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崔鴻鵠!!!你竟然把道術引向旁人!太卑鄙了!”
王乾低吼,他的殺魄符祭出,已經是鬥法的表示,憑判家的‘破邪判言’,肯定能接下,誰能想到,他隻阻擋了這道法攻向自己,不管周圍人死活!
殺魄符的符浪如果波及到普通人,這些餘波都足以讓人七魄僵硬,渾身有種水中泡多了的疲乏和水腫,虛弱一點的,陽火說不定都會被刷滅。
崔鴻鵠嘻嘻一笑:“可惜啊,你今天要是重傷幾個普通人就好玩了。當家狗,你乾嘛替他解圍?”
崔鴻鵠笑容得意,隻是下一刻,‘啪’地一聲,臉上挨了一巴掌,巨力從臉頰上傳來,讓他的臉蛋迅速腫起。
崔鴻鵠瘦弱的身軀被一巴掌抽倒在水裡,他驚愕地捂著臉,看向走來的秦昆。
秦昆踩著雨水過去,把他的衣領拎了起來。
凡人手捉判官袍,為大不敬!
崔鴻鵠一身黑紅相間的判官袍被秦昆捉住,秦昆的手掌,被業火灼燒,可是秦昆卻不管那些燃燒的業火。
“你……你敢打我?!想死嗎?”崔鴻鵠一愣,之後眼神陰毒,低聲質問。
判官之威,天封地賜,秦昆未曾用道術,竟然想憑一介凡人之軀,褻瀆陰曹大判威嚴!是為折壽挑釁!
秦昆眼神平靜:“拿人命開玩笑,好玩嗎?”
秦昆的情緒,收斂的太平靜了,崔鴻鵠查過秦昆,這是一個性格極其明顯的人,脾氣暴,性子烈,戰鬥**很強。但是這種人有一天隱藏起所有情緒,以一個平淡的口氣問話,那是一種讓人恐怖的感覺。
仿若魔頭化佛,讓人看不到本質,謎一樣陌生。不知道他得到自己答案的一刻,會出現怎樣的反應。
崔鴻鵠微張著嘴巴,很想撂狠話,可是怎麼也說不出口。
他臉上的痛楚和對方的羞辱,竟然被他暫時拋在腦後。
崔鴻鵠想起鬼三關時秦昆被他挑釁的反應,突然有些怕了。
這人是扶餘山的當家狗,根本不在乎他這個判家大弟子的身份,甚至連他師父、師公的身份在他麵前,也不值一提,這人心中,有自己的善惡觀,逼急了,即便同屬扶餘山門下,也是會被殺的……
“秦……秦昆,我剛才……沒注意。”
崔鴻鵠低下了頭,有些屈辱,卻忍住了屈辱。
秦昆捏著他的下巴:“我工作環境不好,縫屍、入殮、聽人哭靈都是很累的,我這次來魔都,是找黑魂教的麻煩,順帶放鬆一下。我和你們北派無仇,不少人我也尊稱前輩、當成朋友,不過,和你不熟,彆給我添堵。”
崔鴻鵠身體僵硬,業火神罡不知何時也撤掉了。
秦昆看了看被灼傷的手,放開了崔鴻鵠:“帶路。”
……
黃浦區,城隍廟附近,一處弄堂。
巷道狹窄,樓層高聳,與魔都的繁華相較,這裡隻是一個破磚爛瓦的小地方。
大夏天,小雨微涼,弄堂裡傳來麻將聲。
“哦呦~8索也會胡的伐?阿拉氣的都快死掉的啦。”
一個中年婦女趴在二樓窗口,點了根煙,咕噥著牌風不興。
樓下昏暗的路燈,走來幾個人,中年婦女眼睛一亮:“小夥子,找住的地方的伐?來阿姨這裡,便宜的很的嘞。”
秦昆抬頭,那是個濃妝豔抹的美婦,自稱阿姨,看起來不過25、6歲。穿著旗袍,不過施粉太厚,幾乎遮住了原來容貌。
崔鴻鵠道:“你們住的地方在弄堂最裡麵,這是鑰匙。我師父明晚會過來見你。這女人,彆理她就是。”
崔鴻鵠本來要送秦昆幾人進去,不過女人一出現,他好像很緊張,立即找了個借口迅速離開。
“小夥子,最裡麵那裡,鬨鬼鬨得很凶的!”美婦抽著煙,好心提醒道。
王乾一愣,看向楚千尋:“大小姐,這女的看上秦黑狗了?”
楚千尋也呆住了,按理說秦昆魅力也不至於大成這樣啊?那美婦自稱阿姨,如果卸了妝起碼也得40多,這種年紀,喜歡聶胡子還差不多。
秦昆看著她那張煞白的臉,笑了笑道:“原來是這樣。你怎麼不收了那鬼?”
美婦嘴裡的煙掉落,拍了拍胸口:“哦呦,你開玩笑要嚇死人的呦,阿拉哪有本事收了那東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