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天城說的,其實是一樁家事。
事情也不長,兩個月前,霧州荀氏子弟,不同程度的開始出現奇怪反應,似乎得了一種皮膚病,荀天城的二哥荀天河,大姐荀天雲先後中招,現在,也輪到了他。荀天城擼起袖子,胳膊上,是密密麻麻的白斑。
白癜風?
不像,這些白斑上麵有密密麻麻黑色的點點,油亮無比,好像胳膊上長出黑頭一樣,毛孔變得粗大,看起來格外惡心,而且散發著輕微的臭氣。
“這是……”
“我是一周前得的,白斑越來越大,黑色的聚積物也越來越多。我大姐、二哥經過治愈,已經好了,秦大師,你能幫我看看,這玩意出自哪裡嗎?”
其實許多人對江湖方士都會保持著一定的尊敬,誰都不知道那群江湖人有什麼奇門怪招,上次見識了秦昆的本事,荀天城覺得,秦昆定能看出這東西的來曆。
秦昆心道:原來……這廝不是為了治病,是……找仇家嗎?
“荀先生,你都說了,是皮膚病,這玩意得找醫生看吧?”
“秦大師,醫院檢查不出結果。這次來臨江,是拜訪一位神醫的。可惜,他不在。你一定得幫忙看看啊!”
荀天城眼底明顯帶著殺氣,說話的時候,保鏢將一個箱子放在桌子上。
“我是生意人,拿錢問事你可能不怎麼喜歡,但我沒彆的辦法。”箱子打開,碼放著嶄新的軟妹幣。
“幫忙看出這病的來曆,我付20w,如果知道出自誰的手,再付80w。”
荀天城的100w,隻是買個消息!這確實符合他的身份。
嶄新的100w放在麵前,秦昆晃得眼暈,講道理,這種問話方式,我從來沒有不喜歡!
但秦昆自己也不是萬能的,荀天城這種謹慎的人敢把話挑明到這種程度,應該是知道,自己一家人被人用江湖秘術搞了。
秦昆能想到的唯一的江湖秘術,就是蠱。
“無能為力。”秦昆收回目光,開口給出答案。
他是捉鬼的,蠱這玩意隻是聽過,但從未涉及,獻醜不如藏拙,秦昆拎的很清楚。
荀天城拉下袖子,點點頭,表示自己明白了。
“這些東西是我的心意,秦大師務必收下。我還有些事,就不打擾你吃飯了。”
荀天城提了一瓶高檔的紅酒,幾條好煙,起身告辭。
猛鬼旅行社門口,荀天城上車,秦昆身旁虛影一閃,又刹那間消失,車子發動時,秦昆突然開口:“那是刺蠕蠱,粘在皮膚上會往肉裡長,但隻有母蠱才能繁殖,子蠱存活不超過三周,會自動痊愈。這隻是最弱的懲戒蠱之一,你們荀家最近是不是惹了一些舉止怪異的江湖人了?如果惹了的話,記得道歉。”
荀天城一愣,再看秦昆時,秦昆已經走回了店裡。
……
晚上,嫁衣鬼買了夜宵回來。
現在嫁衣鬼身為鬼將,陰魄凝實,白天上街臉色會顯示出和常人不一樣的青色,但晚上和陽人沒什麼區彆。
秦昆吃著一條烤魚,含糊不清問道:“你怎麼知道那種蠱的來曆?”
嫁衣鬼一笑:“主子,這可是鬼蠱,華夏能用鬼蠱的人和鬼加起來不超過一隻手,刺蠕蠱又是那個家夥的招牌,我和他早就打過交道了。”
嫁衣鬼說了很多,又好似什麼都沒說。
秦昆知道,鬼也有鬼的規矩,她應該礙於一些規矩和約定,沒將這些事透露出來,於是也沒多問。
吃著烤魚,手機上有了提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