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師父,謝姨來了!!”
大雨裡,一個穿著旗袍的美婦,擦著很重的粉,她白了一眼老廟祝:“哦呦,乾嘛把我找來,打麻將突然散場要敗人品的嘞!”
老廟祝哭笑不得:“謝茵茵,你需要什麼人品,有個要事你一定得幫我……”
“要事要事,就知道要事!這天氣有要事不是鬨鬼就是撞邪!你那死鬼師父、死鬼師公都是怎麼死掉的忘了伐?”旗袍美婦白了一眼老廟祝。
老廟祝沒說話,轉頭衝進雨裡:“昱明,彆跟我!守好廟裡!”
年輕人一愣:“師父,你怎麼一個人去啊……”
年輕人話還沒說完,老廟祝騎上自行車,已經消失在雨中。
看著他的背影,旗袍美婦兩眼睜圓。
“阿拉說你兩句就鬨脾氣的啦?又沒說不幫你,真煩人……我看你們一個個都是腦殼壞掉了,該死的天氣,阿拉的妝要被雨壞掉的啦……”說著,提著下擺也追了過去,“老東西,等等我,沒帶傘!”
……
老廟祝的香,雨水不浸,越是在陰冷的地方,香頭燃的越快。
五分鐘的時間,老廟祝自行車蹬的飛快,拇指粗、小臂長的香已經燃燒了一大半,不過還好,他發現香頭的‘引路虎’已經散去。
自己看來是到了。
抬頭,這是家特色菜館,名叫‘江南百味’。算是附近最貴的館子。
迎門的服務員帶著標誌性的笑容:“先生您好,幾位?”
老廟祝收起雨傘:“找人。”
準備進門時,老廟祝發現旗袍美婦也跟了過來。她被淋的夠嗆,不過妝還沒花。
“謝姨,你得幫幫我。”
不止是他的徒弟叫這位美婦謝姨,在私下,他也得叫美婦‘謝姨’。
“幫你?傘都不給打一下,憑什麼幫你?!”
旗袍美婦擦著胳膊上的水,瞪了老廟祝一眼,接著皺眉道:“怎麼找到這地方來了?”
老廟祝今年60左右,被訓得孩子一樣,聞言一愣:“謝姨,有什麼不妥嗎?”
旗袍美婦努了努嘴,馬路對麵不遠,是一間美容美發會所,老廟祝看到,那間會所門口,還站了一個打扮怪異的人。
雞冠頭高高炸起,穿著緊身衣,好像一個流氓混混。
那流氓混混望著自己的方向,一動不動。
老廟祝疑惑:“他是誰?今夜攪事的鬼?怎麼打扮的這麼怪?”
旗袍美婦撇撇嘴:“呸呸呸!他要攪事,死得人得死成山嘞。”
死成山?
老廟祝一愣。
他當廟祝之前,也曾在山上學藝,來到魔都當了這麼多年廟祝,神神鬼鬼見的多了。
不過比起猛鬼殺人,人殺人的例子更多,這裡即便繁華,也是藏龍臥虎之地,華夏多少牛鬼蛇神,凶禽猛獸潛伏在這,自打有了碼頭起,這裡的紛爭一直不斷。
“難不成這個流氓混混,是什麼地下勢力?”
旗袍美婦道:“想什麼呢。這是個大家夥,具體多大,就不告訴你了。對了,忘了你那死鬼師父怎麼死的了?”
老廟祝一愣,他師父當年就在黃浦區城隍廟附近,某天出去作法,回來後突然暴斃。法醫鑒定是猝死,他用道術觀察,也沒發現師父中了什麼招。
今天聽旗袍美婦一說,他渾身有些發抖:“謝姨……我、我師父難道是被他……”
旗袍美婦一歎:“想什麼呢,他才不屑殺你師父。他是給你師父報了仇的,你師父是被另一個不長眼的東西殺了的。有空記得拜拜他。”
“拜他?我才是廟祝!”老廟祝大聲道。
“那你就當他是城隍好了。”
旗袍美婦安慰地拍了拍懵逼的老廟祝,“先進去找人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