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千尋的陰龍笛也是法器,可是楚千尋隻會吹魂掛甲、陰龍一氣火兩種道術,這件法器在她手裡也就大打折扣了。
秦昆也有四件法器,奪業刀、鑿命錐、四象盤、飄雲衫。
奪業刀他有柴山刀法,能發揮出來法器效果。
四象盤有陣字卷,也能發揮出效果。
鑿命錐、飄雲衫就不會用了,一個給秦昆的感覺是,在蜃界中能殺掉陽人,一個隻有鼓風效果,兩件法器落到秦昆手裡,算是明珠暗投。
可是法器這東西,不嫌多啊,白得誰不喜歡?
牛猛的法器釘頭杵,也是好幾千功德兌換的呢。
葛戰白了秦昆一眼,朝著十人中一個年輕人招了招手。
那年輕人的打扮,是少數民族服飾,雖然出門在外,服飾已經有漢化加工,但服飾的特點還是很明顯。
“誇勒查孟狡生,你漢名叫鄒什麼?”葛戰渾濁的老眼,突然變得明亮,口齒異常清晰。
那個少年皮膚黝黑,眼睛黑亮,牙齒很白。
“葛龍頭,我叫鄒井犴(an,一聲)。”少年畢恭畢敬,他的發音不太標準,說完,他黑亮的眼睛盯著秦昆,“你就是‘黑盤瓠(hu,四聲)’?”
秦昆一怔……黑、黑什麼???
秦昆眯著眼睛,觀察著少年的表情,感覺這不是什麼好詞。
正要發飆,卻看到那個少年,竟然跪下,額頭貼地,雙手攤開,手背貼地,給秦昆行了大禮。
秦昆眼前一暈……
“兄、兄弟……看你年紀不大,眼神是不是不太好,葛大爺在那個方向,你、你跪錯人了……”
少年禮畢起身,皺了皺鼻子:“雖然老族長說過你的事跡,但我並不喜歡的你的味道。”
少年說罷,竟然走了。
台下沒人注意到這邊,都以為這個叫鄒井犴的是在跪葛大爺。
可是秦昆,卻心中直跳。
“葛大爺,這又是怎麼回事?”秦昆愕然不已。
葛戰目送少年遠去,抬著眼皮看了看秦昆:“誇勒查孟狡生,是苗人。以前老夫和楊慎、左瘋子去過他們的部族,他們部族的老族長看到楊慎後,納頭便拜。”
“為什麼?”秦昆更摸不到頭腦了。
葛戰道:“東苗人與瑤族,共奉盤瓠為祖,老族長說楊慎像他們的盤瓠神。”
秦昆聽完,心中突然激動不已,“我難道也像盤瓠神?”
活了這麼大,惡劣的外號多了不少,稱呼的最好聽的,算得上徐法承嘴裡那句‘當家黑狗’,可再好聽,也特麼是狗啊!
現在,竟然第一次有人把自己當神看的,秦昆不免飄飄然!
葛戰點點頭,看到秦昆小尾巴有些翹起來,笑嗬嗬道:“不過昆啊,有句話得給你說明白了,盤瓠……又叫六色神犬……黑盤瓠,是神犬的崽子黑狗……你先彆得意……”
葛戰說完,秦昆得意的笑臉瞬間垮了下來,眼中凶光掃視著那個鄒井犴的蹤跡……
特麼的,這是變著法搞我啊!!!
……
台上,楚道將最後一件法器、道術遞給徐法承的時候,徐法承撫摸著這把桃木劍,將自己的桃木劍也解下。
“楚前輩,崇恩真君這對桃神劍,自宋末起,分開了不少年頭了啊。”徐法承感慨良多。
楚道也有些唏噓:“是啊,當初這把劍流傳到一座普通小觀,是上上代陪天狗無雲子找到,交給我們保管的,現在送給你,也算是物歸原主。”
崇恩真君,俗名薩守堅,大宋著名道士,與張道陵、葛玄、許遜並稱四大天師。
薩守堅當年在道庭長安遇三師,得三法,一為咒棗術、二為扇疾術、三為雷法。這雷法,便是茅山當年失傳的雷法。
徐法承感慨良多,握著桃神雙劍,突然仰天高舉,口中吟唱高亢。
“道法於身不等閒——”
“思量戒行徹心寒——”
“千年鐵樹開花易——”
“一入酆都出世難!!!”
一時間,北郊白湖上空,狂風大作,烏雲密布。
風沙四起,吹的人睜不開眼睛。
轟隆——
蒼天萬裡,烏雲紫電,巨大的閃電,相交出猙獰恐怖的異象。
天地之間,仿若徐法承一人,靜靜地望著世間,嘴角露出一抹睥睨的笑意。
“我茅山,回來了!!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