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隻鬼再看後麵。
嫁衣鬼繼續道:“那個背著石碾子的,是鬥宗聶上師的巨石鬼。”
“那個喪服開衩很高的,是鬥宗李上師的血寡婦。”
“那個提著人頭燈的,是燭宗楚上師的屍燈鬼,後麵是刺刑鬼。”
“那個黑綢子粽子一樣的家夥,是魚龍山趙上師的黑綢鬼。”
幾乎所有的鬼差被介紹完。
吊死鬼伸出手指了指旁邊:“這個傻乎乎的家夥是誰?”
吊死鬼右邊,是一個被雷劈的僵屍,穿著清朝官服,瞪著死魚眼,他斜眼看著吊死鬼,發現吊死鬼注意到自己,擠出一個笑容,似乎在打招呼。
“哦對了,這是符宗王上師的飛雷僵。”
“你好,我是飛雷僵!”飛雷僵瞪著死魚眼,吐出舌頭,擺出和吊死鬼雷同的樣子。
吊死鬼惱羞成怒:“彆模仿我!”他的舌頭,一直都收不回去,而且隨著道行加深,越吐越長,誰知道這個無聊的家夥竟然還模仿自己!
飛雷僵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被噴,莫名其妙地撓著頭,發現剝皮、徐桃、水和尚湧了過來!
“飛雷!想死你了!”
剝皮鬼、徐桃、水和尚給飛雷僵一個擁抱。
這份友誼,讓飛雷僵很感動!他自死後,就是孤零零一個人,沒什麼鬼友,隻有剝皮他們把自己當朋友!
擁抱完畢,剝皮鬼抓出一把瓜子糖,四個人相談甚歡。
“飛雷,有時間打個麻將啊?沒你在,我們好久都沒玩過了。”
飛雷僵忙不迭點頭:“好的!我也好久沒跟你們玩了!”
嫁衣鬼看到這幫家夥又合起夥準備贏飛雷僵的供奉冥幣,捂著額頭,覺得非常丟人。
……
陰靈初試的看台上,王乾猛然回頭,氣的臉蛋發抖:“秦昆!!!你敢讓剝皮他們再拉飛雷僵打麻將,我跟你沒完!!!”
這段時間,為了讓飛雷僵省點冥幣,王乾費儘心思遠離秦昆,主要是秦昆手下的鬼差。
這群家夥不務正業,成天就知道拉飛雷僵打麻將,我特麼攢點冥幣供養我的鬼差不容易啊,錢全被你家那幾個給贏走了,這合適嗎?!
秦昆撓了撓臉頰:“關我屁事,鬼就不興有自己社交方式了?牛猛、剝皮他們還和韓垚的祭爐鬼打dota呢,可是你家飛雷僵腦子笨,不會啊。”
王乾氣的不輕。
論天賦、論悟性,自己在這群人裡絕對是第一梯隊,怎麼就得了一隻這麼蠢的鬼差!
秦昆的麻將三騙,一個是當過斥候的老油子剝皮鬼,一個是紈絝子弟花花大少色鬼徐桃,一個是道貌岸然佛光加身的水和尚,三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!
王乾氣的牙根癢癢,這次武茶會結束,說什麼也不能給飛雷僵和他們單獨接觸的機會。
……
演武場,牛猛作為秦昆的代言人,顯得穩重寡言。
剛好有一個相輔相成的老油子剝皮鬼,剝皮鬼可為八麵玲瓏,跟飛雷僵約好了武茶會完畢,打個三天三夜的麻將,又忙著和祭爐鬼套近乎,約戰dota。
牛猛旁邊,一隻渾身雪白、眉毛也發白的男鬼走了過來。
“牛兄,好久不見。”說話的,自然是白無常謝子遲。
雪樓無常的名號在陰間很有名,在陽間,哪怕見識如嫁衣鬼都是沒聽過的,但牛猛知道,這,就是陰曹的貴族。
牛猛悶聲道:“謝兄,叫我牛猛就行,老牛沒讀過書,太客氣的話不太會說。”
如果在陰曹,牛猛和謝子遲連平等對話的機會都沒有,黑石城的牛魔平民,和雪樓的無常貴族,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。不過,現在的情況,在慢慢轉變,牛猛知道,這種地位的提高是因為他的主子秦昆。
白無常微微一笑:“這是雷桃、飲火、人燭、碎骨。”
白無常身邊,是徐法承其他的鬼差!
徐法承是唯一一個遇到秦昆之前就有鬼差的道士,沒人知道他是怎麼供養這麼多鬼差的,這可能也是茅山的不傳之秘。
“我是牛猛。”
一位端著茶壺的鬼一笑:“你就是謝老大提的那隻牛魔啊,堪堪鬼將,也不強嘛。”
茶壺裡倒出來的似乎是油一樣的東西,不知被什麼能量點燃,那一道油成了一道綠火,被他倒入自己的口中。
牛猛咧開嘴,突然抓住了飲火鬼的脖子:“那你覺得怎樣算強?”
牛猛的脾氣,和主子秦昆一樣,經不得激,謝子遲有身份、有修養,他都沒在自己麵前狂妄自大,這隻小家夥,又算的了什麼?
飲火鬼臉上一沉,露出冷笑,突然腹部鼓脹,腮幫子也同時鼓起。
“飲火,不可!!!”白無常想要叫住飲火鬼,已經晚了。
噗地一口火,噴在牛猛臉上。
直接灼燒靈魂的綠火,將牛猛頭部籠罩。
正在談笑風生的剝皮突然轉頭,厲聲道:“誰想打架?!”
剝皮鬼手掌一翻,出現一把樸刀,衝著飲火鬼走去,麵前一個好像被摔死的鬼出現,一灘爛泥一樣站起來,攔住剝皮鬼的去路:“哪來的惡鬼,滾一邊玩去!”
徐法承鬼差,碎骨鬼!
氣氛一觸即發,剛剛還好好的場麵,立即亂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