橋那邊,是荒村,秦昆在荒村轉悠了一大圈。
僅僅一橋之隔,荒村就與白湖鎮老街隔絕出深山老林的感覺。秦昆看得出,這橋、這渠、包括這村子,都有問題。
“山如盛陰碗,人似漂魂輕,久居深山裡,難保長太平。風不動長林,水不入五行,屋頭有破瓦,窖底葬木精。”
腦海中,陣子卷駁雜如海的內容,細致地描述了這個村子的概覽。
地勢中低周高、枯葉鋪地,踩上去軟綿綿仿佛自己身體都變得輕盈,腐敗彌漫,林木高大茂密,風吹不動,村旁傍水但村子不見井、池。
每間房屋屋頂,有漏雨破瓦,陣子卷說過,太公薑尚曾遊曆民間,為百姓上房梁辟火驅邪,房梁留有‘薑太公在此,百無禁忌’的傳說,一般鬼魂入宅,會在房梁趴著等待午夜出來作亂,看見‘薑太公在此,百無禁忌’的字眼,便會被嚇跑。如果哪家有破瓦,便無法得到太公的庇佑。
最後,這間村子有不少儲菜地窖,大多廢棄,窖門洞開,裡麵已經出現虯結的樹根紮了進來,也不知道是哪棵樹留下的。
這裡五行無水,少土,多木,金銳不見,火德不生,陰地無疑。
秦昆不清楚楚千尋乾嘛買下這裡,看得出,這村裡包括後麵的山都不是什麼好地方。
“這是多木之地,如果人氣增加,可能會對這裡風水格局有所影響,或許否極泰來,能成為寶地。楚千尋不會是要借陽氣造福地吧?”秦昆琢磨著,如果楚千尋想在這種適合做墳塋的地方做個風水局,改造成寶地的話,這代價也太大了,沒個十幾年基本見不到成效。
大致也逛完了,秦昆溜達到一間小廟。
廟裡供奉土地爺、神佛秦昆是理解的,但這座廟裡的神像卻有些彆致。
‘庚申年,白湖水鬼作亂,亡村民十一,青竹山吳道長下山捉鬼,攜三上師,各懷道術,有一年輕道長,法力精純,辨鬼識邪,乃其中翹楚。此番滅邪以年輕道長為頭功,立像為祭,佑我石洞村太平。石洞村一百二十二戶上。’
神像是一個年輕道士,留著長鬢,身著道袍,端坐在那,氣勢巍峨。
秦昆站在神像前,眼睛微眯。
自己。
塑像的匠人似乎見過自己,這幅神像並沒有醜的誇張,與自己還是有七分相像的。如果不是他瞎了,肯定知道,這個人就是自己。
“嘶——我今年23,能混到有人為我立像拜祭,似乎也不枉此生了。”
唏噓一歎,秦昆半晌,露出一抹微笑。
比鄰白湖的村子,秦昆去過一個,第一次去30年前時,秦昆記得他和吳雄、楚道、景三生一起,去一個叫石洞村的地方,封印過水和尚。
這裡就是石洞村?
路改了,地方也變了,房子也不一樣,加上白湖鎮景區的建設改造,這座比鄰白湖鎮的村子,秦昆一點也認不出來。
誰知道,這個一直位於店鋪旁邊的村子,還是個熟悉的地方。
……
往回走,帶著唏噓,距離第一次來這個村子,現實時間都過了一年,更彆說那不現實的三十年。
時間流逝,物是人非幾個字,讓秦昆頗有感觸。
不過,秦昆沒想到石洞村的村民會給自己立像上香,那個年代,如果不是太感激的話,是不會做這種舉動的。
往回走的一路,都是輕飄飄的,直到過了橋。
秦昆看到,楚千尋的攤位前,多了兩個人。
一個有些小帥的青年,一個黑布蒙眼的少年,兩人似乎在楚千尋的攤位前爭執著什麼,秦昆看到那個少年掏出一把刀子,抵在楚千尋的脖子上。
“我會死???我不信!”少年在咆哮。