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晨2點,兩個小時的車程。
靈車跨過黃河。
這是一座古城,古老的韻味沉澱了曆史的厚重。
長安。
長治久安的長安,漢唐聖地的長安。
亦是此行最後一站。
漢初張良子房說過,關中左崤函,右隴蜀,沃野千裡,南有巴蜀之饒,北有胡苑之利,阻三麵而守,獨以一麵東製諸侯。
自古坐落在關中平原的長安,便是逐鹿天下的寶地。
同時,關中地下,帝墓如星,比起洛陽邙山,不逞多讓。
下了車的葛戰,又恢複癱瘓的表情,他望著頭頂密布的黑雲:“有……大鬼。”
秦昆也苦笑,北方第一次來,相比起桑榆城,這座古老的帝都很明顯有大鬼,來時他查過,長安周圍,儘是墓葬,帝墓成龍,唐陵,漢陵,另外,還有一尊巨龍也埋在附近。
當年的人皇嬴政。
城西南,道祖老子得道的樓觀台,大判鐘馗的香火廟。
正南,天下第一福地,太乙終南山。
東北,大秦兵馬俑。
陵墓古跡,應有儘有,風景名勝,數不勝數,訪古尋幽的寶地。
隻是,秦昆麵前,黑氣逐漸凝聚,下一刻,秦昆、葛戰二人,被拉入蜃界。
他們下榻的酒店,在城牆根。
出現的蜃界,也在城牆根。
於是乎,一抬頭,整個城牆上,站著密密麻麻的士兵,像是野狼一樣,盯著二人。
“來者何人,膽敢到我長安撒野,報上名來!”
無數帶甲士兵坐在牆頭,散兵遊勇一樣,可是看起來氣勢逼人。
厲鬼,全都是厲鬼!
秦昆的鬼差,在桑榆城平安酒店那一夜,牛猛重傷,剝皮重傷,拿得出手的,就嫁衣鬼、徐桃兩隻惡鬼。
對方的陣仗,明顯不小。
蜃界裡的葛戰,總算恢複了正常,他指著牆頭道:“那邊是秦軍,那邊是西漢鐵甲,這邊是大唐玄甲。秦昆,能不能打?”
“怎麼不能?!”
厲鬼而已,成百上千又如何?
“那你去打吧,當年我和楊慎、左瘋子過來,差點被弄死……”
誒?
不是……葛大爺……這不是你的性格啊!
秦昆目瞪口呆,發現葛戰朝著城頭上拱了拱手:“老夫路過此地,這便收起氣息,打擾各位休息了。”
那些守城鬼發現葛戰、秦昆身上氣息波動極強,見到對方服軟,冷哼一聲,也沒敢過多奚落。
“葛大爺……不是……你這樣做我們很丟人的啊……那隻是一群厲鬼。”秦昆真特麼無語,怎麼葛戰也有服軟的時候。
葛戰低聲道:“鏢不喊滄州,鬼不捉長洛……這都是各行的規矩,長安、洛陽的鬼,一般人捉不起。道教祖庭都在這,你瞎湊什麼熱鬨?”
見到秦昆有些氣不順,葛戰低聲道:“你知道整個關中,有多少隻大鬼?”
秦昆縮了縮脖子:“多少?”
葛戰伸出十根指頭。
“十個?”
“十萬!”
“我讀書少,彆騙我……”
大鬼,指的是惡鬼以及惡鬼以上的鬼,秦昆打死都不信,這裡能有十萬?這不成鬼窩了?臨江市龍槐鬼城,才有1000多大鬼,百倍之差啊!這裡的人還過不過日子了?
“老夫騙你做什麼?這裡有這裡的規矩,外麵生死道的規矩,到長安、洛陽兩地不適用。長安為道庭,洛陽是佛庭,自古在生死道都是自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