑進來,緊張道:“師父,鐘塌了,敲鐘的師叔,死了。”
老和尚麵無表情,凝望著鐘樓的方向。
“昆……”葛戰流著口水,艱難地比了比大拇指,“死得好……”
秦昆收回手,任由陽光照在臉上,他白了葛戰一眼:“什麼叫昆死得好?走,晚上帶你下館子去。”
秦昆給葛戰擦了擦口水,在院子裡找到一個輪椅,拆了靠背,推著葛戰悠然離開。
走到門口,秦昆想起什麼,回頭說道:“不戒和尚,咱這梁子算結下了。不過還沒鬨到不死不休,我等你走一步昏棋。彆讓我失望!”
老和尚看著秦昆離開的背影,緊抿著嘴唇,一言不發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